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完成不了這個使命,不讓這個使命被人得知,被人破壞,冒險一點也是值得的。
爲了更好地安撫自己的兒子,讓他將精力放在男歡女愛的事情上面。古梨花親自下場,將古來城內數一數二的清水休閒場所,以及勾欄各店花魁娘子,送到古一元休息睡覺的清律師院內。
並且做出了明確的指示,只要讓古一元開心,錢不是問題。
可見,母愛一旦到了畸形的程度,從來不考慮兒子的身體扛不扛的住。
…………
徐明秋簡單做一些準備,與各地負責政務的主官見了一面。
見面的內容無非就是那點,官場的場面話。
和普通老百姓閒扯沒什麼區別。
身體怎麼樣?百姓怎麼樣?有什麼需要我解決的?
我在京都做的這些事,甚至不惜抗旨不遵,偷偷地跑回東籬,你們是什麼看法?
此話一出,現場異常地安靜。剛纔還客客氣氣相互客套,頓時達到了冰點。
沒有敢回答徐明秋的話,因爲這句話透露太多了,存在的危險也太多了,一個不小心回錯了話,自己的生死大不了置之度外,孩子和妻室怎麼辦?
按道理來說,有着小狐狸之稱的徐明秋,絕不會問出如此沒有城府的話。
如果,他是故意這麼說,那就另當別論。
沒人回話打破冰點的尷尬,這讓徐明秋也很意外。
啥情況?都叛離徐家了?一個忠實的鐵桿粉也沒有?
徐明秋審視的目光遊走在各地主官的臉上,看到躲閃的眼神,看到不敢與他對視的慌張,看到了等待事態繼續發展的狡猾。
最後,徐明秋的目光落在一個很奇特的眼神上,有一種說不出的怪異感。
那是一雙丹鳳眼,長在一張嬌小的臉蛋上,臉蛋白有些異常,嘴脣紅得有些不自然。
這個官員……該不會是有病吧!
“怎麼都不說話了?你們爲官多年,大夏國的王法制度,比我這個半吊子要強。剛纔問的問題,目的只有一個……”
徐明秋故意停頓了一下,再次掃視各地主官的表情和眼神,最後依舊落在那雙奇特的眼神上。
老徐頭給了我一個天大的坑,京都的官員都沒有這般城府深,真不知道他是怎麼與各地官員打交道的。
還特麼的將各地官員牢牢地把控在手裏。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不服不行。
“唉……一別東籬三年,自從爹離世之後,我對東籬的思念越來越深。這次實在是耐不住思鄉的情感,這才抗旨歸來。畢竟時間有限,我還是要回去的,想聽聽大家的意見,如何矇混過關。”
在場的各地官員着實鬆了一口氣,想到了自己不會身首異處,想到了妻兒可以安全歸家。
“世子,實話實說比什麼都強。王爺已故,您身爲東籬世子,下一任東籬王,關心一下百姓沒什麼不可。想必陛下一定會體恤您的用心,將處罰換成大大的獎賞。”
馬屁精,兩面派,呸。
“世子,我想事情沒這麼簡單。您在京都出盡風頭,太子也成爲了您揚名立萬的墊腳石,那些與您不和的人,一定會大做文章的。”
看似你爲了我好,明擺地給我上眼藥,老小子我記住你了。
“你們說得都不對,我認爲世子應該緩慢行事,以靜制動。”
廢話,比廢話還廢話。
“世子,您應該早日離開。我們回去後,封禁消息不外傳,哪怕陛下知道了,派人調查咬死不承認。”
你是怕我死得慢嗎?咳,咬死不承認!
各地官員你一言我一語,述說着自己的看法與觀點,聽得徐明秋暈暈乎乎的。感覺他們個個說得都不少,個個都是爲了徐明秋的着想,又感覺一堆廢話,好似什麼都沒有說。
突然,一個靦腆細膩的聲音,高出了其他人議論之聲。
聲音有些軟軟綿綿的,好似中氣不足一樣,又好似着急趕路,沒喫飯一樣。
“世子殿下,您所擔憂的真的是陛下的責怪嗎?如果真的是這樣,你早就剿匪去了,還會在這裏嗎?”
嗯……懂我,是一個值得拉攏培養的人才。
徐明秋循聲望去,首先注意到了那雙眼睛。
又是他?
