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是虛掩的,她側着身就可以進去。
月光微弱。
孟姣在黑暗中緩了一會兒,眼睛纔有了點微亮的光。
她看到,裴梟趴在書桌上,黑黑的頭顱與夜色融爲一體。
他一動不動,好似睡着了。
孟姣輕手輕腳的踱步。
直到她已經靠近,裴梟方纔反應遲鈍的擡了擡頭。
“姣……”
“噓,別說話。”
孟姣的身上有一股獨特的馨香,裴梟聞到這股香味,就知道是她。
裴梟的嗓音沙啞。
孟姣從他背後隔着椅子擁住了裴梟,柔若無骨的手輕輕地覆蓋在他的薄脣上。
她的下頜抵在裴梟的脖頸上,聲音嬌軟。
裴梟背脊一僵。
儘管隔着椅子,可由於孟姣踮腳的姿勢,他還是能清晰感覺到她的柔軟。
以及形狀在此壓下發生的變化。
裴梟滾動着喉結,額側兩邊的青筋隱隱鼓起。
一股力量急劇向下匯成了一個點。
對於他的異常,孟姣渾然不覺。
她的嗓音悶悶:“裴梟,你有什麼事都可以和我說。雖然可能我幫不上你什麼忙,但我會是一個很好的傾聽者。”
孟姣呼出的氣體灑在了裴梟的脖子上,帶起一絲絲旖旎的氣氛。
裴梟心下一怔,他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姣姣,你是聽到了什麼嗎?”
他的心底不禁閃過一絲害怕。
姣姣在他心裏是純潔的白月光。
她害怕。
她會不會和那些人一樣?
覺得他是一個冷血無情的魔頭。
一個連親生父親都可以囚禁的人,姣姣會那麼想也無可厚非。
“不管我聽到了什麼,在我心裏,你永遠都是我小時候認識的那個裴梟哥哥。”
孟姣沒有直面回答裴梟的問題,而是收緊了臂彎,想要將自己的力量傳給他。
裴梟沒有言語。
他的墨眸在黑夜中炯炯有神,眼底燃起了一團火苗。
他轉過身。
擡眸仰視站在椅子後方的孟姣。
皎白的月光灑在她的身上,她曼妙的身姿在夜色中有了輪廓。
裴梟喉結下意識的上下滾動,做了個吞嚥的動作。
他驀然起身,高大的身軀將孟姣籠罩。
孟姣不由自主的眨着眸,“裴……裴梟哥……唔。”
她的杏眸瞪成了銅鈴。
微涼的觸感在她脣瓣上漾開。
孟姣的話還沒有說完,裴梟擡起修長的手,越過椅子的靠背,單手握住孟姣纖細的腰肢,將她帶到了自己的面前。
裴梟把孟姣桎梏在懷,俯身噙住了那張令他朝思暮想的紅脣。
他追逐檀口中的小魚,共同嬉戲。
水聲悅耳。
兩人逐漸深陷。
【叮!】
【怨念值二十五。】
提示音如同虛設的響起。
裴梟坐回了椅子上,孟姣也隨着他的動作,跌坐在裴梟的腿上。
甦醒的小傢伙有了擡頭的跡象。
“唔……唔唔……”
她睜着瞳孔,小手攥成拳,抵在裴梟的胸口,嘴裏嗚咽的想要從他身上起來。
孟姣不斷扭動身軀,柔軟與堅硬碰撞,裴梟的呼吸漸漸紊亂。
“啪嗒!”
裴梟空出的大手一揮,書桌上的東西被他掃到了地上。
他擁着孟姣的腰,一個旋轉,將她壓在了身下。
孟姣被迫後仰,半個身子躺在了桌面上。
熱,席捲全身。
她的耳尖發燙,看着上方的裴梟,微微怔神。
孟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她生怕她一動,場面就會不可控。
裴梟的雙手移到桌面,借力將自己的身體撐起。
他望着媚眼如絲的孟姣,眼眸微變。
裴梟嗓音低啞道:“我不要做你的裴梟哥哥。”
他不懂感情。
可他知道,她在他心裏是不一樣的。
裴梟不再滿足於所謂的兄妹之情,他想要更上一步。
讓她成爲他的女人。
但是他並不想霸王硬上弓。
他要的是,她的心甘情願。他不止貪戀她的身子,更渴望她的心。
孟姣淺淺呼吸,胸膛隨之起伏。
孟嫣今日穿的是一件立領全開襟的淺色旗袍。
由於剛剛的動作。
領口的玉石盤扣脫落了,精緻白皙的鎖骨被一覽無餘。
雙.峯之間的溝壑若隱若現。
男人的眼神,也在一點點發生變化。
孟姣擡眼順着裴梟的眸光向下,雙頰豔得彷彿要滴出血來。
她雙手環抱,遮住胸前的春光。
“流氓!”孟姣氣憤之下,胸膛起伏的頻率跟着加速。
裴梟聞言眉梢微挑。
流氓?
他若真對她耍流氓,進度可不是這樣。
說不定。
起伏的人要換成他。
孟姣咬着脣,“天底下才沒有你這種欺負人的哥哥!你不想做,我還不想被佔便宜呢。”
她鼓着腮幫道。
孟姣故意一臉無知,曲解裴梟的意思。
她是不敢順着他的話往下。
“哎~”
裴梟望着孟姣單純的樣子,嘆了口氣,露出一抹哭笑不得的苦笑。
姣姣什麼都不懂。
他都不知該喜還是該憂……
孟姣的眼眸漫上了一層霧水,她撇着嘴喋喋不休:“虧我還擔心你,你派人看着我也就算了,我還想方設法的出來看你。
你倒好,竟然這麼對我。要早知如此,我纔不會送上門來被你欺負。”
孟姣霎時化身嚶嚶怪。
裴梟一見到她眼裏的晶瑩,心忽的一揪。
“姣姣,你別哭,是我不好,我不對。”
他焦急而慌張的吻了吻孟姣粘在睫毛上未落的淚珠。
淡淡的鹹味在味蕾中綻放。
孟姣仍舊聳動雙肩,小聲低泣。
裴梟見狀,頓時手足無措了起來,他一遍又一遍細碎輕啄她的嘴角,溫柔繾綣的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