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姣伸出手指着自己住的地方。
裴梟頭也不回的牽着她的手繼續向前,“你不住這了。”
“啊?”孟姣蹙着眉道:“那我住哪?”
“住東廂。”
“什麼?我不要!”
裴梟話音剛落,孟姣就抱住了一旁的樹幹,用身體剎車。
少帥府的建造模式沿用的還是舊時的王府佈置。
東廂是主人房。
自然就是裴梟的住房。
裴梟被迫停下腳步,他看着像個樹袋熊緊抱着樹幹不放的孟姣,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姣姣,你以爲這樣就躲得掉嗎?”
孟姣閉上眼睛,裝死不理他。
不聽不聽,王八唸經。
裴梟:我是王八,你是什麼?王八婆?
裴梟走到孟姣面前,影子落在她身上,“你是自己鬆手還是我來幫你?”
“我覺得這裏風景蠻不錯的,裴梟哥哥你先走吧,我到這裏待會兒。”
孟姣把眼睛眯開一條縫。
心中祈禱,他趕快走。
裴梟又怎麼會如她所願?
他伸出骨節分明的手後,朝着孟姣的腰側開始搗癢癢。
她小時候最怕被人撓癢癢了。
“哈……哈哈……裴……你……哈哈哈……”孟姣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儘管身子左右搖擺,扭成了毛毛蟲。
但她的雙手還是憑藉非人的意志力緊緊的抱着樹幹。
孟姣在心裏給自己打氣。
加油,努力!
一定不能鬆手,要不裴梟的奸計就得逞了。
“姣姣不愧是長大了。”
裴梟勾着脣,手從孟姣的腰間向上遊走。
“你!你耍賴!”
孟姣雙手抱胸,緊緊的護住自己的小饅頭。
“是嗎?那我就耍賴給你看。”
“呀!”
裴梟趁她不注意,將她打橫抱起。孟姣看着自己騰空而起的身子,一時之間還沒回過神。
“裴梟!”
孟姣咬着下脣,掄起粉拳,砸向裴梟的胸膛。
她使出喫奶的勁,但她的力度在裴梟看來,依舊是軟綿綿的好似在彈棉花。
縱使孟姣再不情願,她還是踏進了東廂的門檻。
“裴梟,我還沒準備好。”
孟姣抱着被子縮到牀角。
裴梟低笑道:“你這個小腦瓜,一天天的在想些什麼?”
雖然他確實有這種想法。
但不是現在。
他還有很多事沒有處理好,在此之前,他不會碰她。
孟姣一愣。
她眨了眨眼。
難道是我誤會了?
“你放心,我不睡這裏。”裴梟啓脣道。
孟姣狐疑的問:“那你睡哪裏?”
得到裴梟的保證,她將被子拿了下來。
“怎麼,姣姣這是改變主意了嗎?”
裴梟挑了挑眉梢,故意露出輕浮的笑。
“沒有,絕對沒有。”孟姣的腦袋像個撥浪鼓似的,不停的左右搖擺,“我不想知道了,你想睡哪就睡哪。”
她巴不得纔對,怎麼會改變主意?
“東廂房的環境最好,這裏空氣新鮮,視野開闊,更適合你休養。”
裴梟將房間的窗戶打開,看着外面說道。
除了這些原因。
他自然還有私心。
東廂離他的書房僅有幾步之遙。
自己就能時不時的看到她。
***
王家村。
“陸副官,我在這裏挺好的,你回去吧。”
孟嫣看着擋在她面前的男人,想要從旁邊繞過去。
陸斯年看穿她的想法,跟着她的方向移步。
他也不說話,就這麼看着孟嫣。
他好不容易找到她,她沒句體己的話也就算了,還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陸斯年都懷疑自己的腦子肯定是被門夾了,纔會惦記這麼個沒良心的女人。
孟嫣放下手中的木桶,瞪着眼前的木頭道:“陸斯年,你到底想怎麼樣?”
他跑這麼老遠,就是來和她大眼瞪小眼的嗎?
他閒,自己還忙着呢!
“和我回去。”
陸斯年不由分說的攥着孟嫣的手腕。
孟嫣用力掙了掙,“憑什麼?”她氣呼呼的反問。
他以爲他是誰?
他憑什麼這麼要求她?
“憑你是個小偷!”
“姓陸的,你少污衊人了,我孟嫣雖窮,但窮的有骨氣,我離開少帥府的時候,什麼都沒拿。
你可以說我騙人,卻不能說我是小偷,我偷你什麼了?你倒是說說看。”
孟嫣就差跳起來和陸斯年對峙了。
她氣的鼓起了腮幫,一張臉蛋因羞憤紅成了煮熟的龍蝦。
這時要來場六月飛雪,自己就是竇娥了。
陸斯年緊緊的盯着孟嫣,“你偷了我的心。”
“我……你說什麼?”
孟嫣剛想反駁,他的話鑽進了她的耳膜。
她的瞳孔放到最大,眼眸一眨不眨的望着陸斯年。
她是聽錯了吧?
孟嫣迷糊的向後退了一步。
“砰!”
她的腳碰到了木桶,一不小心把桶碰翻了,裏面的水流了滿地,孟嫣腳下的布鞋也被水浸溼了。
孟嫣霎時回過了神。
“咳。”她輕咳了下,臉頰漫上紅暈,“我剛剛沒有聽到,你能再說一遍嗎?”
“我說你偷了我的心,就這麼一聲不吭的走了,這還不算小偷嗎?”
陸斯年又說了一遍。
她想聽,那他就說給她聽。
孟嫣脣角微揚,“你這人怎麼這麼不講理呢?”她與陸斯年理論道:“分明是你自己管不住自己的心,落在了我這,怎麼能算我偷呢?”
“所以呢?”
“什麼?”
孟嫣眨着眸,不解。
他這人怎麼老是反向操作?
明明是她先問的,他卻不答反問,還問的沒頭沒尾,害她一頭霧水。
“你要怎麼處置我落在你那的心?”陸斯年瞥見孟嫣手腕上的紅痕,稍微的放鬆了一點力度。
“我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