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門禾並不是一個傻子,自然知道自己當下的處境,隨時都會和南山部族發生一些不愉快的事情,自然對南山戈薇的動作有所防備。
只是,她萬萬沒想到是,率先動手的人,並不是有着南山部族首領南山戈薇,而是也不看就來氣的東洲人。
這一腳,徐明秋沒有動用任何的武道氣運,害怕把眼前的小蘿莉給踹出了好歹。
之所以能一擊成功,完全取決於北門禾沒有防備。
一腳之後,率先反應過來的是北門部族的人,一羣壯碩的北門大汗,將北門禾守衛在中央。挨着她最近的兩個人,合力將北門禾扶起來。
這邊一動,南山部族的族人,未得到南山戈薇的命令,嗷一嗓子就衝了上去。
依舊處於懵逼狀態中的南山戈薇竟是隨後一個反應過來的。
“都別動!”
好在南山戈薇反應迅速,大喝一聲制止了兩大部族即將火併的現場。
“好你個南山戈薇,維護殺族人的東洲人就算了,還慫恿東洲人對我動手。今兒這個事兒,沒完。”
“怎麼?你們北門部族想和我南山部族碰碰嗎?我們部族是拆分了,依然是整個北域第二大部族。要動手,就被廢話。”
南山戈薇說的只是一些場面話,當着自家部族族人的面兒,被一個僅有百人北門部族給嚇唬住了,日後她還怎麼統領部族。
其實,南山戈薇也有自己的想法,那就是他哥哥南山戈山,正在暗中協調整個南山部族的各勢力,欲要將南山部族再度組合起來。
曾經不止一次告誡自己這位愛惹事的妹妹,沒事消停點,搞得其它南山部族不滿的話,重組南山部族的計劃,又不知道要再多等幾年。
在這個節骨眼,我決不能給大哥找麻煩,等大哥重組南山部族,帶領部族成爲北域第一大部族的時候,再找北門部族報仇不晚。
一邊是子孫三代的大計,一邊是找上門罵人的北門禾。
權衡之下,南山戈薇選擇前者,做出了讓步。
“北門小丫子,別說我以大欺小,人多欺負人少。你說話沒分量,老老實實地回去。如果實在咽不下這口氣,讓你的大哥,或者族內的長輩來找我。”
說完,南山戈薇轉身要走,冷冷地留下一句。
“不送,慢走。”
“站住。”北門禾的臉上始終沒有變化,哪怕是自己這邊人少,貿然動手會喫很大的虧,也不甘示弱。“你還不配和我大哥說話,他看不上你這種如母狼一樣的女子。今兒這事,我一個人能做主。”
母狼一詞,在其他地方沒有太多的含義。可是,這兩個字在北域代表的內容,令人膽寒。用東洲的話解釋,同等於地中海海後,無敵大渣女,等等。
爲什麼會出現這個詞。
那是因爲北域特殊的生活環境,北域任何部族想要在北域安身立命,需要一個致命的條件,那就是強硬到人人懼怕的拳頭。
而這個拳頭,需要有一定數量的人口做支撐,也就是人口越多的部族,出現強者機率越大。哪怕成長起來的強者不多,也能憑藉着人口優勢,和北域部族先天性強壯的血脈,彌補這個問題。
這也是爲什麼,大夏國和北域部族之間的戰鬥不斷的原因之一。
曾經,同文帝剛登上帝位的時候,徐之坤爲其征戰全國,大大小小的藩王,反賊,佔山爲王的土匪,不知道被收拾了多少。
徐之坤平定天下後,聲名赫赫。
同文帝想一勞永逸,一次性解決與北域部族之間的問題,帶領着大夏國內最強大的軍隊出征,當時號稱東洲五十萬大軍。
一戰之下,自損兵力二十萬,打的北域部族連連後退,不敢再冒犯大夏國一步。
也是因爲徐之坤壯士斷腕的打法,換來了邊界近十五年的安寧。
誰知道,北域部族經過協商後,開展了一場轟轟烈烈的造人計劃,短短几年半死不活的北域,又再一次恢復了生機。
也是因爲這場運動,讓當時的南山部族首領南山大江看到一條發家致富的道路,造人。
於是,從那一刻開始,南山部族將造人計劃列入部族發展的第一步。也是因爲大力推遲這個計劃,導致整個南山部族的女人管不住自己的嘴,無時無刻都想要點什麼。
對此,除去南山部族之外,其他部族將族內人數控制在一個合理的範圍內,人少就生,人多了就不生。
