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盡頭有些玉器廠的攤位賣碎玉。
兩排簡單的售貨臺，上面打着遮陽傘，裏面放着不同的玉器，各色都有。
李超然一眼望去，便就搖搖頭。
系統已經給出答案，攤位的東西是真品。但價格過高不太划算。
但是王自卓還是煞有介事地走過去。
衆人邊走邊看。
他們都是半大的行內人，沒喫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對玉器多多少少有點了解。
櫃檯的東西無論從質地，還是品相上都是真貨。
可惜價格也不低，沒有什麼利潤。
王自卓指着幾個翡翠玉佛，侃侃而談，彷彿熟門熟路。
“這批質地倒是個真品，不過單個賣700塊也是市價。只能買了玩玩。”
許芸說：“小貨需要放在店裏賣，單品利潤不高，做着太費精力。”
王自卓道：“話倒不是這樣說，對於咱們有店的人，直接放店裏賣就行，就當是給自家進貨。”
衆人都點點頭。
呂菲菲說：“你們都好懂啊，我都看不明白。”
王自卓相當得意，“我將來肯定是把家族生意做大，成爲像柳家那樣的大家族。所以日常都勤學苦練。”
王莉臉上露出讚歎的表情，是要找這樣的人才有前途啊。
王自卓胡亂一指，對店員說：“這批貨我全包。”
“好咧。”店員倒很乾脆。
王莉說：“能掙錢嗎？”
許芸說：“可以，賣得好大概有小兩千的利潤。”
王莉不由讚歎道：“那可真行，一下就給你們變出小兩千的利潤。”
王自卓沾沾自喜，“這算什麼，以後我們還能玩更大的。”
“喲？王少看上啥了？”
此時一個成熟的聲音響起，張主管從後面走近他們。
他在雕刻部辦點事，想到還有幾個小貴客，便又回來，剛好見到王自卓在進貨。
王自卓笑道：“你們玉器廠還是有些寶貝的嘛。”
張主管拿起玉佛，放在手心裏，把玩兩下，豎起大拇指，“王少可以啊，買的都是真傢伙。”
然後張主管扭頭對員工說：“總價打9折，王少也是咱們的大客戶。”
員工聽到，計算後說，“折後單價630，總共20個，一共一萬兩千六。”
聽到有打折，王自卓喜不自勝。
張主管真是太給面子。這下讓他大出風頭，倍有面兒。
王自卓說：“我們哥幾個可要謝謝張總。”
張主管說：“王少你是真敢出手，怪不得你們能做大生意，我們只能在廠裏打工。”
王自卓道：“張主管您甭跟我客氣，咱玉器街哪個敢不賣您的面子。”
張主管很是受用，哈哈大笑。
張主管說：“幾位今天沒找到那玉扣，真可惜。咱們去我辦公室聊聊。”
許芸說：“哦？我也正想聽聽玉扣是怎麼回事。”
衆人都好奇玉扣的事情，便都點頭。
李超然正想邁步，卻瞧見廢料堆裏有個東西。
他停住腳步。
半人多高的廢料堆旁，李超然蹲在地下，隨手扒拉兩下。
“昌化雞血石原石，真。”
原石有小孩拳頭大小，摸着還能感覺到陣陣涼氣。
若是運氣好，裏面料子足，賣個兩三萬不成問題。
“這石頭多少錢？”李超然掂量着問旁邊的員工。
“喲，您看的是原石啊，5000塊一個。”員工笑眯眯地。
“別啊，你整堆東西都不值錢，還敢賣5000。”李超然說。
“您說對了，要我說張家園裏的東西就沒有值錢的貨，都是騙人的。”員工攤攤手很是無奈，“不過價格都是廠裏定的，您也別跟我砍價。”
“喲，李超然撿漏呢。”王自卓臉上露出冷笑。
衆人紛紛止住腳步，目光聚集在李超然身上。
他手裏是個滿是灰塵的石頭，衆人不由露出好奇的目光。
“啊！”張主管不由揚起臉角，“小兄弟手裏的石頭，給我看看。”
說着他接過去，掂量掂量，然後露出絲不易察覺的微笑，他把聲音壓低，不給旁人聽到。
“明人不說暗話，我就告訴幾位。這堆石頭其實沒有任何價值，人們都是買去當廢料的。”
然後張主任又悄聲說：“做生意嘛一定要有賺錢的地方。別看石頭不值錢，但我們賣出去每個也要5000塊。玩賭石靠的就是一個賭字。”
玉器廠就相當於莊家。莊家知道底牌，而撿漏的散戶們什麼都不懂，天然處於弱勢。
張主管相當於沒拿他們當外人，話都挑明白了。李超然理應放手。
他接過石頭，卻堅定地道：“我要買。”
圍觀的人最愛看熱鬧，見到有動靜，湊到跟前。
凡是長期在玉器廠撿漏的人，都有多少懂點行情。
他們紛紛搖頭。
“這個怕是不值錢。”
“前兩天我也瞧見呢，看過了，不是值錢的東西。”
聽到圍觀人們的說話，王自卓等臉上都出意味不同的笑容。
“啊這，這兄弟真有意思。”張主任有些猶豫，回看王自卓幾人。
王自卓臉帶戲謔的笑容，“想買就給他買嘛，我也想看看你有沒有運氣。”
王莉說：“李超然這可不是你出風頭的時候，張主任都跟咱們說明白了，你可別逞強。”
許芸很認真地看看原石，然後搖頭，“原石我看不準，咱們還是別浪費時間。”
王自卓聽到連連點頭，“對啊，李超然你別浪費我們時間。”
只有呂菲菲大眼睛盯着李超然，眼神中帶着認真的光芒，“你確定嗎？”
李超然捧着石頭，表情堅定，石頭是真的。
“我確定啊。”李超然說着看向呂菲菲：“你們誰借我5000塊？”
王莉第一時間扭頭，眼神看到旁邊的櫃檯，不跟李超然的目光對視。
王自卓撲哧笑出聲，“兄弟你是在開玩笑嗎？沒錢你還學人家賭石？”
許芸抱起胳膊，眼神在李超然全身上下打量，這個年輕人今天有點上頭。
呂菲菲表情更加認真，“李超然你確定嗎？我可以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