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杜賓的心中已有判斷。
“你們保護好太子,我擋住他們。”
話音未落,太子被手下的侍從圍在中央。
而且,此時的太子看得眼睛都直了。本以爲一切都在計劃中,本以爲可以逼死徐明秋,萬萬沒想到徐明秋隱藏得這麼深,竟然有兩個如此強大的高手做後盾。
他甚至想到了陳玄一,這個大夏國最大的情報頭子。
爲什麼陳玄一沒有調查到這兩個人,爲什麼杜賓都沒聽說他們,這個世界上高手就那麼幾個,爲什麼會有兩人人在京都。
一系列的問號出現在太子殿下的腦海中,他想不通。
傅恆幾乎站在原地沒有動,周身綠色的霧氣,好似長了眼睛一樣,一次次的進攻杜賓。杜賓知道這些霧氣有毒,不敢貿然接觸,只能靠着武道之氣將其格擋在三米之外。
煙霧之氣本就沒有形狀,也不受任何東西的阻擋,只要有空隙便殺人於無形。
爲什麼不用太子威脅我束手就擒,這樣不是最簡單嗎?
就算陳玄一和空相大師趕到,有太子殿下在手,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
念頭至此,傅恆突然想明白了一個道理。
他們不是做不到,而是不想。
幫徐明秋洗脫罪名。
“快帶太子殿下走,這是個陷阱。”
杜賓大喊一聲,給了傅恆再次出手的機會。
“都什麼時候,還有心思管別人。早就聽說大夏國杜賓是個忠義,智謀之人,今日一間果然了得。這麼快就看透我的想法,不好玩。”
傅恆一邊調侃,一邊吸引杜賓的注意,趁着他愣神之際,衝出包裹他的綠色濃霧,一掌打在杜賓的胸口上。
杜賓吐出一口鮮血,好似離弦之箭一樣,向後飛去,落地的同時砸出了一個大坑,又向後滑出三米。
周遭的綠色煙霧散去,傅恆佝僂着身子,不急不緩地走到徐明秋的面前。
“杜賓的屍體誰都別動,否則毒死你。”
這就完事了,想當年單手吊打我的杜賓,就這麼輕而易舉地被幹掉了?
高手之間的對決,不是應該驚天動地嗎?不是應該口吐鮮血,戰鬥到生命的最後一刻嗎?
徐明秋看着目瞪口呆,不斷腦補看過的網絡小說情節,感覺網絡小說那樣寫都是爲了水文。
“別看了,杜賓已經廢掉了,不死也是一個殘廢。與其浪費時間,不如抓住同文帝的接班人,然後下猛料,讓他主動承認陷害你的事情,這樣你不就清白了嗎?”
聽到傅恆的這段話,徐明秋有些不明白。
“傅老爺子,我都考慮好逃離京都了,你讓我弄太子口供自證清白,什麼意思。”
“他的意思很簡單,徐之坤的兒子身上不能有污點,否則你爹……”
龍華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傅恆狠狠瞪了一眼。
“聾子,你的舌頭長了點,再多說廢話,你老師是面子老朽也不給。”
龍華被噎住了,不再多解釋什麼。無形中多出了一把摺扇,隨意一揮,頓時飛沙走石,吹得太子一夥人睜不開眼睛,等太子再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站在徐明秋的身旁。
送到手的鴨子決不能讓他飛了。
已經走到這一步,在心慈手軟的,我還要不要面子。
徐明秋抽着佩戴的長劍,頂在太子的下顎。
“我只想活着,按照自己的方法活着,你不讓。現在好了,你想活着嗎?”
太子有些慌神,當下的情況是他怎麼都想不到的,杜賓毫無還手之力地就敗了,讓太子失去了最大的依仗。
“徐明秋,小狗崽子,有本事你就殺了本太子。這是什麼地方,你以爲這是三年前的東籬嗎?這是京都,大夏國的皇都,敢殺本太子,你們一個個都得死。”
“杜賓是敗了,並不代表我大夏國無他人可用。”
徐明秋嘖嘖嘴,似笑非笑地看着太子殿下,裝作一副很怕的模樣。
“臥槽,大夏國皇都,殺太子,想想好刺激。”
手中的劍逐漸刺入太子的咽喉,劃破了太子的皮膚,鮮血順着劍身流淌下來。
與剛纔相比,這一刻太子的震驚中,多了一份恐懼,語氣中帶着幾分懦弱。
“徐明秋,徐明秋,你可要想好,你能不能安全脫身。”
“脫身,老子就算造反也是你們父子逼的。我都這樣了,還在乎脫不脫身。不怕告訴你,我家老徐頭的死,有問題,是不是你們父子敢的。”
龍華是個文人,對徐明秋廢話連天的態度視而不見,雖然他不喜歡廢話的男人,怎麼着也要維持文人的風度。
“你給本太子喫的什麼。”
傅恆的手段太子李意爲是見識過,心中最後一點底氣頓時煙消雲散。
“沒什麼,只是一種毒藥。”傅恆解釋得很輕鬆,好似親手餵了一顆糖果一樣。“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片刻中,太子捂着腹痛難忍的肚子,就地打滾,隨着時間的推移,七孔不斷有黑色的鮮血涌出。隨着鮮血離開身體,他的皮膚開始收縮,骨頭變得越發地臃腫。
慢慢地,太子從175的身高,變成了一個不到一米的小個子,說話的聲音也變得呆傻起來。
“大膽妖人,膽敢傷害我大夏國的太子,與我大夏國爲敵的後果,你可知曉?”
