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海,別在這裏殺,引出部族外面。”
徐明秋不想爲北門部族再惹禍端,大汗拓雷的死,已經埋下一顆定時炸彈,鬼知道它什麼時候會爆炸。現在,再殺了圖神山的人,而且還是在北門部族內,到時候一萬張嘴都解釋不清楚。
總不能說,你們圖神山的人不講武德,調戲侮辱我徐明秋女人,一時氣不過才殺了他們。你們回去之後好好地整頓一下山門,別弄一堆沒素質的人,惹得圖神老爺不高興。
問題是,只要你是東洲人說出花兒來,我圖神山也不信。
“知道了,是……”
後一個字還沒有出來,率先衝向徐明秋,同一部族的兩個人,突然就停住了腳步。每一個都是驚愕的表情,張大嘴巴看向胸腔上多出的一個洞。
他們怎麼都沒有想到,爲什麼好好的會多出一個洞來。
下一秒,兩人的身體失去了支撐力,摔倒在地。
剩餘的其他八人,目光齊齊落在他們身後北門初的身上,同時看向北門初的,還有站在她對立面的徐明秋一行人。
北門初雙手緊緊地握着拳,手臂一半的位置上被鮮血浸染,身上所穿的白色獸皮衣物也被鮮血浸染。她就像沐浴在鮮血中的女人一樣,散發着生人勿進,挨着必殺的感覺。
誰都沒有想到,北門初會出手,一出手就帶走兩條人命。
“他可是東洲人,是我們北域的敵人,你爲什麼要幫助一個外人。你忘記了,我們先祖是如何被東洲人趕到這寸草不生的蠻荒之地的嗎?如果不是他們,我們纔是整個大陸的主人。”
圖神山的宣講使對北門初的質問帶着無盡的憤怒和無法理解的驚訝。
北門初的表情異常的冷淡,之前的紅暈和憤怒,在殺死兩個侮辱她和侮辱徐明秋的兩個人之後,感到心情無比地愉悅。
“你要幹什麼!”
“你別管來!”
“住手,住手,我們纔是你的朋友,東洲人才是你的敵人。”
“我可是圖神山的人,你不能殺了我們,殺了你們之後,就算教主能放過你,你們的族人也不會放過你們。”
北門初眼睛都都不帶眨一下,有着二羽大祭司修爲的她,單靠肉身的強悍,在開啓加持的情況,輕而易舉地斬殺掉這一羣人。
徐明秋看的是目瞪口呆,他知道自己的女兒很強大,卻不知道自己的女人會強大到這一步,單靠肉身的強悍,斬殺來自圖神山的十人。
當最後一個圖神山的宣講使帶着最後一聲慘叫死去時,徐明秋下意識吞了一口一口水,覺得北門初是不想殺自己,否則意外調戲她那一次,自己不知道要死掉多少次。
“你就這麼把他們給殺了,怎麼向圖神山交代。”徐明秋忐忑不安地問道。
說到底他要走了,離開北域之後,就算大汗部族和圖神山找他報仇,最少也要打破大夏國,打到東籬去。反正已經和他們結仇了,不怕再多殺幾個仇人的人。
老先知怎麼辦?北門長石那?北門禾那?以及幾十萬北門族人?
“進我北門部族,調戲我部族大祭司就是死罪,殺了又何妨。”北門初完全不在乎地說道。
其實,她不是不在乎,而是不想打亂徐明秋的心,好讓徐明秋安心地上路。人一旦有了牽掛,很多事將會變優柔寡斷,很多事被蒙上一層輕紗。明明很簡單的一件事,卻因爲牽掛變得思慮不足漏洞百出,導致功虧一簣。
她向徐明秋走上這一步。
北門初敢殺圖神山的人,除了他們侮辱了自己,對徐明秋起了殺心,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這個原因就是老先知。
老先知明白,要想將北門部族幾十萬族人的命控制在一個平穩的狀態下,除了需要自發圖強之外,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問題。
這個問題一旦處理不好,那麼北門部族的發展路線將會不進而退,就連北門長石族長的位置恐怕也會坐不穩。
這個問題就是圖神山,對外宣講的圖神意志。
所以,老先知曾經和北門初以及北門長石提過,去除圖神文化的影響。
那也曾是老先知一句戲言,今日在北門初看來,部族人受圖神山的荼毒太深了。年輕一點的還好意思,那些上了年紀的族內老人,對圖神的信奉已經到了癡迷的程度。
北域又喜歡在喫飯的時候和家人們宣講老一輩的故事,講述他們過去的不容易,講述他們爲部族的發展做出了什麼貢獻,好將這種精神原原本本的傳承下去。
這本來是一件美好的事情,族人們在小的時候,就活在一充滿英雄主義的世界中,誓言自己長大了也要當英雄,成爲部族內人人驕傲的存在。
這一切,也是從老先知卸任圖神山官的職位後,新上任的神官大人開展一場智商大清洗,潛移默化之間抹平了各部族的英雄們的付出,開始宣講圖神的意志。
一直到,圖神山安排宣講使走訪各個部族,進行有針對性的洗腦工作。
這時的老先知才後知後覺意識到了不對,後悔將神官的位置傳給這一任神官。木已成舟,再難更改。於是,老先知決定退一步行事,由地上轉戰爲地下,提出了去圖神的理念。
慢慢的北門初才理解到老先知的良苦用心,一下子屠殺十位圖神山的宣講使,就是想看看北門部族內有多少人是站在她這個大祭司這邊,有多少人是站在她這個大祭司的對立面。
如果不把族內的情況摸一下底,鬼知道有沒有人和圖神山暗中勾結。
別到最後,北門部族發展好了,各種好玩意都有了,卻成圖神山的附庸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