這也是什麼,北門部族能坐上北域部族第三把交椅的原因。
雙方都有顧慮,都不敢將事情做得太絕,又因爲有族人在場,太過慫包的話,會引起族人的不滿和失望。
僵持到現在,愣是沒有讓步,也沒有向前一步。
看得徐明秋一臉的生無可戀,本想趁着兩個部族打起來的時候,自己好找一個空擋,帶着十幾號兄弟一起跑。
現在好了,別看個個張牙舞爪的,除了對罵幾句,愣是沒有人動手。
實在看不下去徐明秋,打算瞅準機會再踹北門禾一腳。趁着兩個部族的人越圍越多,沒有人看管徐明秋的情況下,武道氣運運至腳掌,躬身彎腰,腳掌用力,就衝了出去。
想着第一腳沒挑起戰爭,第二腳要更狠,更用力一些,最好能見點血。
到那時候,別說南山戈薇和北門禾能剋制住,她們下屬的族人也剋制不住。
好景不長,徐明秋第一次偷襲北門禾沒有防備,這才一擊得手。第二次偷襲的時候,就沒那麼幸運了。他剛動身,就那麼一點點要動手意思,就被一隻,不應該是好幾只大手給摁住了。
徐明秋也沒有看清楚,因爲伸出的手太多了。有抓着他前面的,有揪着他後面的。從方向上來看,這些大手應該來自南山部族和北門部族的族人。
被抓之後徐明秋暗暗感知,明顯地感覺到這些族人的實力並不強,硬是用自身的修爲震開他們的手不是沒有可能,轉念一想害怕暴露實力,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徐明秋被人按在地上,然後被幾名北域大漢聯合提溜起來,趁着起身的瞬間,看到了北門禾那張虎頭虎腦的腦袋。
運足丹田之氣,將這股氣運送至肺部,張開嘴巴,猛地吐出一口痰。
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徐明秋再一次一擊得手,濃痰掛在北門禾瓷娃娃般的臉上。
全場再度安靜了。
動手打架,殺人見血,在北域人看來,和家常便飯沒什麼區別。
可是,你這一會偷襲飛踢,一會濃痰飛鏢的,屬實把北部部族的族人給整不會了。
“啊,我要親手宰殺你,用你腦袋當酒杯用。”
北門禾大喊一句,正要對徐明秋動手。
徐明秋多麼聰明的人,眼疾手快,剎那間想到了一個幾乎完美到無解的計謀。
“南山首領,您吩咐的我做到,這下夠羞辱北門部族了吧。您答應讓我今兒上牀睡覺的,您可不能失言啊!”
沒有後半句話,別說北門禾自己不信,就連南山戈薇都不會信。當徐明秋說出後半句話時,在場的人沒有一個不信的。
南山部族以人數爲核心大計,誰不知道。南山部族的女人,對男女只是研究得很到位。
瞬間,北門禾的怒火,全部轉接到了南山戈薇的身上。
“用我們北域人的規矩,我向你提出挑戰,南山戈薇。”說着話,北門禾將頭戴的帽子丟向南山戈薇。
北域部族的帽子很有講究,不同部族之間崇拜的圖騰,是不一樣的。爲了將自己的信仰烙印心上,體現在日常生活中的方方面面。
他們會將自己崇拜圖騰製作成帽子。
如果,南山部族崇拜的狼,男的戴公狼製造的帽子,女的戴母狼製造的帽子。
丟帽子是一種,拿自己信仰發誓的行爲,被丟帽子的人,無論如何都不能拒絕,否則會被自己信仰的圖神所鄙夷。
原本雙方已經開始了你推我搡,用北域部族的語言吵得不可開交,在北門禾丟出帽子的瞬間,雙方人都安靜了。
這種安靜不是震驚,而是他們對對方圖神的一種尊重。
南山戈薇心中好似吃了老鼠屎一樣,好不容發現一個絕美的東洲美男子,還沒嘗試一下鹹淡,就被人給攪和了。費了半天勁兒,好不容易將越發失控的事態給控制住,被徐明秋一口痰又給整大了。
這下好了,要被挑戰了。
應戰浪費時間和徐明秋一起互動,不應戰有被北域歷代傳下來的規矩。
無奈之下,南山戈薇撿起北門禾的帽子,拍打掉上面的泥土,摘掉自己的帽子。
將兩個帽子放在一起。
“挑戰就挑戰,說吧賭注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