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許,傅海我們走。”
此時,整個北源城基本上都亂了套,大多數的地方都住滿了難民,他們三人跑了很多地方都沒有找到落腳地方。
戰亂的年代就是這樣的,不是你有錢,你就能爲所欲爲的,還要看,你有沒有那股子狠勁,住在裏面的人都給趕出來。
徐明秋摸着自己的良心試問,根本做到不到這一點。
畢竟,九年義務教育不是白學的。
“要不,我們再回去?”莫許提議道。
“不能回去,今晚的事情已經這樣了。我們將新王殿下釘在了恥辱柱上,他一定將我們釘在生死簿上。不想死,就老實地待着。”
徐明秋一邊解釋離開那座民宅的原因,一邊想着下一步該怎麼辦。
斷絕糧草的計劃已經失敗了,屠城後的鹿城不可能一點糧食都沒有。那麼大的一座城池,一定有不少的糧食,足夠北域聯軍喫上一個月。
“傅海,你說我們怎麼才能將在北域人趕回去?”
“他們南下的目的是躲避災難。讓他們回去的方法除了斷其糧草,只能在北域宣傳沒有災難。東洲人去宣傳,不會有人相信的。北門部族去宣傳,一定會被圖神山針對的,再有就是大汗部族和北門部族之間關係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這麼說,還是要斷其糧草。”
“是的!”
說話間,徐明秋三人來到城內一座不大的寺廟,三人齊齊看着這座沒大門的寺廟。
“看這座廟宇規模不小,裏裏外外都不錯,想來香火一定很不錯,爲什麼沒有大門。”
“世子,要不我們今晚就住在這裏。”
徐明秋接受了傅海的提議,滿心好奇地走了進去,繞過寺廟內的影壁牆,看到大殿中央燃着熊熊大火。徐明秋奇怪,爲什麼會有人在大殿內點火。
馬蹄踏在青石板上,發出噠噠的清響聲,大殿內探出幾個腦袋好奇打量着徐明秋。
這時徐明秋才明白過來,大殿內竟然有人。走近一看,發現他們並不是寺廟內的和尚,看樣子應該是躲避戰亂的難民。
大多數都是老者和小孩子,年輕力壯的男女一個都沒有。
徐明秋好奇地打量了一番後,發現地上堆着的木頭很像是寺廟大門,這才恍然大悟。
原來他們把大門給拆了當柴火燒。
“你們把寺院的大門給拆了,就不怕佛祖怪罪嗎?”
問完話後,等了一會,交流發出一聲顫巍巍的聲音。
“佛祖有靈的,北域還會攻打我們嗎?”
“不怕,佛祖,寺院的和尚們也不會同意吧!”
“他們啊,都逃走了。聽說帶着所有的香油錢走了。臨走之前,收了不少香油錢,說什麼要爲整個北源城祈福,誰知道都是騙人的。”
“哦,這樣啊!”
聊了幾句之後,他們對徐明秋放下了芥蒂,覺得徐明秋也是來逃難的。
“奶奶我餓!”
稚嫩的童聲響起,徐明秋尋聲看去,看到一個蓬頭垢面的小女孩窩在她奶奶的懷裏,面黃肌瘦的感覺,像極了幾天沒有喫飯的樣子。
當羊肉被拿出來的那一刻,所有人的眼睛都直了,一個個死死地盯着羊肉,嘴角掛着口水。
看到這樣的情況,徐明秋知道大家都餓急了。
“我們還有多少?”
“就剩下一個羊腿了,還有些風乾的餅子。”
有人實在是快餓瘋了,控制不住自己撲了上來,被傅海一個單手推了回去。
“大家少安毋躁!”徐明秋看着院中正在喫枯草的馬。“莫許,你騎着馬去,我們來的那個民宅,把能帶的食物全部帶過來。我來給大家來一鍋亂燉。”
“是!”
“這間寺廟的廚房在什麼地方,你們誰帶着我去。放心大家都有的喫。”
聽說有的喫,大家都很高興,只是相互之間誰也不說話。徐明秋還以爲他們不知道,廚房在哪裏,只要自己去找。
“你們在這等着,我去找找。有力氣的可以跟着一起來,人多力量大,飯熟得也快。”
只見和徐明秋說話的老者,帶着視死如歸的表情說道:“這位小哥,這裏有一個大鉢盂,就用他吧。我們不能去廚房,否者好會被打死的。”
徐明秋眉頭微皺,沒有反駁,順着老者手指的方向看去,確實看見一口直徑超過五十釐米的鉢盂。
大小到舌合適,只是太厚了。別飯還沒有好,人就餓死了。
“這樣不方便。這樣……”徐明秋摘下自己的佩刀秋決,將凍住羊腿丟在地上。“你們先自己烤着喫,我去方便一下,等我的莫許回來時候,大家都能喫飽。”
徐明秋和傅海示意眼色,傅海跟着走了出來。
“世子,感覺情況不對,這麼大的寺廟怎麼會沒有廚房。”
“我也是這麼想的。”
根據上一世的記憶,徐明秋很快就找到了廚房的位置。只要是標準的寺院,廚房的位置都很固定,一般都是在後面,不是在左邊,就是右邊。
徐明秋來得廚房門口後,發現廚房上鎖了,不由得會心一笑。
這羣和尚真是的,騙了香油錢,還會想着鎖廚房,真不知道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二話沒說,將廚房一腳給踹開,進門之後,點燃蠟燭的瞬間兩個人都傻了。
他們看都碼的整整齊齊的糧食堆在一起,一眼掃過去大約有五十袋,另一半放着不少冬季方便儲存的白菜蘿蔔,帶着滿心好奇,來到竈臺邊,看到了分類有序的油鹽花椒大料等物品。
“這不是有東西喫嗎?”
“越是反常,說明越不正常。走,我們去問問看,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徐明秋知道這一晚不尋常,誤打誤撞之間又一次窺見了某些喪盡天良的事情。
“你們不能這樣,求求你們留一口喫的吧!”
前院,傳來爭吵的哀號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