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身看去,囚車已經走遠了。
孟姣下意識的想要往前去尋。
她忘了自己的手被孟邑拉住了。
“姣姣,你要幹什麼?”
孟邑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只見孟姣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遠去的囚車。
他滿臉疑惑的蹙了下眉。
姣姣爲何一直盯着那輛囚車?
難道她和囚車中的人認識?
孟姣掙了掙手腕,“哥哥,你能不能先把我放開?“
她回頭看了孟邑一眼,立馬又轉頭看向了囚車的位置。
現在趕過去還來得及。
再晚一會兒,自己就該追不上了。
如果說孟邑剛剛只是懷疑的話,那從孟姣現在的反應,他就能判斷出自己剛纔的直覺無誤。
看來。
他們確實相識。
孟邑眯了眯眸,他擡頭看了眼囚車。
“姣姣,你實話和哥哥說,你和那位寧國將軍是什麼關係?“
他壓低嗓音的問道。
孟姣心裏咯噔了下,她垂下眸,嚥了咽口水。
他是怎麼看出來,他們有關係的?
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和孟邑說明她和酆琰之間的關係。
“你要是不想說,哥哥也不爲難你。“孟邑看着孟姣垂下去的頭顱,他開口說道:你可知道,跟在那輛囚車旁邊的紅衣女子是誰嗎?“
孟姣聽到他的問話,擡起了眸,“不知道。“她搖了搖頭。
她看着孟邑,等着他的下文。
他總不會無緣無故問這個問題。
既然孟邑會這麼問,那肯定有他的理由。
“那位是當今皇帝最寵愛的七公主,黎小小,爲人跋扈兇狠最是不講理,黎國的百姓看到她都要繞道而行。”
孟邑解釋道。
孟姣擰着眉心道:“哥哥爲何要跟我說這些?我與那公主並不相識,想必日後也不會有接觸。”
“那我要告訴你,黎小小喜歡寧國將軍呢。”
孟姣聞言,腦子轟的一聲,她瞪着眸子,微張着紅脣。
“哥哥你你說什麼?“
她不確信的問道。
不對!
肯定不是真的。
如果這位黎國公主真的喜歡酆琰的話,她又怎麼會這麼狠心?
讓他受當衆遊街之辱。
孟邑一眼就看穿了孟姣心中的想法。
“姣姣,不管你信不信,小小公主對鬼面將軍的愛慕之情,在宮中已是人盡皆知的事了。“他如實說道。
自家妹妹這麼大的反應,難不成她也喜歡他?
孟邑蹙了蹙眉。
一個連真面目都不敢示人的男子,她們一個兩個的,爲何皆對他傾心?
他實在搞不懂女子的心理。
黎國公主他沒有資格管教,也不屑於去多管閒事。
但是。
姣姣是他唯一的胞妹,她未來的夫婿,一定是得經過他掌眼的。
那種不靠譜的男子,亦或者不如自己的男子,他是肯定不會讓姣姣嫁予那人的。
反正那位寧國將軍在她心裏沒有什麼好印象。
這麼短時間內,他就能讓七公主對他動心,想來肯定也是一個非常花心的男子。
他絕不可能讓自己的妹妹嫁給這樣的人。
“宮中?“
孟姣抓住了他話裏的關鍵詞。
她仰起頭,盯着孟邑的眼睛,“哥哥,你現在是黎國人?
孟姣開口問道。
她雖用的是疑問句,但語氣卻更像是在陳述。
既然是在宮中人盡皆知的消息,那就是還沒有傳到宮外。
他又是怎麼得知,還知道的這麼清楚?
答案無異於只有一個。
那就是孟邑也是宮中人。
孟邑勾了勾脣,“三年未見,姣姣是越來越聰慧了。“他挑了下眉梢,開口說道:‘算半個黎國人吧。“
他摸了下孟姣的發頂,“姣姣要是想知道更多的話,那就隨哥哥回府,我慢慢告訴你。“
孟姣咬着脣,回頭看了看已經不見蹤跡的囚車。
“哥哥奉勸你,不要去惹七公主。“孟邑提醒道。
“好,我跟你走。“孟姣抿着脣道。
如果孟邑說的是事實,那位黎國七公主真的喜歡酆琰,自己還是不要出現在他面前,對他比較好。
她喜歡一個人,都能做出這麼過分的事。
如果再因爲自己,那位公主再遷怒到酆琰的身上,他豈不會受到更大的折磨?
