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穿着不菲的男人暗中攜帶一個裝着金條的盒子出現小鎮裏唯一的醫館之中,他要拜訪這個小鎮裏某種程度上地位最高的人,唯一的一位小鎮醫生。
“不管來多少次,都感覺很可怕啊。”男人,也就是鎮長家目前唯一的管家看着面前這個漆黑的醫館,上面掛着的白綾讓人不禁感到揮之不去的惡寒,“早點送完早點走吧,這垃圾地方我是一秒鐘都不想呆了。”
隨處可見的空棺材和墓碑讓人不得不懷疑這裏的正當性和合法性,讓病人走進這裏就如同走到了“淨土”一般,還沒治療就想要開始考慮這完美的一條龍後續了。
從地理角度來看此地,這裏風水極差,與邪教地下總壇的選址有着異曲同工之妙,明明是大晴天,卻依舊讓人感到寒風陣陣,是老寒腿的噩夢。
看着面前未知的黑暗,管家正本想草草了事,但想起了自己的妻子兒女,還是拍了拍自己的臉,強行忍住自己內心的恐懼向裏邁入。
“沒事的,沒事的,要將科學,對!要講科學!我死了的話,少主人會幫我報仇的!”一邊爲自己打氣,一邊不爭氣地撫摸着脖子上的十字架。
他來到這裏是爲了完成他主人的任務,讓醫生不用再治療因爲‘治療’而逐漸萎靡的老鎮長,讓她收了賄賂的報酬讓她在適當的時間發出壽正終寢的公告。
至於爲何不直接殺人滅口,以絕後患,是因爲這醫生在本地具有極大的‘名望’,一旦死後可能會讓局勢失控,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對於上位者而言,一個穩定的局勢才更加適合他們發揮。
這個醫館的歷史已有上百年,據說創始人是隨着第一批先遣者到來的船醫,從某種程度上而言,所有人能活着到達此處有着醫生祖先一份功勞。
而醫術因爲是一脈單傳,古老而蠻荒的治療方法延續至今,沒有一絲創新和進步。
在島上的每個人都知道這傳承了一百多年的老古董醫術並不靠譜,但因爲沒有新的醫生到來,在遇到病的時候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
扛得住就幾乎苟延殘喘,沒抗住就是覲見上帝,五成的機率能夠多活上幾年。
“請在這裏等一下,我怕濺你一身血。我的治療很快就結束了。”聲音層層疊疊,晦澀難分。
還未等管家理解這句話的含義,眼前發生的一幕讓他肝膽欲裂。
他不知道自己呆着的這一小段時間,他需要用自己的餘生的噩夢去償還,不論是身體,還是心理。
一個臉藏在可過濾空氣、狀如鳥嘴的面具裏,全身上下散發着異味的醫生禮貌地,無視面前被綁住嘴預防自殺的男人絕望的眼神,用三棱針直接狠狠紮在了他的大腿之上。
在一陣悲痛的叫喊聲後,紅色的鮮血瞬間從傷口處噴涌而出,染在醫生半黑色的衣服上就如同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鬼……
“副本身份:鳥嘴醫師露易絲”
“所屬副本:無魔鄉下小鎮409號變種。”
“專屬天賦:超級放血療法(不論什麼病,在大量放血後有三成機率治癒)”
“備註:傷害就是治療,從某種程度上無解的強大醫術,無法理解其中的奧妙。”
“管家先生,這怎麼好意思呢,這個祕密會永遠爛在我的心裏的。”說話的女子模樣端莊之中透露着一股說不出來的妖媚之感,手上握着金條,與先前鳥嘴醫生的模樣大相徑庭。
如果無視她還沾滿鮮血的手和身後那個慘叫連連的倒黴蛋就更好了。
“這個錢我就收下了,但我還想問上一聲……”女人在空中隨意揮動了幾下手術刀,隨後在嘴上輕輕一吻後一頓,將原先想問的話憋了回去。
“看在這金燦燦的份上,我也就不自討沒趣來問鎮主家裏的那些破事了。”在管家膽顫的眼神之中,她使用着被劃開的舌頭看似隨意地問了另一個問題:“不過那個宵禁是什麼情況?這讓我這個醫生很難辦啊——”
“露易絲醫生,我只告訴你一個人。”看着她用舌頭將劃出的血抹在嘴脣之上,如此富有衝擊力的場景在管家的眼中如同一個魔鬼一般,讓他下意識忘了先前反覆練習爲了糊弄的說辭,轉而說出了真話。
“近幾天鎮長想要進行大搜查,將所有黑色勢力全部剷除,好像是因爲巡長的死亡威脅到了他的生命,所以少主起頭開始宵禁……”
聽完管家的話,露易絲的眼睛中閃過一道冷芒。
她雖然是第一次實操副本,但也不是一個蠢貨,簡單的邏輯判斷她還是有的。
通過隻言片語,她雖然不能確認目前在位的“鎮長”究竟是否是玩家,但也能明白那個躲在幕後的玩家絕對是能夠輕易左右鎮長方面決策的人。
這個宵禁說是排查邪教和地下暴亂組織,其實就是在爲自己清場做準備。她雖然不知道幕後那個人下一步會怎麼做,但她知道絕對不會是對她有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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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個炸魚的【迷霧生】在,決不能再出現一個完全碾壓的人存在。就算大勢不能阻止,也一定要下絆子!
“那少主的誠意我已經帶到了,我就先告辭了。”
管家說完就想轉身就走,卻被露易絲給攔了下來,她要發揮自己鳥嘴醫生的另一個特質了。
雖然有些對不起這個倒黴蛋,但爲了自己的勝利,她必須要這麼做。
“臨走前最後喝杯水吧,管家先生你也要注意身體哦。”將特質的藥粉倒入水中,在黑暗之中半推半強迫地讓管家喝下,隨後趁着特質的藥效還沒生效的時候將他趕出醫館。
“祝疾病永遠不會纏上你——(纔怪)”
這藥粉裏面是她精心從各個病患的身體裏利用放血療法提取出來的混合病毒,有着超高的傳染性和隱蔽性,可以通過空氣傳播,並且沒有任何解藥。
等到徹底傳開的時候,自然也就是她這個醫生大顯身手的時候了。
“阿嚏,我怎麼感冒了?”無視自己突然打起的噴嚏,只把他當成剛剛在醫館裏着的風寒,管家快步向着中心鎮長的住所走去。
他要向自己的主人彙報自己工作的情況,順便爲晚上的大搜查做準備。
在夕陽的餘暉之下,沒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