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徐明秋很認真地聽取了大家的意見,下達最終的命令。
“明天天亮後,將所有的斥候全部撒出去。我要知道整個北域各部族送糧的隊伍路線,然後將所有騎兵集中在一起,目的只有一個,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放他們過去。務必要將各部族糧食,給我阻攔在關口之外。
剩餘的人馬,明天跟着我一起去看看,盧老爺子說的那條路怎麼樣。”
“末將領命!”
衆位校尉離開之後,徐明秋將傅海一人留下來。
“聽你今日的話,盧尚老爺子似乎對我們有所隱瞞,他好像有着什麼不一樣的過去。”徐明秋的態度很淡然,和傅海的表現如出一轍。
“是的,世子殿下。要不要我去……”
“算了,老爺子也不是什麼壞人,與我們無關的事情,由他去吧!”
天還沒有完全亮起來的時候,徐明秋就被軍帳外面吵鬧聲音,忙不得地穿上衣服,剛要出去看看發生了什麼,就看到吳忠一臉疲憊進來。
吳忠看到徐明秋第一反應,頓時就愣住了,下一秒連忙跪在地上。
“世子,末將前來請罪!”
聽到請罪二字,徐明秋的心中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看到吳忠一臉疲憊的模樣,壓了壓心中不好的預感輕聲道:“怎麼了?”
“末將輕敵了,本以爲北域運糧隊沒什麼了不起的,沒想到他們那麼強橫。我……我帶出去三千騎兵戰死八百人,傷兵兩百餘人。”
“然後呢?”
徐明秋依然是那副風輕雲淡的模樣,看似對戰損一點也不在乎,實際上他的心在滴血。要知道他手中的騎兵總數不過五千,那可是相當於五分之一騎兵。
徐明秋一共就三萬多人,一下子折損了一千多人,聽起來沒什麼了不起的,問題是他在北域,已經是大夏國的棄子,補充兵源簡直是癡人說夢。
多戰損一名將士,他的手中就少一個人。
吳忠帶着心中有愧的心態,將這一次奇襲北域運糧隊的事情說了一遍,徐明秋聽完之後,一邊安慰吳忠無事,人活着還是有希望的一邊,詢問吳忠可有什麼收穫。
這裏的收穫,自然是指吳忠有沒有搞到什麼物資。
吳忠難以掩飾心中的尷尬,低着頭道:“繳獲北域部族戰馬四千多匹,武器,衣服也有幾千套。”
“糧食呢?”徐明秋聽聞心中大喜。
比起戰損,徐明秋更看重北域部族的衣物武器和戰馬,這樣他就可以僞裝成北域部族人,來一招魚目混珠,在北域和大夏國交界處,來一場殺人越貨小把戲。
“糧食太多了,帶不回來,被我給燒掉了。”吳忠道。
“什麼?燒掉了?”徐明秋猛地起身。“算了,燒掉就燒掉了。日後還有機會!”
於是,徐明秋將昨日商議好的計劃,告訴給吳忠聽。
吳忠愣住了,他不是沒有聽清楚徐明秋的話,而是因爲他聽得很清楚,這纔不敢接受任務。畢竟,他剛折損了一千多名騎兵,沒想到徐明秋一點也不計較,反而給吳忠增加了一倍的兵力。
“怎麼?吳忠,你不願意。”徐明秋強調道。
“末將,末將……”
吳忠早就做好了準備,他的內心多麼希望徐明秋狠狠地責罰他一頓之後,再給他安排那一萬名騎兵,這樣他的心裏會好受一點。
那可是活生生的生命,有血有肉的活人,前幾天還活着,就是因爲自己指揮不當而死。
“吳忠啊!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內歸。打仗嘛,哪兒有不死人的。況且,你只是一個理論型的將領,沒有真正的上過戰場。我現在就給這個機會,助你成長爲一名真正的將領。吳忠,你要知道,世界之大超乎你的想象。”
前面的話吳忠的聽懂了,也明白徐明秋對他的期望,唯獨最後那一句話徐明秋沒有聽懂。
他不是不知道世界之大,而是聽不懂徐明秋在暗指什麼。
世子的身份和地位確實很尷尬,就差和陛下鬧翻了。
世子該不會……
“吳忠啊!想什麼吶?我的軍令,你到底接不接。”
“啊!”吳忠猛然反應過來,跪在徐明秋的面前道:“末將領命。”
一切都安排妥當後,徐明秋要求吳忠找一個較爲隱蔽的地方安營紮寨,專門負責截胡北域部族軍糧的事情。爲了保證吳忠不做出任何錯誤的決定,徐明秋特意去見了龍華。
“龍叔,睡醒嗎?”
龍華和莫許一起去接應吳忠,基本上一晚上沒有睡覺,剛回大營發現沒他什麼事,便回到自己的營帳中睡覺。
誰料到,剛躺下還沒睡着,徐明秋就找上門了。
龍華畢竟和徐明秋的父親關係不錯,和徐明秋手下的將士不一樣,總不能對他下達軍令。所以在有求於人的情況下,徐明秋特意端了一盆羊湯走了進來。
“明秋啊!進來吧!”
“哎!”
徐明秋一臉笑呵呵地走了進來,頓時被軍帳內的熱氣撲了一臉,身上的寒氣也消退了不少。
“龍叔,昨晚辛苦了。這是侄兒特意讓盧老爺子給您準備的羊肉湯,咱們兩個一起喫點。”
龍華皺着眉頭,上下打量着徐明秋,砸砸嘴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有事說事,沒事滾蛋,叔要睡覺。”
“龍叔,你可是讀書人,話怎麼能說得這麼直接。”徐明秋一臉的委屈像,將手中的羊湯放下,主動幫龍華盛好一碗湯。“來,咱們一起喫飯。”
“別介,你小子什麼都不好,唯獨對方有求於我的時候,纔會這般模樣。我聽人說,在背後叫我老聾子叔?”
“誰在背後亂講話!”徐明秋突然意識到暴露了,尷尬地嘿嘿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