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情況沒您想得那麼複雜,反而處處透着詭異。”
徐明秋哪兒還有耐心聽傅海細細道來,奪過傅海手中的信件,定睛一看,皺起眉頭。
信件上的內容何其詭異,簡直是離奇詭異。
大致內容如下。
吳忠根據徐明秋的吩咐購買到大量的胭脂,以及用於過冬的棉服,棉被,糧食,蔬菜,牛羊等物品,確保三萬大軍安全度過一個寒冷的冬季。
雖說他們距離鹿城很近,有些時候外出偵查的斥候,還是能夠發現列隊整齊的北域部落大軍,幸在他們沒有發現隱藏起來的軍營。
這一切全要靠徐明秋做出的指導,比如無煙竈,無煙地火溝,以及就地取材搭建的僞裝帳篷等。
處於安全考慮,吳忠,龍華,莫許三人商量之後,命令一隻四人斥候小隊,前往北域部族和大夏國交戰的最前線,查探戰事如何。
也是因爲這一次查探,讓他們一致決定龜縮大營面積,在營地外搭建、安裝、挖掘、鋪設陷阱。
看到這裏,徐明秋的眉頭微皺,覺得他們有些小題大做。又感覺三人再怎麼差勁,也不至於嚇成這個樣子,再聯想到傅海之前的表情,只能耐着性子看下去。
“斥候小隊刺探軍情歸來之後,說出一個震動天地的大事,與大夏國鹿城守軍交戰的軍隊並不是北域部族的人,而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董鳴雷。董鳴雷率領的大軍,突然變得力大無比,不知道飢餓和疼痛,打起杖來分奮勇當先。
那種感覺完全不像不怕死,感覺像奔着死而去,說是以命搏命也爲過。”
看到這裏徐明秋沒有再下去,因爲再看已經沒什麼意義了,這件事確實處處透着詭異。手中的信件往前一伸,傅海急忙疊好收好。
“要燒掉嗎?”
“先等等,等我們把事情想清楚後,再也不遲。”
徐明秋定了定神,知道不能在這件事上浪費太多的精力,而且這件事又不是什麼緊要的事情,反正那三萬大軍是安全就行。
“還有其他的信件嗎?”
“有!都是些京都的情報。”
“你讀細一點,我聽聽。”
說是這麼說,徐明秋示意傅海在拿出有關大夏國京都的信件繼續讀,他的眼睛一直愣愣地盯着前方,腦中一直在想着董鳴雷大軍叛變的事情。
他想不通,很想不通。
從董佳玲的神情和描述中,董鳴雷的叛變是一件絕對不會發生的事情,而且她還是十萬大軍中唯一的倖存者。
真有必要騙自己嗎?
再說了,董鳴雷背叛大夏國又有什麼好處。
爲了自己的榮華富貴,女兒都不顧嗎?
“世子,世子,世子殿下。”
傅海讀完有關大夏國京都的事情後,發現徐明秋一直在發呆,輕聲呼喊兩聲。
“啊!”徐明秋突然回過神來。“京都發生什麼大事了。”
知道徐明秋剛纔一點也沒有聽進去,傅海撿着其中重要的事情說了一遍。
“我們在鹿城斬殺七皇子的事情已經敗露了,同文帝差人去鹿城調查,幸在調查之人沒有實質性的證據。但,當時我們上書同文帝進入鹿城採購糧食的事情,是一件不爭的事實,這也給了他們調查的方向。”
“不用怕,反正沒什麼證據,況且我們當時僞裝很好,又派人僞裝成爲我招搖撞騙。我們已經把整個事情推得一乾二淨,唯一的活口就是吳忠,他已經是我們的人了。”
傅海細想了一番,沒有發現任何的漏洞,便接着說道:
“新王李且爲,不知道從哪裏搞到大量的錢財,正在國內大肆整軍,大有親自北上與北域部族同歸於盡的感覺。”
“他絕對有自己的產業,而且不止青樓一種,應該還有很多我們沒有發現的產業。錢財的事情,在我們剿滅小題鎮的時候,已經能說明情況了。那可是一個普通的小鎮,就能有那麼多的錢財,真不知他在全國還有多少怎樣的祕密基地。”
徐明秋的眼睛眯成一條線,感覺一隻僞裝成貓咪的餓虎,因爲過於飢餓睜開了雙眼,正虎視眈眈地看着整個天下。
“不只是這樣,同文帝將他的兒子們,全部冊封爲王,而且個個都委以重用,安插在朝堂各個緊要的位置上。之前那些位高權重者,中飽私囊者,爲禍一方者,貪張王法者,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處於極刑。”
傅海緩口氣緊接着說道:“更加情報上來看,同文帝早就掌握了他們的犯罪證據,只是從未要處決他們。眼下整個大夏國被北域攪鬧得厲害,整個朝堂動盪不安,這才任人唯親。”
嘶……
“這可是大忌,李聖泉不會不知道。”徐明秋倒吸一口涼氣。
“畢竟我的老家在南疆,雖然沒有什麼情報人員安插,一些傳聞還是知道的。”傅海翻出除北域,大夏國之外的其他情報報道:“乾陵府的傳說最近在南疆鬧得沸沸揚揚,有人稱見過自稱是乾陵府的外出走動,不過也有人說不可信。
因爲西海位於.大海的深處,除了他們之外,生存在陸地上的國家,部族,勢力對船隻的研究很有限。沒有遠航的經驗,沒有製造大型船隻的經驗,所以西海的神祕一點也不必乾陵府少。
唯一可以區分的說法是,乾陵府活在傳說中,西海活在我們觸及不到的大海上。”
“行了,地理知識就別科普了。說說西海有什麼動向?”