營救酆琰的計劃,只好從長計議。
***孟府。
“姣姣,到家了。”
“大人,這位是?“
孟邑牽着孟姣來到了一座府邸前,他們剛到,管家就打開了府門。
他躬着身,對着孟邑問好。
管家在看到孟姣的時候,渾濁的眼眸一閃而過了一絲好奇。
他跟在大人身邊兩年了,從來就沒有看到他身邊有過女子。
他還是頭一次見到大人對一位女子如此溫柔。
“陳管家,吩咐下去,小姐歸府了,讓府上的下人都機靈點,好生伺候着,若讓小姐不開心了,本大人就唯你是問。”
孟邑看着管家說道。
“小姐.管家眨了眨眸,他恍然大悟,“老奴見過小姐,恭喜大人,賀喜大人,小姐終於回來了。“
他是知道大人有一個胞妹,這兩年,大人沒有少探聽過小姐的下落。
終是皇天不負有心人。
他們兄妹得以團圓。
“陳管家不必多禮。“孟姣走上前,想要將管家攙扶起來。
孟邑不准她動,“姣姣,日後你就是府上唯一的小姐了,你是主子,下人對你行禮很正常。“
做他的妹妹,他就要給她絕大的權利。
他如今已坐上了高位,往後沒有人再可以欺負他們兄妹。
父母在天有靈,保佑他找到了姣姣。
以後,他會代替他們,好好的照顧妹妹。
“是的,小姐,大人說的是。”
管家附和道。
孟姣皺了皺眉,她看着眼前的孟邑,開口說道:“哥哥,你怎麼能這麼想呢?“
她在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就已經繼承了原主的記憶。
在她的記憶裏面,孟邑是一個非常溫暖的人。
雖然他們的父親孟武是一介武夫,但是孟邑和他不同。
他心思細膩,是一位翩翩公子。
對待下人,孟邑一向寬容有加。
而眼前的他,除了滿身的權利,再也沒有之前的影子了。
“哥哥,你明明不是這樣的人。“孟姣抿着脣道:“你還記得嘛?是你教我的,你告訴我下人也是人,他們是因爲出身的不公,纔會賣身爲奴。
你讓我要尊重他們,不可以不把奴才們當人。可是現在的你,又做到了你曾經教導我的嗎?“
她盯着孟邑反問。
只不過是三年的時間,他爲什麼改變了這麼多?
“姣姣,是你過於天真了。“孟邑淡淡的說道。
姣姣還保留着天真。
他是不是該慶幸?
至少。
這可以說明,從他們走散後,她沒有經歷過他經歷的那些事。
這是幸運的。
“哥哥,這三年裏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孟姣一直盯着他,注意到了孟邑眼中快速閃過的異樣,她追問道。
他肯定是經歷了什麼,不然不會變化這麼大。
他想要知道他到底經歷了什麼好,可以幫他一下。
他咯登了一下。
“都過去了,往事不再提,反正我們兄妹已經相見了,以後都會好的,好了,我們進去吧!”
0(以下內容暫不看,稍晚一點再改。)“哇~這裏好熱鬧。“
孟姣睜大着眼睛,看着來來往往的人羣。
她眨了眨眼,擡頭看着酆琰好奇的問:“爲什麼那些女子的頭髮上要佩戴一朵花呢?還有男子的手裏怎麼也拿着一朵花?“
孟姣像個好奇寶寶一樣,眼神在人朝裏來回張望。
“你不知道?“酆琰看着她好奇的模樣,開口問道。
這是寧國的習俗。
他小的時候,也跟着他的父親鎮國大將軍看到過此情此景。
孟姣茫然的眨了眨眼,“我不知道什麼?”
“也對,你不是寧國人。“
酆琰像是想到了什麼,點着頭道。
“你怎麼知道我不是寧國人?“
孟姣見他說的那麼篤定,皺着眉問道。
她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原主身上穿的衣物也是寧國的服飾。
酆琰是從哪裏看出她不是寧國人的?
“雖然本將軍離開寧國多年,但也不至於聽不出你的口音。“酆琰說道。
他們剛見面的時候,她只顧着哭。
那個時候他也沒有去注意她的口音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