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眸微沉，沉默了幾秒，最終沒有否認。
因爲她知道，燕北爵既然找上她，肯定是發現了什麼。
“沒錯，我打算帶孩子們去歐國。”
“還回來嗎？”
燕北爵再次沉聲詢問。
一雙黑眸，鎖定在慕歸晚臉上。
四目相對，慕歸晚率先轉移視線，端起桌上的咖啡，像是在掩飾什麼，輕輕喝了一口。
隨後她放下被子，輕聲道：“這要看總公司的安排。”
“也就是，如果總公司不讓你回來，你就要帶着三個孩子定居國外？”
燕北爵直白說出慕歸晚沒有講明的話。
慕歸晚再次沉默，像是默認了這個說法。
霎時間，氣氛變得有些僵凝。
燕北爵看着對面久久不語的女人，聲音有些冷硬道：“你工作安排，我不反對，但是孩子，我不允許你帶走。”
“你憑什麼不允許？”
聽到男人的話，慕歸晚臉色頓時變得難看，整個人也彷彿豎起尖刺的刺蝟，下一秒就要攻擊人。
燕北爵見狀，眉頭皺了皺，卻不打算退讓。
他和慕歸晚對峙着，薄脣輕啓，“就憑我是孩子們的父親。”
慕歸晚立即嗤笑出聲，諷刺道：“現在你倒是好意思說你是他們的父親，怎麼，忘了你以前是怎麼說的他們了？燕北爵，你哪來的這麼大臉？”
伴隨着這話落，燕北爵神情變得不自然了起來。
“我承認，當初我說的那些話很過分，我願意爲此向你道歉。”
話到最後，他眼神真誠地看向慕歸晚。
慕歸晚對上那幽黑的眸子，心中泛起了一絲漣漪。
燕北爵張了張口，似乎想說什麼。
可當他看到慕歸晚那張冷漠的面容，又無力地閉上了嘴巴。
看着男人愧疚的神情，慕歸晚心中生出了一絲解氣的快意。
一時間，她沒忍住，把這些年憋在心裏的怨氣，統統都發泄了出來。
“燕北爵，不是所有的事情，是一句道歉，就能掩蓋過去的！”
“你知不知道，因爲你的誤會，顧顧和盼盼，從小就被人羞辱，說他們是野種！”
“小時候，他們不懂事，追着我問爲什麼別的小朋友有父親，他們沒有，每每到這個時候，我就非常難受，痛苦，因爲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因爲他們的父親，也認爲他們是野種！”
話到最後，慕歸晚聲音變得哽咽了起來。
而她的一雙美眸，不知何時，已經佈滿了淚水。
燕北爵看着眼裏，疼在心裏。
愧疚，悔恨，更是蔓延他全身。
“對不起……”
此時此刻，除了這三個字，他不知道還能說什麼，來表達他心中的歉意。
慕歸晚看着面前男人對她低下自己高貴的頭顱，用力眨了眨眼睛。
她擦掉從眼眶滑落的淚水，深吸了一口氣，聲音沙啞道：“我說了，不要跟我道歉，我不會接受，另外，三個孩子我是一定會帶走的。”
丟下這句話，慕歸晚不想再待下去，起身決絕地離開。
因爲她怕自己再待下去，會在燕北爵面前，情緒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