“西海加大了對大陸上國家,部族,勢力的特殊武器銷售,對各種天材地寶,礦石,藥材,稀有樹木,大陸上有的,西海上沒有的一切,進行大量的購買。”
“大夏國活在陰影中,都被嚇成這樣了,大乾王朝和西月古國一點動向也沒有嗎?”
“有,西月古國全部鎖國,只知道在不斷地加強防禦,訓練將士,防止大乾王朝突然襲擊。而大乾王朝因爲內部的門閥問題,開始一場無休止的內在。可惜的是,各個門閥之間戰鬥不斷,卻都是點到爲止。”
聽完所有的情報後,徐明秋揉了揉有些發酸的脖子,爲自己倒了一杯茶,又爲傅海倒了一杯茶。
“說了這麼長時間,潤潤嗓子。一會我們好好地想想,推測一下爲什麼會這樣,最後的結果會怎麼樣。”
按道理來說,徐明秋對這些事情並不在意,再怎麼說他的手中還有三十萬東籬大軍,誰都不敢輕易和他碰一碰。
畢竟誰都不會傻到,和徐明秋幹上一場。就算大獲全勝,也會落得元氣大傷的後悔,最後被強於他的勢力喫掉。
但,徐明秋不想如此默默無聞,一直如此渾渾噩噩地活下去。
突然他想到一句話,一句出自“三國”的經典名詞。
“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豈能久居人下,要不然我也認個義父。”
說到這裏徐明秋自負一笑,搓動着下巴又說道:“想想看,誰手裏有兵,有錢,又有錢,而還是一個短命鬼。總不能侮辱呂布呂奉先的人格吧!”
“世子?”
傅海瞪大了眼睛看着徐明秋,真怕他認自己爲義父。
“沒事,沒事。我只是在告訴自己,想佔我徐明秋便宜的人,一定要有做我義父的覺悟。”
三杯茶下肚之後,兩人的嗓子也沒那麼幹了,腦子也因茶水的清香變得清楚多了。
“你別說,這北域的茶沒有東洲的茶喝起來柔美,略帶一種霸道的苦澀,也算是有一番滋味。東洲的茶感覺像一位妙齡的姑娘在舌尖輕舞,又柔又美。北域的茶就像一個糙漢子,看到跳舞的姑娘就想釋放一下。”
忽然徐明秋感覺小腹熱熱的,整個人躁動得不行,臉蛋開始發紅,額頭開始出汗。
傅海看出的徐明秋的不對勁,急忙問道:“世子,你這是怎麼了?”
“不知道,感覺很躁動,又很熱。”
傅海的臉瞬間就變了,端起茶杯放在鼻腔下仔細一聞,頓時臉上就變得十分奇怪。
“世子,你等着,我這就去找舅爺。”
傅海能有如此緊張的表現,把徐明秋給看愣了。這不是他第一次看到傅海露出這樣的表情,當他知道,每當傅海露出這樣的表情,那就代表這件事關乎徐明秋的生命安全。
就在傅海快要跑出大帳的時候,徐明秋搖動暗暈迷離的腦袋,看着眼前重影。
“出什麼事情了,你倒是說一聲,好歹給我一個心理準備。”
“茶有問題。”
“什麼問題,被下毒了嗎?”
“不是,那是……”
後面的話徐明秋沒有聽清楚,傅海已經衝了出去。
趁着意識還沒有完全混亂,徐明秋跌跌撞撞地走出大帳,想要追上傅海問問他茶到底怎麼了。
迷糊之間撞到一個人影,鼻腔感知,觸摸感覺,視覺感知,以及聽到的聲音,知道撞到的人是一個女人。
瞬間,一股熱血衝腦,徐明秋拉着這個女人就往大帳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