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顧指着他面前的書，看向沈塗。
沈塗低頭看了眼手裏的書，又看了眼顧顧，道：“看得懂，怎麼了？”
“沒什麼，妹妹，你去玩吧，我陪他玩。”
顧顧說了一句，就扭頭看向小嫿兒。
小嫿兒見自家哥哥願意陪這個小哥哥玩，叮囑了一句，就轉身跑了。
“那你們玩，我去陪那些小朋友玩。”
“你妹妹真可愛。”
沈塗瞧着又蹦又跳的小嫿兒，語氣羨慕的開口。
他從來沒有這樣跑過，生活裏，永遠都是一個慢字。
顧顧聽到這語氣，再看沈塗臉上的憂傷，微微擰了擰眉頭，感覺這個人不對勁。
但他到底是第一次和這個人見面，而這個人又是福利院的人，看起來智商也不低。
嗯，他得好好回答，可不能把人給傷到了。
“別看她現在乖巧懂事，在家的時候可皮了。”
“那也挺好啊，有家。”
沈塗再次感嘆。
顧顧笑容僵凝，不知道該怎麼接這話，索性轉移話題，“對了，我們還沒有自我介紹，我叫燕一顧，今年6歲，上小學一年級，你叫什麼？”
他好奇的看過去。
沈塗自我介紹道：“我叫沈塗，比你大一歲，今年上初二。”
“你上初二了？！”
顧顧驚愕的看着他。
接着就反應過來自己說了個什麼蠢話，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是我說錯了，你都能看懂這本書，上初二很正常。”
他說着，指了指沈塗手裏的書籍。
“是我媽咪說，希望我們有個正常的童年，不過我自己已經自學到初二的課程，我想我們的進程應該是差不多的。”
顧顧也不隱瞞自己的近況。
只是他的話，讓沈塗十分羨慕。
“真好，你有媽咪。”
“呃，是，我的媽咪人很好。”
顧顧乾巴巴的迴應。
只覺告訴他，這個話題不能聊，又再次轉移話題，詢問道：“你看這本書的時候，有沒有遇到什麼問題？”
沈塗也不是笨蛋，聽着他這生硬的轉移話題，知道他怕自己多想，釋然一笑。
“你不用這麼小心翼翼，雖然我羨慕，但我並不渴望，我已經看開了，我這樣的存在，如果父母不是有錢人，只會成爲他們的累贅，他們其實已經給了我一個最好的選擇，把我送到福利院，而不是垃圾桶，或者悄無聲息的讓我消失在世上，我很感激他們，讓我看到了這個世界。”
“你知道嗎？我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在有生之年，掙點錢，回饋這裏，然後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顧顧聽着這些話，心裏蔓延着一股說不出的難受。
他感覺他能理解這個沈塗，忽然很想幫他，“你會什麼？”
“會什麼？會讀書算不算？”
沈塗擡眸看向顧顧，旋即不太肯定的詢問道：“你是想幫我嗎？”
顧顧也回視着他，卻是答非所問，“若是我幫你，你願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