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嗅到了死亡的氣息。
可惜,他不知道唐麟現在沒有修爲,無法御空。
如果知道,就不會想着以修爲硬撼,想要震殺或者震退唐麟,而是御空逃離,唐麟壓根追不上他。
他雙掌齊拍,恐怖的力量如雲層翻涌而出。
可惜,他選擇錯了。
唐麟生生以肉身撞爆了他的力量,衝到他面前,一記手刀,生生插進了他的胸膛。
當唐麟的手拔出來,鮮血淋漓,一顆血淋淋的心臟還在掌心跳動。
這殘忍的一幕,讓圍攻唐麟的人頓時一陣頭皮發麻,遍體生寒。
唐麟雙眸冰冷,不帶一絲感情。
他很清楚,只要自己有一絲一毫的心慈手軟,那麼,今天死在這裏的就是他。
所以,他做出了更殘忍的事情。
趁着其中一人還沒反應過來,一個疾衝,撞進對方懷裏,一記重拳轟在對方肚子上。
對方喫痛,張大嘴巴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
可下一秒,慘叫聲戛然而止。
因爲唐麟將那顆血淋淋的心臟直接塞進了他的嘴裏。
恐懼,噁心,各種情緒讓對方下意識的彎腰嘔吐。
唐麟一臉獰笑,輕鬆抓住對方的脖子,五指發力,咔嚓一聲,扭斷了對方的脖子。
這些人窮的飯都喫不起,身上自然不會有什麼值錢的東西,更別說儲物指環了,所以唐麟也不會想着搜身。
他單臂一揮,直接將手裏屍體朝着那遠處的弓箭手砸了過去。
一兩百斤的體重,如炮彈般射向那手持大弓的陰翳男子。
手持大弓的男子早已經彎弓搭箭,但是神色出現了片刻的猶豫,他不知道是該射飛來的屍體,還是射唐麟。
可這時,屍體已經離他不足十米。
完全是條件反射,他鬆開了弓弦,兩米多長的箭矢帶着尖銳的破空聲激射而出,擊中了飛來的屍體。
這一箭,蘊含着恐怖的力量,竟是將屍體懶腰射成了兩段。
他下意識的從腰側的箭筒中拔出一支箭矢,彎弓搭箭,弓拉滿圓。
可下一秒,那還未射出的箭矢,被一隻手一把抓住。
他擡頭看去,對上唐麟那雙冷漠無情的眼睛,頓時驚出一聲冷汗來。
還不等他反應,箭矢被奪走。
寒芒一閃。
那本該射向唐麟的箭矢,直接貫穿了他自己的咽喉。
唐麟一把奪過大弓,拔出洞穿對方咽喉的箭矢,彎弓搭箭。
“嗖!!!”
尖銳的破空聲讓人渾身汗毛到豎。
一個衝向唐麟的修士,被一箭帶走。
唐麟腳尖一挑,屍體腰間的箭筒飛起,他一把抓在手裏,隨即飛快的綁在自己腰上,隨手抽出一道箭矢。
“嗖!!!”
大弓差點被唐麟拉斷。
箭矢如芒。
一個手持巨斧的修士,下意識的用巨斧擋在自己身前。
可這一箭的力量太過可怕,先是洞穿巨斧,然後貫穿其心臟,一擊斃命。
原本衝向唐麟的修士,驚慌失措的往後退,滿臉驚懼。
唐麟臉色冰冷,眼神更加冰冷。
他就說嘛,這世界上根本沒有不怕死的人...之所以不怕,是因爲還沒有人給他們帶來恐懼。
唐麟緩緩的收起箭,背起大弓,轉身朝着南面而去。
光是這一陣廝殺,讓唐麟的積分達到了三千多。
只是這些人的積分不高,要是白面書生那樣的,殺三個就足夠他去上一層了。
殊不知,城門口,白面書生和那雌豹一般的女子並肩而立。
“是個狠人啊。”
白面書生沉聲說道。
“果然是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這個人,當真是惡人中的惡人...這些人都是大奸大惡之徒,但比起這個人,還是差得遠啊。”
“一個人可不可怕,從他的眼神便能看出來,這個人殺人的時候,眼睛都不眨一下,這纔是真正的惡人,殺神。”
“幸虧我聰明,他現在應該對我沒有殺心了。”
唐麟以爲白面書生不知道是他失手了,而不是手下留情...其實白面書生知道,但他裝作不知道。
他用自己的積分給唐麟換了食物,水,衣衫...就是爲了消除唐麟對他的殺心。
白面書生的確很聰明,他的做法也很聰明。
因爲唐麟得知他還活着的時候,的確準備在找機會殺他。
但他的做法,消除了唐麟對他的殺心。
白面書生絮叨了半天,旁邊雌豹一樣的吉露卻是一聲不吭。
他扭頭說道:“吉露,說起來我們認識數十年了吧?自從菩薩把你帶回來,就沒見你說過一句話...你是到底是啞巴,還是不願提起過往?”
“都說來這裏的人都是十惡不赦之徒,但我相信你不是...你是被冤枉的吧?”
吉露那比野獸還殘忍的眸子看向他,讓白面書生不由得渾身一緊。
吉露默默的轉頭,朝着土城中走去。
“這眼神,肯定殺過不少人,但我相信你是個好人。”
白面書生轉身跟了上去。
吉露一言不發,像個啞巴。
白麪書深深地嘆口氣,臉上罕見的露出一抹苦笑,道:
“是真正的十惡不赦之徒,還是被冤枉,又有什麼關係呢?”
“來到這鬼地方,除了努力活下去,好像其他的都不重要...也不知道是誰建造了這鬼地方?連個伸冤的地方都沒有。”
“可我們真的有冤可申嗎?反正我沒有...”
“你說那個傢伙能活多久?得罪了屍王,我覺得不會活太久...”
白面書生跟個話癆似的,喋喋不休。
吉露一聲不吭。
就在白面書生嘮叨的這會時間,唐麟的腳下又多了幾具屍體。
他默默的走過去,拔出屍體上的箭矢,將其擦乾淨,收入箭筒。
他現在沒有修爲,無法御空,箭矢對他來說可謂是神器,可射殺空中的修士。
殺了六個當他路的人,可惜他的積分只增加了三百多,這些人都是一羣窮逼。
土城外的修士都很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