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大了眼睛，忍不住再次追問了一遍，“你剛纔說什麼？”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表情太過誇張，把谷晴給嚇到了。
即便如此，谷晴還是重複了一遍剛纔的話。
“是因爲懷的是女孩兒，婆婆讓我引掉。”
“我的老天！”
慕歸晚忍不住扶額驚呼。
她看着面前的女人，神情複雜，又種恨鐵不成鋼。
谷晴也知道慕歸晚在驚訝，生氣什麼，瑟縮了下肩膀，小聲道：“我知道我這麼做不對，可是我反抗過，沒用的，我躲到家裏去，我父母不僅不會幫我，還會說我不懂事，把我送回去。”
“那你丈夫呢？他不管嗎？”
慕歸晚聽不下去了，這事情簡震驚她三觀。
谷晴也紅了眼眶，說：“我給他說了，可他根本不相信我的話，因爲每次懷孕，我婆婆對我都特別特別好，就是我要星星，都能給我摘下來。”
聽到這話，慕歸晚懂了。
這是表面功夫做得太好了，所以沒人相信那位楊夫人會逼迫自己兒媳婦打掉已經懷有五個多月的孩子。
“就算這樣，那你孩子沒了，你總要給你丈夫一個交代吧？”
慕歸晚再次發問。
谷晴臉色僵凝住，淚水從她眼眶流落出來，整個人都透着悲傷的氣息。
看着她這樣，雖然沒有得到答案，慕歸晚也猜到了這個答案只怕不是太好。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說到這裏，谷晴臉上滿是絕望。
而她也不等慕歸晚追問，就自顧自的說起了事情具體情況，彷彿找到了一個傾訴口。
“我性子一向軟，再加上婆婆性子強勢，我在家，基本上都是聽她的，她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稍有不想做，或者懈怠，就會被她說，而我嫁進楊家這麼多年，最離經叛道的事情，就是第一次懷孕的時候，我婆婆讓我打掉孩子，重新懷一個孩子的時候，我收拾東西回了孃家，因爲我不想打掉孩子，那就算只是個女孩兒，可她也是我的女兒，是我五個月小心翼翼呵護成長的孩子。”
“可我沒想到，因爲婆婆平時表現的太好，我父母根本不相信我說的話，還讓我不要鬧脾氣，尤其是我婆婆追到我家裏，跟我父母說我因爲一些事情跟她吵架，鬧情緒，我父母一下就相信了，還指責我不懂事。”
“跟婆婆回去後，我真個人都是惶恐，也是時刻防備着她，害怕她帶我去做引產，原本我想讓我丈夫幫我的，前面就說了，我婆婆平時表現的太好了，我丈夫根本也不相信，沒辦法，我只能一個人小心着，就這樣過了四五天，突然有一天，我婆婆趁着家裏沒有其他人，來到我面前，跟我說，我這樣日夜防着她根本沒用，因爲要讓一個行動不便的孕婦流產，辦法簡直不要太多。”
“當時我嚇了一跳，而我婆婆趁着我失神的時候，把我從樓梯上推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