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廳地板光潔,燈光明亮。

    很多人看着李超然,很是好奇。

    有女生奇怪道:“那人是誰啊,哪來的領導。”

    “座位貼的有名字,好像姓李。”

    “哪個單位的?”

    “領導直接邀請的,沒有說是哪個單位。”

    工作人員七七八八地拼湊着李超然的信息。

    有女工作人員奇怪道:“長的很帥啊,很合我的眼緣。”

    菲德洛坐在第三排,他奇怪地看着李超然。

    情形似乎跟潘文諾說的不同啊。

    潘文諾說這人是個奸商,還幹過騙人的勾當。

    菲德洛在華京有些年頭,中文說的不錯。

    但凡是學語言,罵人的話一般學的飛快。菲德洛罵人的功夫,跟老華京有得一比。

    他心裏道:“潘文諾這丫的,是不是在騙我。”

    在過往的人生中,他遇到的騙子太多。

    尤其是在文玩行業,就是一個與騙子共生的行業。

    今天你騙我,明天我騙你。

    大家都是騙子。

    菲德洛意味深長地看着李超然,也許這個年輕人,他們也可以合作。

    如果他認識大領導的話。

    遠處,潘文諾沒有資格坐,只能站着,不可思議地看着前方。

    他喃喃道:“這不可能啊,不可能。他怎麼能坐到那裏去,是不是搞錯了。”

    他說着,自己都不自信地搖頭。

    不可能坐錯位置,剛纔坐中間的大領導,還跟李超然握手。

    潘文諾心道:“他這麼年輕,怎麼能坐到第一排去。難道是柳家?不可能他自己都沒來。這傢伙真該死。”

    大家都是同齡人,李超然甚至比他還年輕點。

    他竟然能坐到第一排,而自己站在後排。

    那年24,中外展覽站着如嘍囉。潘文諾氣憤地扶着眼鏡。

    這時,尚雙喜擡腕看錶,時間到了。他衝楊定點點頭,楊定便給旁邊的人揮手。

    主持人上臺,開幕式正式開始。

    很快就輪到尚雙喜上臺講話,他站在臺上,衣着很是得體,臉上也帶着笑容。

    他將手裏的稿子看看,然後放在衣服口袋,脫稿講話。

    “感謝大家今天到現場,我們辦這次展覽的目的就是讓兩國的文化交流,把民間好的東西互相借鑑。以後我們將多辦這類活動,辦好辦大,豐富羣衆的精神生活。”

    他接着又感謝外方的付出,一些小的細節如數家珍。

    這裏的大部分工作都是楊定在負責,他是尚雙喜的得力干將,所以事無具細,都給領導彙報清楚。

    尚雙喜對於發生的事情,很瞭解,他的思路通過展覽完美的體現。所以講着話,也很有自信。

    講着,他又說道:“這次的展會我們得到了海內外愛國人士的支持,對他們的付出,我表示非常感謝。”

    說着他看向李超然。

    兩人眼神接觸,都微微地點頭。

    其他第一排的人,看得清楚,也看向李超然。

    菲德洛再次盯着李超然。

    他心裏道:“看來他提供了支持,是什麼支持呢?他也是文玩界的人,跟潘文諾認識,估計是哪個展品吧。”

    菲德洛人不傻,他很快就發現李超然的來頭。

    尚雙喜講完,外方代表上臺講話。說的是英文現場的同聲傳譯,實時翻譯成中文。

    衆人聽得清楚。

    他講的是一些中外友好的話,衆人聽完都跟着鼓掌,也不知道他講的所以然。

    講話結束後,主持人宣佈展覽開始。

    羅麗琦出現在展廳的入口。

    她穿着整齊的制服,帶着講解耳戴式話筒,非常的專業。

    她笑盈盈地說:“請各位嘉賓跟我移步展廳。”

    尚雙喜帶着衆人跟着羅麗琦。

    開幕式的大小人物全都一起跟着。

    人們行走非常有次序,讓尚雙喜等第一排的人走在前面。

    踏入展覽廳,左右是兩個城市的聲源,附有照片和早期文物。

    沒有哪個城市能跟華京比起源,畢竟是幾千年前就有的城市。新約城不過二三百年的歷史,沒法比。

    拿出手的早期文物,也不過是殖民者使用的工具。

    跟華京出土的古玉沒法比。

    李超然對展廳的東西,不是很感興趣。往後瞄瞄,只想什麼時候溜了。

    這種展覽,某種意義上來說是交際會。

    人們圍着藏品、展板交流各自的心得。

    他人剛想轉身,背後有個高大的胖子,“李哥別急着走啊。”

    胖子不知什麼時候溜到李超然身邊。

    李超然說:“看着沒意思,都不是什麼值錢的寶貝。”

    胖子眼裏只有講解的羅麗琦,他說:“今兒不看寶貝,看人。”

    “你離遠點,別打擾人家工作。”

    羅麗琦優美的聲音講述着城市的歷史,她臉帶職業笑容,非常溫婉。

    “你好,剛纔見到你還沒有自我介紹。”菲德洛操着流利的外國腔調中文向李超然伸出手。

    李超然說:“潘文諾沒跟你介紹我?不像他的風格啊。”

    菲德洛說:“我聽過,你們東國有句古話叫耳聽爲虛,眼見爲實。我想認識認識你。”

    兩個人說着放慢步子。旁邊的人流跟着講解的步子,走向展廳深處。

    菲德洛指着牆上的扎帳篷用的牛角釘,“那四個就是我們家傳的寶貝,當時我們祖先遠渡重洋,在新紐城安家,最開始就是搭的帳篷。”

    [帳篷用牛角釘,假]

    App適時地給出提示。

    李超然瞬間無語,“你這老外講的是真的假的,我感覺這種牛角釘是現代工藝啊。”

    菲德洛時年三十二歲,算半個小年輕,他說:“那時候都十七世紀了,也算是現代工藝,我覺得只能算是近代工藝。”

    菲德洛在國內讀的大學,對於一些歷史時期分得比較清。

    李超然不置可否。

    菲德洛又問:“展廳哪個藏品是你的?”

    李超然說:“跟着講解走,你就會見到的。”

    “那我們加個微信聊吧,你是張家園的人,以後我們也許會有生意上的往來。”菲德洛伸出手機。

    “你倒是個東國通啊,連微信都有。”

    李超然掏出手機,加上他的微信。

    忽地,潘文諾從斜刺裏殺出來,他說:“菲德洛先生,我找您好久,您在這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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