想要救柳青臨,就必須跟他陰陽相合。
可是,胡衍之在他金身上化了一道離情符——只要中了離情符,離情離性,藐視天下蒼生。
更何況,柳青臨還有潔癖,絕不會碰不喜歡的女人,也絕對不會跟我陰陽相合。
救柳青臨,徹底變成了一個死局。
“你,你們……”看着幸災樂禍的許鈞哲,我終於恍然大悟,緊攥着細白的手指,胸口堵的厲害,本想狠狠撲上去質問他一番的,但話說出來,卻沒出息的帶着顫抖和哭腔,“你們就是故意的!”
“對,你說的沒錯,三爺就是故意的!”凌耀祖的人在一旁虎視眈眈,許鈞哲並不敢對我怎麼樣,但他眼神閃耀着惡毒的光,故意惡狠狠刺激着我,“你現在知道了,但你能把三爺怎麼樣?”
我胸口憋着一股怒意,氣的全身冰冷。
憤怒。
難受。
卻不知道該怎麼發泄。
有一刻,我甚至覺得我要被胸口各種洶涌的情緒迫的幾乎窒息,但又竭力強撐着,搖搖晃晃站着,死死盯着許鈞哲,眼裏的恨意和胸口的憤怒同樣洶涌着,脹的我整個人像是要爆炸。
看到我煞白的臉色,以及絕望而幾乎要喫人的眼神,許鈞哲一邊往後退着防備着我,一邊得意笑着,“你心裏一定恨我和三爺恨的要死吧?但你偏偏拿我們沒辦法,更沒辦法救柳青臨!”
“整整八年了,我的仇終於報了!”
“我要謝謝三爺,更要感謝你這麼蠢,還要感謝程老太婆設計好的這一切!”
“他不是柳大仙嘛,他不是神通廣大嘛,他不是動輒就要我的靈魄嘛!現在呢,他還不是栽倒在了我手上?哈哈哈哈!柳青臨啊柳青臨,你沒想到自己也會有今天吧!”
“你現在把凌先生也得罪了,沒人替你撐腰了吧?”
……
解氣。
猖狂。
言語刻薄惡毒。
積累了八年的怨氣和恨意,在剎那間得到了釋放,許鈞哲得意到了極點,不遺餘力的諷刺着我。
他說的沒錯。
若不是我太蠢,柳青臨根本不會出事!
我恨胡衍之。
但我更恨自己。
這時,一直在一旁盯着的凌耀祖的兩個手下實在看不下去了,對視了一眼,相互使了一個眼色。
“許先生?”其中一個將手搭在了許鈞哲肩膀上,客客氣氣叫他。
同時,另外一個不動聲色伸出了一隻腳。
“嗯?”許鈞哲本能轉身,再往後退幾步,他注意力全在我身上,壓根沒有注意腳下,毫無意外的絆在了早已伸到他腳下的那隻腳上,身子一個踉蹌,結結實實摔了個狗啃泥。
“哎喲!”兩天摔了兩次,兩次又摔在同一位置,疼的許鈞哲嗷的一聲慘叫出了聲,轉身劈頭蓋臉就想破口大罵,卻在接觸到凌耀祖手下冷冷的目光時瞬間慫了,只敢捂着屁股,齜牙咧嘴的哼哼。
“哎喲,許先生,您怎麼這麼不小心,直接絆我腳上去了?”凌耀祖的兩個手下相視一笑,同時彎下腰去攙扶許鈞哲,似笑非笑道:“以後走路您得看着點兒!您看,摔着了吧?”
“不用不用!”
“不勞煩二位,我自己起來!”
見他兩人伸手來攙扶自己,臉上還帶着不懷好意的笑容,許鈞哲嚇的渾身一個激靈,掙扎着就要起身。
不等他起身,凌耀祖的兩個手下就一左一右強行摁着他從地上揪了起來,笑眯眯問,“許先生,您剛纔是不是在欺負黎小姐?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欺負我們先生的貴客,怎麼,您是把我們當空氣了是不是?”
兩人雖然在笑,但眼神冷到了極點。
“我,我沒有,真的沒有……”許鈞哲一駭,臉上的血色褪的乾乾淨淨,渾身顫抖着,強忍着疼痛,惶然替自己辯解,“我怎麼敢欺負凌先生的貴客呢?”
沓沓沓……
這時,老宅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
緊接着,一道修長的身影出現在了老宅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