“你,對,就是你。上前來。”徐明秋指着這雙眼睛的主人,再次確認他。“別左右亂看了,就是你。”
這雙眼睛的主人走向前來,看到徐明秋火熱渴望的眼神,低着頭,不敢與其對視。
徐明秋望着眼前身高只有一米六出點頭,官服大出不少的小個子,好奇地上下打量着,怎麼看都覺得彆扭。
個子這麼小?官服如此整潔新亮,他治理的地方,不是窮的不行,就是富有的不行。
徐明秋這麼想自然有他的道理,作爲一個喜歡追古裝戲碼的迷弟,自然懂得要比別人多。
之所以通過一身衣服判斷出官員的品行,徐明秋有着獨到的認知理念。
官服大沒什麼值得懷疑,說明官員是一個馬大哈,亦或者對穿着沒什麼要求。
官服這麼新,這就有問題了。
一名要面見本地最高掌控者的官員,特意穿了一件新官服,說明他對這次見面很重視,想給徐明秋留下一個好印象。
徐明秋下令通知各地地方主官,與各地駐軍主帥到東籬商量事宜,前前後後的時間也就半個月左右。
想在半個月的時間內做好一套嶄新的官服談何容易,官服上的圖案可是刺繡的花紋,而非一塊隨便什麼布匹裁剪縫製就能解決的。
呃……扯得有點遠。
言歸正傳。
最簡單的總結就是,官服工藝複雜,且耗時長,需要的銀兩也多。
根據東籬王徐之坤規定了官服報銷,損毀,以舊換新的標準推算,這位長着丹鳳眼的官員,很有問題。
“你說我有辦法?我要是有辦法,還會在這裏不恥下問嗎?”
徐明秋審視探索的目光歸於平靜。
“世子,東籬的狀況已經經不起您隨意折騰,您請速速離開東籬,南下剿匪。對於您返回京都後,被陛下責罰,請將所有罪名推到下官的身上,下官願意承擔一切責任。”
現場一陣騷動,有人指着丹鳳眼不知天公度,有人罵他沽名釣譽,有人諷刺他找死尋開心,更有人嫉妒他不知廉恥。
再看丹鳳眼,什麼反應都沒有,之前耳根升起的紅暈不知何時消失,轉而是一臉爲國爲民的堅決。
哈?
徐明秋摸了摸後腦勺,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不是,你知道你剛纔的話,死上一百回也不過分。”
“下官知道,爲了東籬百姓,下官不怕。”
“你……”徐明秋指着丹鳳眼官員,略一沉吟,轉口道:“你叫什麼名字,是哪個地方的官員。”
“下官,康縣知府,孫凡。”
康縣?
徐明秋在腦中思索,模模糊糊有些影響。
傅海見狀急忙過來,附耳小聲道:“康縣的對面就是西月古國,南面是一座連綿的山脈,過了山脈就是大乾王朝。百姓的日子不好過,因爲山地多過平原,糧食的收入很少。”
“那?爲什麼康縣會接到邀請,今日來的不應該都是太守級的嗎?”徐明秋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是,應該是這樣的。但,康縣因爲情況特殊,又有幾萬大軍駐守那裏,預防西月古國和大乾王朝鬧事,所有王爺才單獨劃分。”
傅海的講解讓徐明秋瞭解了大致的情況,但新的疑惑在腦中形成,爲了今日的計劃正常進行不節外生枝,徐明秋選擇先放一放。
“你一個小小的知府,如此與我說話,辦你個罪名!你不怕嗎?”徐明秋臉上一沉,想看看這個叫孫凡的丹鳳眼官員,會不會知難而退。
“怕?怕什麼,怕死?我不怕!”孫凡的目光灼灼看得徐明秋有些不好意思。
“傅海,這事情你辦。”
徐明秋轉身回到東籬王的寶座上,故意挑釁孫凡道:“我知道你不服我,也知道你看不慣我以世子的身份做王位指揮你們各地官員。但今日我不但坐了,還要拿你立威。”
身爲徐明秋的小蛔蟲的傅海,跟着徐明秋這麼長時間,對徐明秋的脾氣秉性瞭如指掌。
他豈會不知道,徐明秋那句話是認真的,那句話是故意說給他人聽的。
只見傅海大手一揮,帶着王府內的侍衛,將孫凡五花大綁,強行拖走。
“徐明秋,你不顧東籬百姓的安危,不顧天下百姓的安寧,一意孤行挑起禍端,必會遭受天地誅殺。”孫凡一百個不服氣。
就在傅海正要拖着孫凡離開的時候,身體有些不適,走路有些不便的月華公主邁步走了進來,看到這一幕很詫異,目光落在孫凡的身上很久沒有離開。
“傅海這是……”
“公主,不要多問了。你領着各位官員的家屬,去花園遊玩,順便請大家喫個便飯。”
徐明秋語氣溫和,眼神中帶着不可置疑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