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離開之後,徐明秋放聲大笑,拍手道:“痛快!”隨即對莫許道:“你剛纔那一槍幹得真漂亮。”
受到徐明秋的當面表揚,莫許向傅海投去感激的目光,傅海只是笑笑沒有應答。
“世子,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傅海問道。
“怎麼辦?我也不知道,只是那個賬本上沒有李且爲任何違法的收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況且,同文帝病得那麼重,不能把野心家新王殿下給逼急了。”
傅海突然一怔,對徐明秋說道:“送信的來了,我去接一下。”
他走出屋子,看着黑色的夜空,感知着夜空中某個一個黑色的移動點,將手放在口中,吹了一個大大的口哨。
沒一會,一隻黑色的蒼鷹,落在他的手腕上。拿下蒼鷹腳上的信件後,微微一擡手腕發現蒼鷹沒有要離開的意思,瞬間就明白過來。
帶着蒼鷹返回屋內,任由蒼鷹落在一隻手臂上,看着它抓着那隻手臂離開,消失在夜空中。
“它餓了!”傅海解釋道。
我靠,原來傅海是這樣訓練鷹的。
徐明秋心中暗暗驚訝,表面卻不露身上。再怎麼說,已經穿越過來這麼多年了,什麼事都表現得十分驚訝,有點說不過去。
“上面說什麼!”
傅海打開信件定睛一看,先是一喜,隨後又皺起了眉頭。
徐明秋的心中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信中是龍叔和吳忠的戰況報告。他們最開始的時候無往不利,攔截下不少從北域輸送過來的糧食。後來,北域設下了一個圈套,等待着他們上鉤。那一次後,損失慘重,折損人馬超過七千多騎,眼下只剩下不到三人馬,還有一部分傷員,康復之後也沒辦法騎馬了。”
聽完傅海的彙報之後,徐明秋皺着眉頭。
“他們有說下一步怎麼辦嗎?”
“說了。龍叔有兩個建議,第一從盧尚老爺子提供的路線,與大軍會合,再想辦法。第二條路,返回我們之前修建堡寨,那裏還有數百名將士,而且帳篷和防禦機制都沒有問題,隱蔽性也好。”
徐明秋良久都沒有說話,考慮着他們應該怎麼辦,是把所有人全部調集回來,還是讓他們繼續蟄伏在無名之地,日後再想其他的辦法。
如果全部調集回來,留在無名之地的人數百人,不知道何時何地才能回來。
思考良久之後,徐明秋開口道:“讓他們返回無名之地,等待着我們。我想,我們和新王之間不會談得很愉快,如果能借到兵馬,再次組建一個騎兵隊伍,在北域部族的後面搞搞破壞還是不錯的。”
“他要是不借的話,我們怎麼選着?”傅海擔憂的問道。
“那個好辦!將我們隱藏起來的兩萬人全部調集過來,搶兩萬匹馬不就得了。”
一個時辰後……
坐在屋內的徐明秋,體內的酒氣已經化解不少,一直開着門感覺有點冷,看着抱在一起姑娘們已經睡着了,凍得瑟瑟發抖。
莫許應道一聲離開,等他抱着煤炭回來的時候道:“世子,新王到了,要不要迎接一下。”
“不用,我倒要看看,新王殿下怎麼看到我不接駕!”徐明秋閉上眼睛裝作假寐的樣子。
民宅的門口停着一個轎子,新王殿下穩坐在其中,等了一刻鐘後道:“通報了嗎?”
“回王爺的話,已經通報了。”
“裏面兒怎麼說?”
“他們說知道了。”
“王爺不是我多嘴,這位太尉大人真不知好歹。他什麼身份,您什麼身份。小小的都尉竟然如此放肆,王爺您得等着,我這就進屋把他給揪出來。”
“你揪出來他,你以爲你是誰?你以爲你是什麼身份。你只不過是我養的狗,而他是父皇養的一隻獅子,睡着的獅子也不是什麼阿貓阿狗可以招惹的,弄醒了獅子,我都怕!”
新王琢磨一下,接着道:“再派人通報一聲。”
又過了一刻鐘,徐明秋還是沒有出來迎接。
“王爺,獅子就獅子了,奴才今兒給您表演一個徒手搏獅子,助助興。”
“你閉嘴吧!他竟然點名了要見我,我都來了,還不出來迎接。想必是一定知道了父皇要在北域殺他的計劃了,所以才記恨於我。無妨,他不出來見我,我就進去見他。”
轎簾從裏面掀開,轎伕們發現之後,趕緊壓下擡轎子的缸子,新王一臉無所謂下轎,臉上掛着笑吟吟的笑容。
當新王走到民宅門口時候,屋內的莫許藉着門上掛着的燈籠,看見門口站着不少人,其中一人被衆人簇擁在一起。
“世子,新王下轎了,就站在門口。”
徐明秋依舊閉着眼睛,嘴巴微張,小聲道:“不知道我睡着了,睡在門口,我怎麼會知道。”
新王看大屋內站着一個人,也知道他看到自己的了,因爲距離加天黑的原因,只能看出這個人的身材要比徐明秋魁梧,知道他不是徐明秋。
呀哈……
“走,去看看徐太尉在搞什麼鬼。”
新王一點也不介意,臉上掛着春風般的笑容,一點也沒因爲鹿城被攻破,擔憂北源城明日的安危。
剛走到門口,就聞到一股子濃郁的血腥味,止步不前,捏着鼻子看向屋內,看着地上躺着幾個人,沒有看清楚他們在幹什麼。
又看了看,腳下這具百夫長的屍體,看到屍體上被戳穿的窟窿。
怨氣不小。
走到門口之後,整個人就愣住了,屋內的場景簡直讓他大開眼界,甚至有些不可思議。
這真是徐明秋乾的?
沒想到,北域一行,他今日會變成這樣。
傅海打了一個盹,迷糊之間睜開眼睛,看到新王就站在門口,拉着莫許急忙跪下。
“給新王請安。”
“傅海啊!都起來吧!這些都是怎麼一回事兒,明秋兄弟這是怎麼了,發這麼大的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