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夏世子爺 >第一百六十一章:宴請武官
    隔天,一匹匹高頭大馬出現在東籬王府的門前,一個個精氣神十足的將士站在東籬王府的門口,他們穿着不同的衣服,身上的甲冑大相徑庭。

    這些人正是接到徐明秋命令的東籬各營地將領。

    衣服顏色共分黑,白,紅,灰,黃四種,其中黑色戰鬥力最強,以此類推。

    王府內,有一座專門款待各營主將的場所,名曰:萬勝閣。

    萬勝閣位於東籬王府最核心地段,也是整個東籬王府權力的核心。

    閣樓下,長寬各數丈演武場上,擺放着各式各樣的的兵器,以及增強力量訓練石。稍微靠裏一點,便是用來練習對刺的假人木樁。

    正中央,便是一座高出地面兩米有餘的演武擂臺。

    演武擂臺的正南方,一座三米高的閣樓拔地而起,匾額上龍飛鳳的書寫着:萬勝閣。

    萬勝二字出於東籬王徐之坤之口,寓意百戰百勝,百勝之後,萬年長安。

    硃紅的閣樓大門緩緩打開,一股濃郁的酒香撲面而來,其中摻雜着一股肉香,屢屢白煙飄散而開。

    徐明秋從萬勝閣緩緩的走出來,捨棄以往少爺書生的打扮,穿上了黑色貼着的皮質軟甲。左肩上帶着一件虎頭護肩,腰穿棕色獸首腰帶,腳踏一雙雲綠鑲金靴子。

    “請,諸位將軍。”

    隨着徐明秋一聲吩咐,進入萬勝閣的大門吱啞一聲打開,穿着各式各樣皮甲,鐵甲,甲冑的東籬大將們,一臉肅穆地走了進來。

    他們來到擂臺之上,整齊列隊,望着立於萬勝閣上的徐明秋。

    “末將,參加世子殿下。”

    衆大將齊齊跪下。

    這些人正是東籬州的依靠,也是徐明秋的依仗。

    但,此刻不敢這麼想。

    因爲他不確定,正在跪拜自己的東籬大將中,有幾人值得相信,有幾人不值得相信。

    “你們之中有明確叔伯輩的,自當稱呼你們一聲叔叔,伯伯。也有比我早出生幾年的兄長,稱呼一聲兄長也不過分。”

    徐明秋右腳向前,左腳單膝跪地,雙手抱拳舉過頭頂。

    “家父剛去世不足一年,明秋有孝在身,不能行叩拜大禮。諸位叔伯兄弟,受明秋拜。”

    按道理來說,徐明秋不應該跪拜這些,哪怕是單膝,他們也不值得徐明秋跪拜。

    東籬有東籬的規矩,就算同文帝故意找茬扯掉徐明秋世子頭銜,就是阻止徐明秋繼承東籬王的爵位,在東籬人的眼中,徐明秋就是東籬的世子,東籬州未來的繼承人。

    徐明秋這一拜,自有他的用意。

    一來,告訴在場的東籬主將們,東籬王徐之坤雖然已經死了,徐家的人沒有死絕,我徐明秋還活着。任何人可以忘記你們的付出和貢獻,我徐明秋絕對不會忘記。

    二來,是在收買人心,也是爲了試探在場的東籬主將,他們對徐家當下是否忠誠。

    同時此刻,一名形如枯樹滿頭銀髮的老者,正躲在萬勝閣的最上層,通過錯開的窗口縫隙,觀察下面的一切。

    老者一手執筆,一手空白的紙張,掃視一眼下方,快速地在紙上書寫。

    東籬個軍營主將見徐明秋單膝跪地,各個誠惶誠恐,想要上前攙扶徐明秋,發現不合適,急忙雙膝跪地。

    頓時,演武臺上傳出咚咚的響聲。

    有幾名主將雙膝下的石板,發出斷裂的脆響聲,佈滿了形如蛛網的裂痕。

    “您貴爲世子殿下,是王爺唯一的獨子,東籬王位的繼承者,您這一跪,我等將士擔當不起。”

    “世子快快起身,您讓老將我如何有臉面面對已故的王爺。”

    “世子,您爲何要如此作踐自己。”

    ………………

    聲聲哀求音傳入徐明秋的耳中,他的頭沒有動,那雙審時度勢的眸子在眼眶流動,將演武場的衆位主將的表現收入眼中。

    大部分主將還是一心力挺我的,少部分的幾人有些拿捏不準,一會與師父覈對一下。

    眼看火候差不多,徐明秋起身雙手做虛空攙扶狀。

    “諸位將軍請起,隨明秋一同入內,咱們不醉不歸。”

    徐明秋率先進入萬勝閣,其他各營主將隨後跟來,分賓主,軍銜大小落座。

    拉扯一會有的沒的閒話,相熟之人相互吹捧幾句,你敬我一杯,我還你一碗。

    宴會中的氣氛被拉向了新的高潮。

    “各位,聽我一言,世子殿下能從京都安全歸來。是王爺的庇護,也是世子的福德,想那同文帝老兒,一心想染指東籬,我呸,有我安山在,休想!”

