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徐明秋的眼睛久久沒有說話,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說什麼,父皇想讓你死在北域的事情本王知道,而且知道得一清二楚。這不是,你沒有死嗎?
還是說,父皇是否病重的事情,本王比你還想知道。
“你怎麼突然說這些。”新王一副這麼大了,還耍小孩子脾氣的口吻說道:“當下正是國難之時,你可不能犯糊塗。”
如果徐明秋沒有命令三萬東籬大軍北上,新王此時的說話態度也不是這樣,他或許會質問徐明秋,莫要聽他人胡言亂語,莫要質疑陛下的病情。
此時的他並不敢。
因爲他根本就弄不清楚眼下的徐明秋,那句話是真的,那句話是假的。如果不是三萬大軍北上,而是三十萬大軍北上,那結果就不一樣了。
萬一新王以此爲藉口質問徐明秋,徐明秋好漢一條,死鴨子嘴硬,和自己再鬧掰了,他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收場。
“五哥這麼想就錯了。怎麼說我都成年了,有些事還是清楚的。不瞞你說,這一次我去了北域腹地,見到了我的舅舅。他可是北域三大部族之一的北門部族族長,也是南下犯我大夏國的主力之力。”
徐明秋這麼說,給人感覺很像在挑事,就差把話放在臺面上,指着新王的鼻子罵道:你兵多將廣怎麼樣,你是皇子又怎麼樣,就問你怕不怕。
說到底,新王還真不怕徐明秋,他只是不想把自己逼到絕地,導致自己的如意算盤落空。他想要的是大夏國皇位,而不是一個可以幫助未來國君處理逆賊的機會。
徐明秋這幾句話和逆賊已經沒什麼區別了。
“坐!”新王試圖穩住徐明秋,試圖盤問出徐明秋內心深處最真實想法,以及他下一步的打算。別到最後,徐明秋偷偷地離開北源城,和東籬大軍會合,悄咪咪的打下京都,那麼新王殿下只有乾瞪眼了。
徐明秋從容不迫,沒有因爲自己剛纔的那段話感到有什麼不對,坐下之後,依舊那麼平靜。
“我的問題,五哥還沒有回答。”徐明秋催促道。
“這個……”新王拖着長長尾音,心中快速組織語言,想要化解徐明秋提出的問題。看徐明秋的架勢,很有一股子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樣子。
“既然,王爺不想說的話,我這個做臣子也就不打聽了。”徐明秋起身要走,被新王伸手給攔住了。“王爺,那500人的事情,還徐明秋您發號命令。”
繞過新王伸出的手,徐明秋走到門口,轉身對新王抱拳施禮道:“北門部族的事情,我想辦法解決。有一點王爺可以放心,我會陪着您一起抗擊北域人。如果不是大夏國亡國,或者北域人撤兵,我是不會離開的。”
新王看着徐明秋離開的背影,心中有千言萬語一句罵孃的話,愣是沒有說出來。他不知道的,猜不出徐明秋爲什麼會變成這樣,變得如此不講情面,甚至有種要揭竿而起的感覺。
父皇啊,父皇,你還是太着急了。徐之坤死得也太早了。
在他的心中,最有可能造反的人並不是徐之坤,而是一直在隱忍,一直在忍讓的徐明秋。甚至聯想到,他還在京都做皇子的時候,同文帝聯合趙部一直在給徐明秋使絆子,導致徐明秋不得不被動反擊。
現在好了,徐明秋不但不想被動了,而且還想抓住主動權。
“來人!”
“王爺!”
“傳本王的命令,命令今早那五百名將士,繼續跟着徐大人,抓拿爲禍一方的不法分子。”
新王很清楚,徐明秋讓500名將士大喊李大龍被抓,除了讓他背鍋之外,就是爲新王造勢,凝聚他在北源城老百姓心裏的形象。
這樣做,很有利新王接下來守城的工作。如果新王一心只顧着守城,然後手下的將領,李大龍,北狼幫胡作非爲,那麼這座城守住了也沒用。
一座丟掉民心的城,早晚也是別人的。
也是出於這個角度考慮,越權提審,關押,處置朝廷命官的事情,這個鍋他不背也得背。好在徐明秋處理得很好,基本上沒有什麼紕漏,哪怕同文帝日後康復對陣朝堂,他有一番話說。
走出驛站之後,徐明秋對莫許招招手,莫許看到之後跑了過來。
“世子!”
“我已經和王爺商量好了,還是由你帶着500名將士,將城內北狼幫的餘孽們全部拔掉,確保一個都不能拉下。”隨即對王班頭道:“北源城你最熟悉,帶路的事情,交給你了。”
“是,大人!”
當莫許,王班頭,百夫長帶着500人隊伍離開之後,徐明秋這纔對傅海說道:“一會你配合新王的人一起審問李大龍,我總覺得他身上的祕密不少,不要用紙筆,用腦子記下來。”
“是,世子!”傅海看着徐明秋,好奇地問道:“那您打算幹什麼去?”
“昨晚沒有睡好,有點犯困了,我就在驛館內睡上一覺。”
徐明秋和傅海齊齊走進驛館,徐明秋趁着傅海到處找王爺的時候,沒有注意到他,悄悄地摸進一間沒有住的房間內,蓋上厚厚的被子開始睡覺。
直到下午,傅海審問完李大龍後,到處都沒有找到徐明秋,他聽到有人呼喊,才從一間毫不起眼的房間中走了出來。
看到傅海的第一眼問道:“莫許回來了沒有。”
“尚未回來。”
“其他人那?報信的都沒有嗎?”
“沒有!”
徐明秋和傅海對視一眼,同時意識到問題的重要性,正要尋找新王在借點人馬的時候,一名傳令兵急急忙忙地跑了過來。
“王爺,王爺,王爺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