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鴆酒與白綾,你二選一吧。”
酆琰反手而立,他眼神淡漠的瞧着寧悠。
這是他能給她最體面的死法。
像他這種蛇蠍心腸的女子,留在這個世上終是禍害。
自己就當是做一件善事,爲人除害。
寧悠聞言,仰頭望向酆琰,瞳孔緊縮的問道:“皇上,你要賜死我。”她一臉不敢相信的表情。
她到底是做了什麼他不容的事?
他非要置自己於死地。
這麼多年,自己對他一心一意,他從未給過迴應也就算了。
現在他竟然無情到把她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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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悠心口傳來鈍鈍的疼,她的臉上雖然帶着面紗,可身上的絕望,顯而易見。
“你若不做選擇,朕可以替你選擇。”
不管她哭的多麼梨花帶雨,酆琰都沒有絲毫的心軟。
他的眼神依舊冰冷,彷彿在看一個從不相識的路人。
都說死亡是能讓人翻然醒悟的。
到了這一刻,寧悠也終於明白。
不愛是原罪。
哪怕她將整顆心掏出,雙手捧到酆琰面前,他都不會爲自己動容半分。
他不喜歡她,一直都不。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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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不論她做了多少努力,他都是直接選擇看不見,從來不會顧忌她的感受。
寧悠忽然覺得自己的一生就是個笑話。
當初的一眼萬年,造就了她一步錯就步步錯。
回想自己這短暫的人生。
她也從刁蠻任性的公主變成了心思歹毒的女人。
自己終究是成爲了她最厭惡的深宮女人。
生命的最後關頭。
寧悠突然不明白,人活一世究竟是爲了什麼?
她在她的人生裏面找不出答案。
“哈哈哈……”
小鶯那時雖然只是遠遠的看到那位親戚。
但她那哀怨的笑聲,她到現在都記得很清楚。
無論公主此時的神情,還是她的笑聲。
都跟那個親戚如出一轍。
“瘋了?”酆琰聽到小鶯的話後,他轉眸看了眼神情不正常的寧悠。
確實。
她現在這副樣子,倒真像一個瘮人的瘋子。
一個人若想要活命,自然就會裝瘋賣傻。
他怎麼能知道寧悠是真的瘋了?
倘若她鐵了心裝瘋,旁人又如何看得出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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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
酆琰卻管不了那麼多。
不論寧悠是真瘋還是假瘋,他說過的話絕不會收回。
她是真瘋也好,假瘋也罷,鴆酒和白綾,她必選其一。
如若不然。
自己只好親自替她選。
小鶯看到酆琰的眼神落在了寧悠的身上,她忽然看到了一點希望。
她把頭重重的磕在地上,“陛下,奴婢求您網開一面,公主已經瘋了,老天爺給了她懲罰,陛下能否饒公主一命?”
小鶯苦苦哀求。
她從小就被賣進了宮,一直在公主的身邊伺候。
公主小時候並不是這樣的。
是皇宮這個大染缸,任誰進來了,都無法潔白無瑕。
至於她後面做的種種。
皆是因爲公主喜歡上了皇上,她害怕周圍的女子會成爲她的競爭對手。
尤其是那位孟小姐。
公主由於心底的恐慌,這才鑄成了大錯。
可是追究源頭,她的所作所爲雖然心狠手辣,但也情有可原。
小鶯不想她就這麼香消玉殞。
但是卑微的她,實在是想不出有什麼好辦法。
她唯一能想到的。
就是用自己的命,去抵公主的命。
“陛下,如若可以,奴婢願意替公主二選一。身爲公主的貼身宮女,公主走上錯路,奴婢沒有及時阻攔,纔會導致公主在這條不歸路上越走越遠,這都是奴婢的錯,陛下就饒了公主吧。
公主瘋了,陛下就把她趕出宮,讓其自生自滅,一切留給天意。”
小鶯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竟然敢跟一國天子開口說這麼一通。
民間流傳這麼一句話。
所謂種因得因種果得果。
如今她可以爲了寧悠奮不顧身,甚至不在意自己的性命。
這也是寧悠自己種的因。
若是換作一個平白無故,整日打罵宮人的公主,小鶯或許就不會像這樣掏心掏肺了。
“你的主子是主謀,你身爲她的貼身宮女,早就和她綁在了一條船上,你的公主逃不了,你認爲你拿什麼換得她的一線生機?”
酆琰挑了挑眉梢,開口說道。
面前的這位宮女看樣子也不是那種懵懂無知的小姑娘了。
她說的那些話怎能不過腦?
小鶯因爲着急,想要解救寧悠,她根本就沒有去細究自己說的那番話。
宮殿外。
孟姣得到系統的指示,來到了寧悠所住的宮殿。
“站住!”
看守殿門的宮人並不認識她,也就不知道孟姣的來頭。
宮人只是看到她朝這裏靠近,張開雙臂,攔住了她的去路。
“這裏是榮徽公主所居住的宮殿,閒雜人等不得入內。”
自寧悠從牢房回來後,她就讓自己的貼身宮女小鶯,告訴了看守殿門的奴才,不能隨意放人進來,尤其是樣貌姣好的女子。
“這位公公,我有要事,你能否行個方便。”
孟姣客氣的詢問。
“你有事,我還有事呢。”他沒有孟姣的領情。
孟姣見狀,只好轉身,假意離開。
“系統,你不是讓我來阻止反派再生殺戮嗎?我這都進不去,要怎麼去阻止?”
她用心聲問着腦中光屏內的系統。
【宿主,時間來不及了,我看守門的那個人,此刻正是放鬆警惕的時候,你快點跑,就這樣衝過去,晚了就來不及了。】
系統趕緊說道。
“來人!有人闖公主寢殿!”
孟姣按照系統說的方法,就這麼直接的衝了進去。
那位守門的宮人剛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只知道有一道黑影快速的從他眼前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