樵夫驚慌失措的跑到繁榮的街道上大喊。
他的喊叫吸引了路人的目光,其中有一位認識樵夫的大漢攔下了他。
“老酒鬼,你是不是又喝酒了?”
壯漢只以爲樵夫在說醉話。
樵夫面紅耳赤的爭執:“老朽纔沒有喝酒,老朽說的都是真的。”
他將自己看到的描繪出來。
“當真?”壯漢應該是與樵夫挺熟的,聽見他的描述,他的笑意斂去。
“老酒鬼,你真的沒有喝酒?也不是在講醉話?”
“老朽今日是真沒飲酒。”
樵夫就差舉起手來發誓了,“老朽一大早就進山了砍柴了,哪有功夫飲酒?”
“老朽剛下山,走出那片樹林,就看到我剛剛說的那條尾巴,老朽看的真真切切,那條尾巴毛茸茸,顏色是罕見的銀灰色,老朽曾經有幸在一種動物上看到過。”
壯漢追問:“老酒鬼都這個時候了,你就別賣關子了,你在哪種動物上看到過?”
“是啊是啊,你快點說。”
“阿爹阿孃不會真的有妖怪吧?”
旁邊的一個小孩害怕的撲進了他孃的懷裏。
以前他不聽話。
爹孃就總是給他講山上有黃鼠狼化成的妖怪,專叼他們這種不聽話的小孩。
他還不信了。
現在聽到外人講,他就知道後怕。
“那還是老朽小時候所見,是傳聞中的銀狐,現在基本上是見不到了。”
樵夫在衆人的逼問下,緩緩說道。
“這位老人家,你剛剛說什麼?”
“公公子……”
劉泓本來是從旁路過,當他聽到樵夫嘴裏出現了銀狐二字詞,他湊到了跟前。
樵夫看着突然出現的貴公子,有點害怕。
當今的世道。
鑄成了許多的紈絝子弟。
得罪了這些人,就算不死也得殘。
他們欺壓百姓是沒有任何徵兆與理由的,看你不爽就可以出手。
只要不出人命,這些公子哥再怎麼羞辱人,都不會有人出面。
就算真的鬧出了人命。
官官相護。
有錢能使鬼推磨,銀子能讓貪官把紅的說成白的。
尋常人家一沒銀子,二沒權,若被尋釁了,都無處申訴。
在這種壓迫下。
百姓都學乖了,看到他們巴不得繞道走。
樵夫誤以爲劉泓就是這樣的貴公子,他慌得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生怕自己的呼吸都會惹怒他。
“老人家,你不要緊張。”劉泓看出了樵夫的不自然。
對於那些紈絝子弟的做派,他也聽聞了一二。
他是想奏請皇上,出面整頓。
可這些人的背後是盤中錯亂的勢力,他們早已像蜘蛛網一樣,落在了朝堂上。
想要把他們打掃乾淨,絕非易事。
“我是剛剛聽到你們在談論,老人家你發現了妖怪?”
劉泓安撫了一下樵夫,開口問道。
“對……對。”
樵夫有些結巴。
“可以請問一下老人家,把你看到的再說一遍嗎?”
而是他聽到了,樵夫所說的妖怪,有着和銀狐一樣的特徵。
這點是讓他感到好奇的主要原因。
“可可以。”
樵夫將剛纔所見的娓娓道來:“老朽扛着砍好的柴下山,在越過必經之路的樹林,看到了那一幕。”
……
劉泓聽着聽着,眉心擰到了一起。
“老人家,你剛剛說你看到了一男一女,男子身上像是披着袈裟,女子穿着淡綠色的裙裝?”他細細問道。
他心裏已經有了苗頭。
但是爲了更準確,他並沒有急着下定義。
“對。”
樵夫點着頭。
劉泓接着問:“老人家可看清了他們的長相?”
這一點是決定事實的關鍵。
樵夫搖了搖頭,“沒有,不過……”
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又開口道:“老朽在跑的過程中,害怕那妖怪追上來,有過一次轉身,那名女子也恰好扭過了頭,我看到了那妖怪的樣貌。”
“煩請老人家描述一下。”
過了一會兒。
劉泓抱着拳與樵夫道謝:“我瞭解了,謝過老人家。你說的事情,我會着重去查看一下。”
“公子,你可別去,妖怪都是很恐怖的。”
樵夫聽到劉泓的話,開口阻攔。
其實他也沒有見過妖怪。
只不過是自小的聽聞,一代由一代傳下來。
心底便對妖怪產生了根深蒂固的害怕感。
劉泓並沒有認同樵夫的話。
說妖怪可怕的都是沒有經歷過人性的殘忍。
在他看來。
人心隔肚皮,而人往往是最可怕的。
讓劉泓產生這種認知的,還有一個原因。
在他心裏,那隻在劉泓小時候救他的銀狐,早已是人的形態。
或許。
它就是妖。
可它並沒有害人,相反的,它還捨命相救。
劉泓走出人羣,垂眸喃喃:“袈裟……”
若說一件事可以是巧合,可每件事都對上了,就不是巧合那麼簡單了。
怪不得他會對一個素昧謀面的小姑娘,產生熟悉的感覺。
原來。
她對自己的香囊感興趣,能聞到那絲奇特的味道。
這一切都是早有預告。
十有八.九,他的猜想應該是真的。
“公子,屬下終於找到你了。”
炎奕氣喘吁吁的尋到了劉泓。
劉泓煽動了下睫毛,“炎奕,你怎麼來了?
自己不是吩咐了他,讓他不要跟着,好好的待在宮中。
怎麼還私自跑出來了?
炎奕一向不會這麼做,除非是有事,不得已而爲之。
“陛下在找太子殿下。”
炎奕先是看了看人羣,然後壓低嗓音的說道。
皇上並不知道太子出宮的事。
皇帝一般無事,不會來找太子。
太子自從上次的意外後,好不容易得到了一點聖寵。
炎奕就自作主張隱瞞了太子的行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