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桂山說完,也抱起了張玲和張娟。
“哦,哦,坐翁翁的馬車了,坐翁翁的馬車了。”
張桂山出京時,只有祕書省的小貓三兩個相送。
等張桂山再回京時,他的身份變了,從二品的涼州節度使,已經成爲和朝中執政一個品級的存在。
曹玘帶着曹家衆人,趙元儼帶着兩個兒子,呂夷簡家的大公子,夏竦、范仲淹等家裏的管家,李昭遜、姚兕等人,已經在開封府門口等着了,更別說狄青、孫敬雪等和張家有淵源的人家了。
爲了迎接張桂山,軍巡院暫時封鎖了南薰門。
“唐卿,是不是過於隆重了?”,張桂山還沒有認識到從二品給他帶來的榮耀,還沒有認識到作爲樞密副使的親爹帶來的光環,他還不能適應這種衆目睽睽的感覺。
官道旁邊,百姓羨慕的看着一行人,人人恨不得趕緊回家造人,生出個小張唐卿。
張桂山指着兩邊說道:“我離開開封時,這裏還比較空曠,如今怎麼到處都是人了?”
張唐卿笑道:“劉美快把開封府城門四周開發完了,城外的宅子比城內寬敞,所以城外也繁華了起來。”
“是嗎?咱家要不要買一個?”
“咱家城內的就夠大了,何必要在城外買?”
“也是,反正只有你們兩口在開封住,也住不了多大的地方。”
張桂山遠遠的下了馬車,走到趙元儼跟前,緩緩彎腰,“下官見過大王,大王折煞下官了。”
趙元儼哈哈笑着,握住張桂山的手說道:“文思兄進京,本王還是要出來迎一迎,怎麼樣,路上可還順利?”
“順利,順利,一路上驛站照顧的周到,如果不是大雪封路,該提前五日回京的。”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
張桂山湊到趙元儼耳邊,輕聲說道:“親家,我跟唐卿說了,盼兒的孩子,老夫拿着當嫡出。”
得到張桂山的親口承認,趙元儼的心情更好了,“哈哈,好,好。”
隨後,曹玘帶着曹儀曹佾等人紛紛過來見禮。
一行人寒暄了半天,纔算是結束了整個流程。
回到家時,已經是華燈初上。
有資格參加張家宴席的人,都是關係比較親近的人,除了趙元儼和曹玘父子以外,只有楊文廣、狄青和孫敬雪等人。
張桂山和趙元儼坐在主位上,接了趙盼的茶,算是徹底奠定了趙盼的身份和地位。
不過,對外,趙盼還是趙盼,居住在張唐卿隔壁,但大家都知道,這是張唐卿的外室,張家承認的外室,誰也不敢拿侍妾的眼光看趙盼。
席上,張桂山說道:“老夫從來沒想過,能當上這個從二品的節度使,親家,您是不知道啊,唐輔他娘得知後,高興的一晚上沒睡着。”
“哈哈,確實該高興。”
“我娘子說,雖然我再也沒有執政的機會,但唐卿在朝也是一樣的,王家當年發生的事情,一度淪爲笑談,我們張家不存在,老夫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一知道唐卿進位樞密副使時,我和娘子就已經商量好要致仕了,沒想到官家能給這麼大的恩典,明日老夫要進宮謝恩,唐卿,你陪着我去。”
趙元儼輕聲說道:“明日也去一趟政事堂,見一見呂相公。”
張桂山一愣,見呂夷簡?呂夷簡不但和兒子關係不好,連王曾都多次表示對呂夷簡的厭惡,爲何要去拜訪他?
張唐卿輕聲解釋道:“爹爹,您能擔任節度使,是呂相力薦的結果。”
“什麼?”,張桂山喫驚的看着張唐卿,“他力薦的結果?我以爲是唐卿和親家幫我辦的。”
張唐卿苦笑道:“這個人情,咱們必須承了。”
張桂山緩緩放下酒杯,臉上陰晴不定。
曹玘說道:“文思兄,既然唐卿已經承了他這份人情,孩子肯定已經考慮清楚了,官家已經明發了旨意,明日該去謝恩就謝恩,該去拜謝就拜謝,等聖人和太子殿下的冊封儀式結束,您還是安安穩穩的回家過年的好。”
張桂山問道:“我還沒去流內銓和審官院辦告身,是不是不算正式接任這個勞什子節度使?”
“也可以這麼說,畢竟手續還沒履行完,不過政事堂已經下過旨意,已經無法更改了。”
張桂山緩緩的靠在了椅背上,誰都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麼。
張唐卿太熟悉他老子的性格了,見狀就知道他爹在想什麼。
“爹爹,你接你的官職告身,剩下的交給兒子就行。”
張桂山緩緩的點了點頭,再沒有任何的表示。
曹玘見酒桌上的氣氛有點沉悶,對曹佾吼道:“混賬東西,還不趕緊給你老泰山敬酒?”
曹佾慌忙站起來,笑道:“岳父大人,小胥給您敬酒了。”
張桂山這纔回過神,笑着說道:“哈哈,佾兒,你再耐心等兩年,等蘭子十六歲了,就能成親了。”
張唐卿剛想張口說不行,不過一想老爹已經說出口了,只能憋了回去。
穿越那一年,蘭子才六歲,如今穿越了七年時間了,蘭子也才十三歲,翻過年才十四歲。
按照普通人家的標準,蘭子可以嫁人了,但張唐卿是反對的,至少要等到十七八歲纔行,奈何張桂山說出了十六歲的口,張唐卿也不好再拒絕,到時候拖上一年半載的就是。
曹玘立刻接話道:“親家,要不咱們商量一下具體結婚的日子?”
張唐卿如何不知道曹玘的想法?立刻說道:“叔父,他倆還小,再等等,兩年時間,還早呢。”
曹玘無奈,蘭子還小,曹佾可不小了,快二十了還沒成親,曹佾雖然有了侍妾,可他不讓侍妾懷孕,這不是要斷了他家的香火嘛。
趙元儼笑道:“行了行了,你們兩家的親事,回去自己商量,咱們喫酒。”
“對,對,喫酒,這還是張相釀製的第一批銀州白,在外面根本就喫不到。”
“我說味道這麼好呢,是先生親自釀的?”,曹佾也打着哈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