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該怎麼辦,他們自己都不知道。
總不能大喊一聲烏拉,和比自己多出兩倍的東籬大軍,真刀真槍的幹一架吧!
問題是,還打不過。
等一切都處理完後,徐明秋沒有一點要撤軍的意思,就這麼和禁軍耗着,一耗就是半個時辰。
徐明秋之所以不撤軍,那是因爲他最想好的東西還沒有得到。
一萬禁軍人數和北域部族聯軍比起來,算不上什麼,架不住蒼蠅在下頭也是肉。
“行啦!”徐明秋突然站起來身,翻身上馬,再次來到禁軍的面前。
此時的禁軍,早就沒皇家衛隊的尊嚴,一個個坐在地上,無精打采地看着騎着高頭大馬的徐明秋。
“嘿嘿……”徐明秋打量着這羣曾經不可一世的禁軍,大聲道:“我現在給你們兩個選擇,一個是跟着我殺北域蠻人建功立業,一個是帶着李明遠的屍體回去交差。”
話音剛落,死一樣的寂靜。
混跡在禁軍中的將士們,沒有一個是智力障礙者,他們都知道徐明秋給的兩條路都是死了。上陣殺敵哪有不死人的道理,主將被殺一點反抗也沒有,單單從大將軍府對李明遠的重視程度來看,他們這一萬人不會有好果子喫。
說不定,剛返回京都,就被外放到北明州的抵禦北域部族。大夏國和北域部族是在開戰不假,到底還是沒有亡國,這個國家機器還在運轉中。
“怎麼?一個個都是軍中男兒,怎麼現在都啞巴了。當兵喫糧,喫糧當兵,沒什麼好猶豫的。你們是禁軍,是大夏國的臉面。單從你們身上的甲冑開看,放眼整個大夏國都是最好的。現在怕?”
說完之後,徐明秋略作沉吟,繼續說道:“我再給你們一盞茶的時間,跟着我留在這裏抵抗北域部族,還是返回京都。差點忘記了,能成爲禁軍的,多少都有些背景,想靠着背景和我對話的,看看李明遠的屍體再說。”
徐明秋一改往日的細條慢理,選擇了最簡單粗暴的方式。久混京都的他,再加上傅海各類情報的扶持,禁軍是個什麼樣子,他的心裏多少還是知道一點的。
很清楚,對於這些有一定戰鬥力的少爺兵,不能用溫和的方式,要用最直白的長驅直入法。所以,徐明秋纔會對李明遠一讓再讓,然後殺之而後快。
反覆橫跳之間,就是在暗示禁軍將士們,我徐明秋是一個隨心所欲的人,可以和你們講廢話,好好地談一談,也能和你們用刀說話。
眼下,我的耐心沒有了,只有手裏的刀,你們要考慮清楚一點。
當下禁軍內發生了騷動,動刀他們很清楚不是東籬大軍對手,搞得他們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你走不說!”
“問我,我還想問你呢?你走嗎?”
“我要知道了,早就做決定了,還會問你嗎?”
“你能讓你叔叔幫我也說句話嗎?錢不是問題。”
“我不想走,說真的,一說到能北域部族真刀真槍地幹一架,我就感覺很興奮。”
“頭,你是我們的百夫長,是走是留我們聽你的。”
“走?看這架勢,我們能走嗎?別說,我嚇唬你們。我聽說北明州的戰事喫緊,戰況一點也不緊張。這麼多年來,北域人幾次騷擾大夏邊界,愣是沒有打贏過。這一次不一樣,剛開始沒多久,鹿城就丟了,很明顯北域人是憋瘋了。”
“頭,說了半天,走還是不走!”
被稱爲頭的百夫長突然正襟危坐,閉上眼睛也不說話,早已看透了一切。
其實他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那就是不走,也告訴了手下兄弟們不走的原因,只是有些人沒有聽明白罷了。
一盞茶的時間說快也不快,說慢也不慢,這不是時間已經到了。
徐明秋再次走上前來,依舊騎在馬上,趾高氣昂的樣子,很是囂張跋扈。掃視一眼後道:“東籬軍聽令,讓開一個口子,讓想要離開的禁軍離開。”
東籬軍慢慢地讓開了一條口子,看着坐在地上一臉懵逼的禁軍,等待着想要離開的禁軍離開。
禁軍中有一人站起身,就有第二個人站起身,隨即越來越多的人站起來。看着,東籬軍閃開的口中,沒有一個人敢主動走過去。
又過了一會,以爲自認爲家中的背景可以幫他壓下主將被殺,沒有還手的事情,牽着馬大搖大擺的走向被讓開的口zi。
那個人出現了。
“喂!”徐明秋大喊一聲,那名禁軍將士愕然回頭道:“莫非大人後悔了。”
“後悔倒是沒有,就是想問問你,如果北域部族我們沒有擋住,殺到京都的話,你會怎麼做?”
徐明秋這個問題,看上去是一個傻到冒泡的問題,其實有着他自己的含義。
“當然是拿起手中的武器保護大夏國的京都,保護皇帝陛下的安全。”那名將士擡起高傲的頭,一副我是禁軍我驕傲的表情。
“好的!你走吧!希望你能說到做到。”徐明秋道。
當第一個人離開之後,他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第二個人也跟着離開,徐明秋同樣問了他一個問題。
“真到了那一天,我會走上京都的城牆,和北域人死戰到底。”
“你可以離開了!”
第三個人出現,徐明秋依然這樣問道。
這個人回答更加簡單。
“死戰!”
等三個走出包圍的時候,徐明秋對李濤說道:“殺了他們三個。”
李濤沒有絲毫的猶豫,催動胯下戰馬就衝了出去,徐明秋就這麼坐在馬上面看着,看着剛纔了離開的三人,死在了紅塵作伴,活的瀟瀟灑灑的路上。
“這就是心中只有自己,沒有百姓的下場。北域人都打到京都了,死守還有什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