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奇森和倫恩都好奇地看向桑迪。
桑迪臉上露出自信的微笑。
“鬱金香糖業製糖廠就在我的其中一家紡織廠的隔壁，他們員工的凝聚力確實不錯，但只要肯花錢，沒什麼事是辦不成的。所以，我花錢買通了其中的員工，他們向我透漏過，鬱金香糖業的製糖情況……”
聽到這話，霍奇森和倫恩兩人都是目光一亮。他們現在最好奇的就是寶石糖的成本、製作方法和配方。
不過他們很快就失望了，桑迪接着說道：
“我也想知道他們的方法和配方，但他們廠裏面實行嚴格的分工制，每個工種之間，上班時間連面都見不到，他們只知道自己的工作，對別人的工作內容根本不清楚，而且都有保密協議，不可能去直接打聽，聽說舉報會有重獎……”
桑迪搖了搖頭，這種事情他也沒辦法，總不能把所有人都買通了吧。先不說他有沒有這本事，就是有，他的錢包也受不了啊。
“而且，他們製糖的工序極其複雜！我以前去其他製糖廠參觀過，就這麼說吧，如果說普通的製糖工序是10，那他們的工序絕對是50到100……”
說到這個，桑迪依然有些頭疼。
他這段時間，花了極高的代價，才從鬱金香製糖廠內，收買了三名員工，本來想打聽點機密的。
結果……特麼三個人說的東西，沒有一點重複！
那鬱金香製糖廠一共纔多少工人啊！他隨便挑了三個人，竟然工作內容一點不重複。
而且，不重複也就算了，他們三人每人的工作內容還很多，平均一個人負責五道工序。
也就是說，這三個人負責的十五道不重複的工序！
知道的是製糖，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們在研究什麼殺傷性的武器呢。
不過不管怎麼說，桑迪也得到了這十五道工序，只要逆向推導一下，說不定就能推測出來他們的製作方法。
但讓桑迪抓狂的事情又出現了。他根本沒法反推！因爲這十五道工序中，特麼沒一道是連着的！全被打亂了。
單獨複製這些工序，根本不知道是在幹什麼。
桑迪直接人傻了。
至於嘛！保密真就這麼強？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桑迪知道，自己這是白花錢了，血虧！
不過剛剛在聽到霍奇森的話後，他眼睛突然一亮。
好像，也不是全無收穫？
起碼他知道了，這個寶石糖的工序極其複雜，使用的原材料十分多樣。
他自己也是開工廠的，知道一般工序越多、使用的原材料越多，那成本就會越多。
尤其是，鬱金香糖業使用的原材料都不便宜，那他們的成本更加控制不住了。
在別人都很驚訝寶石糖竟然敢賣100塊錢一盒的時候，桑迪並不是多麼驚訝，畢竟成本在這呢！
“所以，我可以百分百肯定，他們製作寶石糖的成本極高！別看他們售價貴到驚人的100塊錢一小盒，但有可能，他們賣一盒最多才能賺幾塊錢利潤！如果銷量起不來，這利潤還不夠扣稅的……”
桑迪侃侃而談道。
霍奇森和倫恩兩人對視一眼，都點點頭。
桑迪分析得頭頭是道，讓人信服。
“這麼看的話，那我們什麼都不用做就行了？”
“是的，我們現在可以等着，看他有多少錢賠的。甚至那些商店老闆都有可能退貨！”
桑迪有些嘲諷地笑道。
“那這倒是簡單，我們就先等等看吧。”
霍奇森拍板道。
三人碰了一杯，桑迪突然小聲說道：
“對了，我聽說有一批奴隸——哦不，是勞工在你們海匯貿易手上，不知能不能倫恩先生能不能割愛……”
……
10月5日。
寶石糖上架的第五天。
有心人觀察發現，各個商店裏的寶石糖銷量依舊沒有任何起色。但奇怪的是，那些商店老闆並未有任何着急的樣子，好像打算慢慢賣？
如果他們知道真實情況，想必就不會這麼費解了——
除了第一天寶石糖銷售600盒外，後幾天一直在下滑。到現在第五天，銷量已經穩住了，每天能賣300盒左右。平均下來就是每家店鋪賣30盒。
啥也不用幹，也不用宣傳，每天都能賣30盒，賺600塊錢。這生意不香？
面對外界的質疑和費解，這些商店的老闆們從來不迴應。
他們可不傻，本來已經有10家商店在競爭了，如果把能賺20%利潤的消息傳出去，不用想，絕對會多很多競爭者去鬱金香糖業公司進貨！
瓊碧城的市場就這麼大，競爭者一多了，那自己不是賺不到錢了？
傻子纔會逞口舌之快的解釋，聰明人都在默默賺錢。
沒看人家鬱金香糖業，自從活動過後，天天低調得跟啥似的。
外界說的那些寶石糖成本很高的問題，這些老闆們信。但你要說鬱金香糖業不賺錢，他們是萬萬不信的。
不說別的，就說市場統一價100塊錢這個問題。
人家80的出廠價，讓你賣100賺20%這麼多，人家可能賠錢賣嗎？
他們估計，鬱金香糖業應該也有20%的利潤率，或者大膽點25%，至於能不能有30%，想來應該不可能的，畢竟新產品、新技術，沒經過一系列改良的情況下，成本很難控制的。
就在這種紛紛擾擾的情況下，一週時間過去了，距離寶石糖上市已有半個月。
人都是健忘的，關於寶石糖的討論已經不算多了。畢竟這不是人人都能消費的全民級產品。
但還是有些人關注着的。
凱旋餐廳，還是上次的包廂。
霍奇森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這都半個月了，鬱金香糖業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倫恩搖了搖頭道：
“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啊，他們真不怕陪嗎？還是說，他們根本不賠錢？”
說到這兒，倫恩看了一眼桑迪。
“不可能，他們不可能不賠錢！”桑迪斬釘截鐵，他對自己的判斷深信不疑。
咚咚咚——
突然，包廂傳來敲門聲。
“進。”
霍奇森的一個下屬進來了，他來到霍奇森身邊，輕輕耳語幾句。
霍奇森目光瞬間一凝。
片刻後，他揮了揮手，下屬恭敬地離開。霍奇森看着有些不解的倫恩和桑迪說道：
“就在剛剛，各大商店去鬱金香糖業進貨了，有可靠消息說，這次總進貨額超過三十萬聯合幣。”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