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王班頭離去的方向,徐明秋沒有明目張膽地追上去,給傅海打了一個暗示之後,走進了一個小衚衕。向後看了看,發現沒有人注意他,腳下一用力跳上房頂。
這時的他,已經不是剛穿越過來的那一會,以他現在的修爲,一般人根本就發現不了他的行爲。來到一處高地,預判王班頭的要前往的方向,快步跑了過去。
好在北源城內的百姓都很惜命,沒有一個人敢在大街上晃悠,徐明秋光明正大跳下來,靠在牆角等待着王班頭的出現。
耳邊傳來零零散散的腳步聲,徐明秋知道王班頭帶着人已經過來了,也說明他的預判的方向沒有錯誤,心裏感覺美滋滋的。
這一隊衙役,徑直走了過去,沒有一個人發現徐明秋的存在。直到徐明秋喊了一聲“王班頭”,他們才發現有一個人靠在牆上。
聽到有人呼喊,王班頭轉身過去,發現喊他之人竟然是剛纔問路,後又幫助北狼幫登記花名冊之人,臉上的表情頓時就凝重了。
皺着眉頭道:“你我二人思路不同,沒有什麼好說的。我好歹也是一個武者,都沒有發現你的存在,你們事我們不想管。如果閣下還是不放心的話,我可以跟着閣下到一處無人的地方把話說清楚,讓我的兄弟們繼續巡街去。”
“頭!”
“班頭!”
“老大!”
王班頭擡手示意。
“你們幾個走吧!”
徐明秋知道王班頭會錯他的意了,以爲他是北狼幫的人,而且還是一個要殺他的高人。急忙解釋道:“這裏沒人,我們可以就在這裏說。”
目光看向王班頭身後,暗示道:“他們幾個和你一條心嗎?”
王班頭很詫異徐明秋的話,微微轉頭,又看向徐明秋。
“這是我的事情,和你沒什麼關係。我可以讓他們走,這樣你總能放心吧!”
“也好!”徐明秋同意了王班頭的提議。
“你們去那棵樹下等着我。”
看着這幾名官差走到冬季的枯樹下,王班頭開門見山地說道:“北源城的法制已經形同虛設,看閣下的年紀不大,修爲又在我上面,雖說穿着樸素,又帶着幾分貴人相。想必是什麼大家族的後人,自然不會在意在大街上殺害一個名小鋪頭這等事件。”
說到這裏,徐明秋越聽越不是個滋味,正要開口解釋,發現王班頭一點都沒給他機會,接着說道:
“我就是不明白了,你這種身份的人,爲什麼甘願做北狼幫的狗,就不怕摸黑你家祖宗嗎?”
王班頭能說這樣的話,就已經抱着必死的決心,他就想如此直白又帶着一絲諷刺意義的話,逼着徐明秋殺了他,這樣他就不用昧着良心爲大老爺辦事。
也因爲其他官差沒有在身旁,只有他和徐明秋兩個人,不用再搭上第二條人命。
這時徐明秋才明白王班頭的全部心思,很欣慰地看着他笑,心中很贊成王班頭這副高尚模樣。
“這麼說你不殺我?”王班頭帶着一抹喜出望外,又帶着一絲難以置信。
“我爲什麼要殺你!”徐明秋很納悶。
他怎麼老想着別人要殺他,就這麼急不可耐地求死嗎?
“那你是來警告我,管好自己的嘴巴。你放心,我什麼都沒有看到,什麼都沒有聽到。”
王班頭的話讓徐明秋察覺到一抹不一樣味道,但他沒有急得拆穿王班頭,又看向站在枯樹下幾個人。
“你們知道嗎?”
“請你放心,那一晚只有我一個人,他們都不知道。”
“這麼說,你還是看到了,也聽到了。”
王班頭突然意識到自己上徐明秋的圈套,手下意識摸向腰間的佩刀,警覺地看着徐明秋,做好了一切準備。
“你在套我的話。”
“別激動,別激動!我確實爲這件事而來的,但不是爲了殺你而來的。”爲了讓王班頭放下心裏的戒備,徐明秋只能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
“你不是說,對不起祖宗嗎?我可不這麼想,在我的印象中,我們家滿門忠烈爲國爲民,絕對地愛民如子。”徐明秋鋪墊一大段後,摸出了一個令牌,在王班頭的面前晃了晃。“這幾個字你認識吧!”
王班頭看着徐明秋手中腰牌,先是一愣,嘴裏輕輕念道:“御前親封”下一秒就跪在了地上,激動萬分說道:“大人是……”
徐明秋欣然接受,讚歎封建社會就是這點好,高人一等就是高人一等,哪怕他不知道你誰是,在你面前也得規規矩矩的。
臥槽,我怎麼能有這樣的想法,罪過,罪過。
徐明秋摁下內心深處罪惡的想法,輕笑一聲:“好說,好說……家父徐之坤。”
以此同時,站在枯樹下面,被凍得動手動腳的官差們,看到自家的班頭老老實實地跪在徐明秋的面前,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心裏很不是個滋味。
“快看,班頭下跪了,他可是鐵骨錚錚漢子。”
“這還用猜,那個年輕人一定是在威脅班頭,班頭一定無能爲力。或許是在爲我們幾個求情。”
這一句話一出口,官差們瞬間就意識到情況不對。
“愣着幹什麼,不就是一個死嗎?絕不能讓班頭白白地被人侮辱,北狼幫做的事情簡直就沒有人性,會因爲你下跪祈求,就放你一條生路嗎?”
他們同一時間拔出腰間的佩刀,沒有什麼戰術,技巧上的要求,舉着刀就衝了過去。
“班頭,不能跪啊,不就是一死嗎?我們不怕!”
“班頭,你快讓開,讓我砍死他。”
徐明秋看到這副場景滿腦子問號,想着:我幹什麼了?拿着刀就過來要砍我,這可是法治社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