一聲暴呵傳來,尋聲望去,看到黑壓壓的一隊人馬,狂奔過來。
隊伍來到近處,在燭光的照耀下,這纔看清楚來人是誰。
來人正是戒律院院首陳玄一和他的親衛黑怒衛,以及十幾個光頭和尚,帶隊的正是胖乎乎的空相大師。
“禿驢,多年未見,又胖了三分。”傅恆打趣的和空相和尚打招呼,無意撇了陳玄一一眼。“現在這個世道真麻煩,一個無名小輩也敢和你平起平坐了?真不知道你是你怎麼想,好好的遊僧不做,非要做大夏國的狗。”
“大蟲子,你還是那個死樣,要不是貧僧不是蟲子,真想嚐嚐味道如何。你也不是,跟了一個徐明秋嗎?他能給你什麼東西?”
空相大師與傅恆對罵,完全無視周圍其他人。他們兩人罵得很奇怪,明明看不慣對方,又帶着三分禮貌的慰問。
“大師,此人你認識嗎?”陳玄一看出傅恆不簡單,一時間摸不清底細。
“山嶽四府之一閻羅府,有一名人稱萬蟲萬的蠱師,名曰傅恆。”
聽聞空相大師的解釋後,陳玄一心中咯噔一下,暗歎空相大師也在,否則他的結果和一旁的杜賓一樣。望着生死不知道的杜賓,望着被毒藥折磨得不成人樣的太子,希望陳玄一今日全力殺敵。
一個不注意便會死無復生之地。
陳玄一下馬,一揮手,身後的黑怒衛快速散開,將徐明秋,傅恆,龍華三人圍困在中央。
“徐明秋,殺害太子護衛,毒害太子罪不可赦,乖乖伏法,否則寧殺不饒。”
“殺我,也得問問太子殿下同意嗎?”徐明秋再次將長劍搭在太子的脖頸處。“看看是你們的箭快,還是我的箭快。”
“徐明秋……”陳玄一咬牙啓齒地說道。
其實,陳玄一根本不在乎太子的死活,甚至希望徐明秋毫不猶豫地殺了太子,那天他的徒弟新王李且爲,就有很大的機會成爲下一任帝王。
至於他這個做師傅的,自然而然地也會變得水漲船高。
“準備……”陳玄一再次發號施令。“放了太子殿下……!”
躺在地上的太子,那兒還顧得上皇家顏面,忍着劇痛罵道:“陳玄一你個王八蛋,你想造反嗎?非要逼着徐明秋殺本太子嗎?”
“太子殿下,咱們談個合作,只要你說出陷害我的實情,今日之事就算了。從此,你還是你的太子,我還是我。日後咱們依舊是君臣一場,怎麼樣?”
徐明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搞得衆人摸不着頭腦。只有傅恆和龍華二人知道,徐明秋這麼做到底是爲什麼。
就在剛纔,傅恆用一種奇怪的溝通方式告訴徐明秋。
“空相是一個誠實的人,他雖然喫肉喝酒,從來不說謊話,更不會哄騙同文帝。只要,讓李意爲說出陷害的你的實情,這件事就算成了。”
“這不是等於放虎歸山嗎?”
“怕什麼,此刻的李且爲絕不可能成爲明日的帝王,哪有帝王像他這樣的。再說了,這不還有我嗎?”
“太子殿下你爲什麼要陷害徐明秋,逼着他走上這一步。他可是功臣之後,他的身後有着三十萬鐵騎啊!”
摸到一點東西的陳玄一,看似在爲太子犯下的糊塗事辯解,實則在給空相大師上眼藥。
想接着空相大師的手,將太子送上斷頭臺,爲自己的徒弟鋪路。
“啊!”
太子身上的藥效再次發作,痛的咬牙切齒,頭上冷汗直冒,青筋都出來了。
“我說,我說。是本太子指使杜賓殺了禁軍校尉江玉,以及那一千名正在養傷的禁軍。目的就是嫁禍給徐明秋,就是想置徐明秋於死地。”
“阿彌陀佛。大蟲子,貧僧已經明瞭,解藥拿來。”空相大師向前一步,伸出手道。
“能否秉公辦理?”傅恆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