    “安太尉,你這話說到了,東籬共四個負責巡防的軍營,你們只負責安內,攘外的事情還得看我們字營。”

    所謂的字營,就是有字號的軍營,比如:徐字營,小字營,長字營。

    東籬三十鐵騎軍營分佈如下:

    分爲上下十五萬,出征討伐的軍營,自稱爲字營。負責東籬內部安全的軍營,分爲:巡防營,守備營,後勤營,以及各地主要幹道與軍事重地的駐守營,再有就是零零散散的輔助性營地。

    “楊東,你小子什麼意思?我巡防營怎麼你了,戰鬥力比你們弱?還是我們殺敵不行?小看誰那?只要世子一句我,我安山第一個衝入敵陣。”

    兩人擡槓越來越起勁,在酒精的麻痹下,舌頭也大了,身體也搖了,嘴上越來越沒個把門。

    大家都是武將認識字就行,禮節是什麼東西,能喫嗎?好喫嗎?聖人那套繁文縟節與他們半毛錢關係都沒有,開心就哈哈大笑,不開心就張嘴罵娘。

    於是乎,兩人對罵,還越罵越起勁。

    最後,字營一方,與內營一方,拍桌子扔酒壺,越發嚴重。

    徐明秋穩坐東籬王的王位,側躺着身子,一手撐着腦袋,一手輕拍大腿打節拍。

    武夫就是武夫,一個個脾氣真火爆,說幹就幹起來。

    真不知道徐老頭是怎麼管理他們的,威逼利誘?色拿?

    嘩啦啦一聲,一名身材魁梧高大肌肉發達皮膚黝黑主將,一腳踹飛面前的桌子,桌上的食物湯汁酒水灑落一地。

    “呀呀呀呸,俺最煩別人看不起了,都是一個腦袋的人,憑什麼被你們欺負。不怕死的,跟我去演武場,敢不敢賭命搏殺。”

    “你有腦子嗎?傻缺!咱們都是東籬人,是世子殿下的下人,當着他的面兒動刀,你想死嗎?大喊大叫算什麼本事,有本事你帶着你一營兵馬,奔赴京都宰了同文帝這個老東西。”

    “去就去,我會怕!”

    眼看事情就要失控,朝着造反的路線發展,徐明秋再想觀察衆位主將脾氣秉性,以及隱藏在心中的態度,還有什麼意義。

    咣噹一聲。

    徐明秋猛地一起身,一腳踹飛桌上的酒罈,酒罈掉落在宴會的正中央,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叔伯兄弟們這是什麼意思,是王府的酒不好喝,還是桌上的宴不好喫?最多不出三日,我便會再度離開東籬,南下完成剿匪的任務,你們這是何意。”

    臉上沒有表情,眼神中帶着不可忤逆的威嚴,掃視下方衆位主將,爭取與每一個主將都對視一眼。

    絕大一部分,對視過徐明秋的眼神後,不是羞愧低下腦袋,就是快速挪開目光。能夠做到問心無愧,以堅毅不退縮的目光回視徐明秋的人不超過三個。

    其中一個便是徐字營的徐兌。

    此人是徐明秋名義上的結拜大哥,徐之坤的義子。

    當時,徐明秋還小。

    自從他的母親離家出走後,徐明秋變得鬱鬱寡歡,從而迷戀上了胡作非爲,專門到茶館聽書,逼着說書先生講一些紈絝子弟如何發揚紈絝精神。

    然後,加以模仿。

    於是乎,徐明秋邁出了關鍵性的一步,這是諸多紈絝最愛做,又經常會去做的一件事。

    勾欄聽曲,加白嫖。

    當時,徐明秋才十一歲。

    久而久之,徐明秋成爲了古來城中的一害,稱得上人見人怕狗見狗躲,贏得了小紈絝及半紈絝們的尊重,收攬一衆好此調調的迷弟,其中一人便是古一元。

    因爲妻子離家出走,傷心不已的徐之坤,好不容從妻子離家出走的事件中走了出來。正要與久日不見的兒子嘮嘮家常,安慰一下徐明秋弱小的心靈,意外發現,徐明秋走上了一條,天誅地滅的歪路。

    便有意安排徐字營主將與徐明秋結拜爲異姓兄弟,並收爲義子,賜名徐兌。

    衆人見徐明秋大怒,一個個安穩坐好。

    幾個剛擼起袖子幹仗的主將,急忙將袖口放好,猶如小媳婦一樣乖乖坐好。

    “世子莫生氣,王爺還在的時候大家就是這樣,王爺也是這樣與我們相處,並告誡大家:有仇今日報,不能傷人太重,更不能殺人,武將每個脾氣怎麼殺敵報國。打完架,氣消了,大家還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徐兌說完後,來到宴會中央,將酒罈碎片一個個撿起來,交於侍女帶走。

    很快,這名侍女抱着一罈新酒回來,放在徐明秋的面前。

    “大哥,你這是何意?我說我生氣了嗎?我說我還想喝酒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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