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本來就是喫空餉的,而且現在正是戰爭時期,糧食那麼貴,不留着還錢,憑什麼給和自己沒有關係的逃兵喫。
然後事態就嚴重了,逃兵爲了不餓肚子,開始搶糧食。最後,還是新王出面將他們給收編了,外放在對抗的北域部族的最前線。
大家以爲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沒想到今兒又開始了,而且還勾結了王班頭打算搶劫北源城的府衙。
藍貴之所以有底氣,那是因爲莫許只帶着十幾個人進來,剩餘的幾百號人都站在門外。
“莫許,你愣着幹什麼?”傅海已經猜到了徐明秋的意思,提醒莫許該幹活了,是時候讓你手中的長槍流點血了。
莫許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木訥地看向手中的長槍,下一秒一槍貫穿了藍貴的胸膛。藍貴難以置信的看插.入胸口的黑色槍身,怨恨的看着徐明秋。
貫穿他身體的槍頭在後面滴着血。
徐明秋很無奈的歪着頭,看着還有一口氣的藍貴道:“別記我的仇。他開的口,他殺的你。”
傅海和莫許都蒙了,同時看向徐明秋,好似在說:你這人真難伺候。
“莫許啊!人太少了,除了守衛府衙的將士,全部都帶過來。”
莫名其妙背鍋的莫許轉身對身後的信王親衛說道:“沒聽到大人的話嗎?”
這人一看就是個百夫長,冷不丁被莫許罵了一句,有些不適應。但,臨走之前新王親自囑咐過,對徐明秋的話言聽計從。
前一天晚上,徐明秋在城門口的民宅內,請新王過來之後。將那名到現在都不知道姓名的校尉,手中的賬單交給新王之後,他就在全軍內開展了一場整治運動,只要涉及的名單一個不留全部殺掉,連個一個解釋的機會都沒有。
除了名單上有的人名之外,厚黑學者新王殿下還殺了不少名單上沒有的人。
這些人都是他已知的,全是些其他皇子,趙部安插的線人。他確實被徐明秋氣的不輕,還沒有被氣到糊里糊塗的時候,正好藉着徐明秋遞過來刀,全部殺掉。
等北域人打跑了,有人藉口發難,他也有機會反咬一口,然後光明正大地說道:“是徐明秋給我的。當時是戰時,哪有時間考慮那麼多,萬一老百姓給逼翻了,這個罪你扛得起嗎?”
換句話說,我知道的有探子,也知道是你們的人,你能奈何我。是徐明秋給我的名單,有本事你們去東籬質問他,問問手下的三十萬大軍愛不愛搭理你們。
剩餘的三百名多麼親衛軍全部進入了府衙,剛纔還因爲藍貴一聲吆喝之後,拿着刀出來的官差們哪兒見過這樣的陣仗,嚇手中的刀都掉了。
“大人!”百夫長抱拳施禮,等待着徐明秋的命令。
“辛苦各位兄弟們,人一個都不能殺,抄家!”
“是!”
“不能殺一人,抄家!都動作快點,中飽私囊者,騷擾女眷者斬!”
莫許扛着知府座椅放在徐明秋身後,徐明秋穩穩的坐下道:“感覺也就那個樣子,和想象的一點不一樣。對了,傅海。出這麼大的事情,我們的李大人怎麼還沒有出現。”
傅海努努嘴,示意徐明秋看向蹲在地上抱着頭的官差道:“應該問他們!”
徐明秋隨意指着一名官差道:“李大龍人吶?”
“回,回,大大大人!”被指着的這名官差向前爬了幾步,早就被眼前的這種陣仗給嚇到了,結結巴巴道:“李大人還沒有來,現在雖然已經入春了,天兒還沒有暖和起來,大人怕冷,來得晚。”
徐明秋突然來了興趣,向前探着身子問道:“沒住府衙內啊?”
“是的,大人。”
“他住在哪?”
“住在,住在……”
“說!”
“李大人住在外宅子內,剛找了一個相好的。”
“哦……”
不得不說,這羣親兵辦事的效率不是一般的快,就在徐明秋閒聊的時候,府衙內上上下下所有的人都被趕了出來。
徐明秋隨意的掃了一眼,看到院內多出了一羣人,男的女的都有。
沒想到,一個小小的知府,竟在家中養了這麼多下人。比我都奢侈,真羨慕啊!
“傅海,這些下人你帶到那邊審問一下,老實人家全部都放了,不老實的送新王守城用。”
“你們都起來,跟着我過來!”傅海領着這一羣下人來到一旁,開始甄別他們是不是老實人。
“王班頭!”
“大人!”
之前莫許一槍插死藍貴的事情,他到現在都是記憶猶新,萬萬沒想到,昨日那名說話的徐明秋,今日竟然這麼冷血無情。
他甚至在想,是不是自己隨便去大街上拉一個人,說這個人是一個壞人,做過對不起別人的事情,徐明秋也會不加思考地將這個給殺了。
看到王班頭髮呆,徐明秋突然笑了,問道:“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王班頭急忙解釋,生怕惹怒了喜怒無常的徐明秋。
徐明秋坐在椅子上拍了拍王班頭道:“辛苦你了。”隨即指向剛纔被問過話的那名官差道:“他是好人嗎?”
最怕的時候最終還是降臨了,看着昔日在一起共事的人,生死就捏在自己的手裏,王班頭不知道該怎麼辦,不知道該遵循心中的正義,還是昔日的情分。
最終他選擇了正義,選着了徐明秋給他指明的道路,至於這樣,北源城的老百姓們受到的委屈才能得到公平的正義。
哪怕徐明秋所做的一切很不合規矩,甚至觸及到大夏國的律法,他還是選擇了徐明秋給的路。
“不是!”
“莫許!”
這一次莫許沒有剛纔的遲鈍,一槍之下,此人命喪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