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樾和林彬他們跟着盜墓集團進入秦陵。
盜墓分子漫無目的的探墓,林樾真正見識到了洛陽鏟。
盜墓賊手裏的洛陽鏟各有千秋,但萬變不離其宗,原理是一樣的。
鏟子一次一次往下扎,洛陽鏟打到哪裏,就能把那裏的夯土層帶出來。
這時,從外面走來一羣人,他們中間有日本人,而且有好幾個。
既然正主來了,林樾想搞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個日本中年男人看到這些盜墓賊毫無進展,氣得大罵。翻譯把日本人的話翻譯過來。
一羣盜墓賊很生氣,但不敢言語。
林樾站出來用流利的日語說道:“先生不要着急,這件事很複雜,你急也沒用。”
日本人大爲驚訝,他好好看看林樾問道:“你是幹什麼的?”
林樾指指那幾個盜墓賊說道:“和他們一樣,考古的。”
“喲西,先生真是聰明人。”
林樾笑着說道:“幹我們這行,不聰明的話一般都活不長。”
“先生怎麼會日語?”
“我有日本朋友,但我會的外語不止是日語。”
日本人認真審視林樾後說道:“在下藤田,請問先生高姓大名?”
“林樾。”
“先生幹這行多少年了?”
“我七歲就開始獨自下墓,今年二十四歲。藤田君可以算得出來。”
藤田非常興奮,他好像得到寶貝一樣:“先生到此爲何?”
林樾指指被他們賄賂的盜墓頭子說道:“他是我們的朋友,我只是來看看他,沒有事,正準備走了。”
“先生準備去哪兒?”
“回秦城。”
藤田說道:“能否請林先生到舍下一敘。”
“藤田君有事嗎?”
“我覺得林先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在下只想與先生成爲朋友。”
林樾想了想,顯得很爲難的樣子說道:“既然藤田君這麼有誠意,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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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太好了。”
藤田說着就激動地和林樾握手。
回到藤田他們的住處,一個很考究的小旅館,被他們包下來了,裏面沒有外人。
藤田和林樾交談不用翻譯,省了很多麻煩。這讓藤田很欣慰。
專門有人給他們沏茶,林彬和他的弟子就站在林樾後面。
“不知林先生下過多少墓?”
林樾想了想說道:“數不勝數。從英國到印度再到中國。我自己都記不清了。”
藤田驚得差點就連眼珠子都掉下來了:“想不到林先生年紀輕輕就有這麼豐厚的閱歷,真是實屬罕見。”
“我是劍橋大學考古系畢業的。”
“盜墓也需要上大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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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田君說笑了,我說過我是考古的。”
“對對對,在下說錯了,林先生當然是考古的。只是真的需要這麼高的學歷嗎?”
林樾淡淡一笑說道:“我們考古的的確需要很高的學識。一件冥器拿到我的眼前我就能知道它是那個朝代的,用途是什麼,值多少錢。最關鍵的是,只要我一進入大墓我就知道那是誰的陵寢,裏面會有什麼東西。”
其實這些都是林樾在吹大牛,哪有這麼神,目的是要博取藤田的信任。
藤田聽了林樾的話,簡直把他高興壞了,他說道:“剛纔我們去的陵園相信林先生應該很清楚裏面的情況吧?”
“當然清楚。只是裏面沒有值錢的東西,我不感興趣。”
藤田故作糊塗,他說道:“在下也是搞考古發掘的,對這個陵園很感興趣,特向林先生請教。”
林樾說道:“秦國到最後一代君王,就是扶蘇的兒子子嬰,共有三十六代君王。其中有十九個都葬在這裏,包括陪葬墓恐怕有四五十座陵墓。不知藤田君對誰的陵墓感興趣。”
狐狸尾巴露出來了,林樾接着說道:“秦穆公有弟兄三個,大哥秦宣公在位十二年,死是我時候沒有傳位他的兒子,而是傳位與秦穆公的二哥秦成公,秦成公死後也沒有傳位他的兒子,而是把君王之位傳給老三秦穆公。雖然秦穆公在春秋五霸排名第三,但很多古書認可的霸主只有秦穆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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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田聽得津津有味,不時發問。他對秦穆公的事蹟很感興趣。
林樾繼續說道:“秦穆公是秦國三十六代君王中很有作爲的君王。他迎娶晉獻公的長女,結‘秦晉之好’;用五張黑公羊皮從楚國贖回百里奚,留下‘羊皮換賢’的美譽。他擁立重耳,圖謀中原,稱霸西戎。爲了使國家強盛,秦穆公四處搜求人才,重用他國來的客卿,西邊從西戎取得由余,東邊從宛地得到百里奚,又從宋國迎來蹇叔,還從晉國招來丕豹、公孫支。這些謀臣武士,輔佐秦穆公,使秦國兵強馬壯。”
“想不到秦穆公真的這麼偉大。”
藤田有感而發。
林樾繼續說道:“人無完人,秦穆公死後頗受人們的爭議。”
“這麼偉大的人物還有人爭議?”
“就是他的殉葬問題。”
“他的殉葬有什麼問題?”
“《左傳·文公六年》記載:秦穆公任好卒,以子車氏之三子奄息、仲行、針虎爲殉,皆秦之良也。國人哀之,爲之賦《黃鳥》。《左傳》也好,《史記》也罷,在讚揚秦穆公稱霸西戎的同時,都譴責了秦穆公這個殉葬事件。”林樾接着說道:“秦穆公去世之後,有177個人爲之殉葬,而且當時殉葬的人裏面很多是秦國的人才,還有三位大臣。這也是秦穆公一生最大的敗筆。”
藤田說道:“天子駕崩,有人殉葬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是的,《墨子》中有這樣的一個記載:天子殺殉,多者數百,寡者數十;將軍大夫殺殉,多者數十,寡者數人。這應該是商朝以及西周時期的殉葬規格,如果按照這個來看,秦穆公時期的殉葬儼然已經是天子級別,甚至更高。只是秦穆公不是一般人,而且殉葬的人太多。後人哪能容得了他。這在當時的影響是非常大的,《詩經·小雅》中專門有一首名爲《黃鳥》的詩就是專門譴責這件事的。”
林樾說半天就是想套出藤田內心真實的想法,可他只是對秦穆公的事蹟感興趣,別的他卻是隻字不提。
“藤田君對秦穆公這麼感興趣,應該也知道些什麼吧,我知道的已經講完了,現在是不是該輪到藤田君講了?”
“林先生說笑了,我哪知道秦穆公的事情。”
這個老狐狸,還真是狡猾,根本就不想透露他的真實意圖。
林樾想沒有必要耗下去了,他竟然不相信自己,那就再激他一下。
“很高興認識藤田君,該講的我已經講完了,我想走了。”
林樾說完就站起來想走了。
藤田有些着急了。他忙着站起來說道:“林先生可否暫時留下來?”
“我沒事了,應該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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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林先生就對秦穆公的陵墓不感興趣嗎?”
林樾暗暗慶幸,這個老狐狸開始動搖了,不過他顯得很淡定地說道:“不感興趣,裏面沒有值錢的東西。”
藤田猶豫了一下,接着說道:“林先生可否知道秦穆公有一本書,上古奇書?”
林樾大喫一驚,他從來就沒有聽說過秦穆公有什麼上古奇書,他說道:“沒有聽說過,對這種古書我不感興趣,他又不值錢。”
藤田咬咬牙說道:“如果林先生能拿到這本書,要錢要黃金,任憑林先生開口,我絕不還價。”
這讓林樾更奇怪,到底是什麼奇書這麼值錢,要錢要黃金任憑開價,還絕不還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