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秋走出自己軍帳,看着外面列隊整齊的將士們,翻身上馬。
“出發,讓我們爲大夏國的百姓們,幹一些正事。”
一路上徐明秋什麼話都沒有說,跟着隊伍默默走着。
此時天已經開始下雪了,縱然天氣再冷,徐明秋都沒有穿上厚厚披風。
“世子,天冷了,這件披風,您還是穿上吧!”
“昨天,昨天你讓我穿,我一點也不矯情,今日我決不能穿。”徐明秋的目光掃視慢慢前行的將士們。“你看看他們不冷嗎?我很好奇,他們是爲了誰才這麼奮不顧身地要和北域人開戰。剛開始的時候,我以爲他們怕我,因爲我是太尉,因爲我官。
因爲我給他們錢財,他們就給我賣命。後來,我意識到,我錯了,大錯特錯。他們不是爲了某一個人,不是爲了大夏國的李家皇權,不是爲了我的錢,而是爲了大夏國的百姓們。
或許說,他們的心中有一種期望,他們期望天下太平,他們期望老百姓不受罪。這麼冷的天,他們亦能堅持的住,爲什麼我就堅持不住。”
徐明秋說完之後,傅海沉默了,過了一會,一個招喚也不打,來到盧尚老爺子的身旁。
“老爺子,世子說天冷了,這件裘皮大衣給你穿上。”
“哎呦,這怎麼行。我身子低賤,怎麼穿世子的衣物,不行!”
“穿上了吧。哪有什麼低賤不低賤的,衣服本來就是給人穿的。”
“不行啊!我就是一個放羊的老倌兒,一天到晚和羊打交道,一身羊羶味,會把世子的衣服給弄臭的。”
“不礙的,不礙的。這是世子交代給我的任務,您要是不穿上,我就沒辦法和世子交差。”
盧尚推脫再三後,拗不過傅海的好意,索性不再拒絕。
徐明秋默默地看在眼中,嘴角勾起笑容。
這個傅海……
他想到了,後世的種種,想到了軍民團結一家親,想到了全心全意爲人民服務。
就連徐明秋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想到這些東西,而且他還覺得這些東西是有真理性的,是一件實際可行的事情。
想到這裏,徐明秋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這是一件揣着他心窩裏好久的事情,從來沒真正下過決定的事情。
哪怕有那麼一些人當面問過他,哪怕有那麼多人懷疑他,徐明秋都沒有表露出一點,自己有過這樣的想法。
他真的沒有那種想法嗎?
不是沒有,而是真的沒有想好。
臨近下午,大雪越來越大,大軍前進的腳步受到大雪的阻攔,有不少將士支撐不住昏了過去。
徐明秋下令大軍原地休息,明天一早再出發。
風雪中搭建帳篷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原本一個時辰就能完成的事情,愣是花費兩個多時辰還沒有搭好。
無奈之下,徐明秋只能下令減少原有帳篷的數量,命令將士們擠在一起休息。這樣做的好處,不但可以減少帳篷的數量,加快帳篷搭建速度,還能依靠人多時的體溫,保證夜晚帳篷中的溫度。
爲了照顧凍傷的傷員,徐明秋主動地搬出了自己大帳,和傅海莫許擠在了一起。他們兩個居住軍帳,算不上的態度,多一個人也不算擁擠。
可是呢,徐明秋不知道怎麼了,特別愛開會。
這不,又把手下的幾位校尉叫到軍帳內。
原本不算擁擠軍帳,一下子變得擁擠了起來。因爲擁擠,板凳是坐不了,他們只能席地而坐,徐明秋也不例外。
七八個人擠在一起,看着地火,喫着熱騰騰飯菜。
“都說說吧,你們手下的人,情況怎麼樣。突然變天,確實讓我們有些措手不及。”徐明秋喝了一口熱湯。
“我問過其他幾位校尉了,情況都差不多,身子弱的就那幾個,大多都被凍傷了,沒什麼大礙。”
“我那個營裏,出現了幾個凍傷嚴重的。讓傅海兄弟已經看過了,說問題不大。”
“世子,末將不擔心他們,而是擔心哪些本來有傷的傷兵。舟車勞頓不說,天氣還這麼冷,傷口一旦被凍住了,問題就麻煩了。”
徐明秋的目光看向傅海,等待着傅海給一個解決的辦法。軍中確實有軍醫,不過他們的醫術和傅海比起來,差點就不是一星半點兒。
“凍傷不用在意,等我們過了關口後,我帶着人去採點草藥即可。傷兵們的問題就不好解決了,首先保溫這一點必須得做到。第二就是,傷口不能捂得太嚴實,否則會降低癒合速度。我建議,改造一些建議的馬車,將傷兵們安置在馬車中。”
“那樣的話,大軍行進的速度,不就受到影響了嗎?”一名校尉說道。
最終徐明秋地同意了傅海的意見。
“大雪下了一天了,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也不知道我們走到哪裏了。”有一名校尉說道。
徐明秋能看出來,這名校尉在擔心什麼。他在擔心,因爲大雪減緩了大軍行軍的速度,導致北域各族聯軍繼續南下,那樣大夏國其他城鎮百姓會遭遇發生在鹿城的屠城事件。
徐明秋也是這麼想的。
不過,他比那一名校尉想要更加長遠一些。徐明秋更希望大雪下得再大一些,最好導致大軍沒有辦法前進,這樣徐明秋就有了足夠的時間,去調查大夏國內的事情,去偵察北部部族聯軍進攻到了哪裏。
如果他們能遭受到新王頑劣的抵抗,那是徐明秋最先看到的結果,這樣他就能依靠手裏兩萬人的兵力,在北域部族聯軍的屁股後面,打游擊戰。
這樣,既沒有埋沒自己吹過的牛,也讓將士們上陣殺敵了。
“看情況再說吧!如果明天大雪不止,我們只能再多等待一天。”徐明秋看向傅海。“把盧尚老爺子請來,問問他我們現在在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