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表現糟糕,我就會失去錢財,到那個時候你和我兩個人全部都要捱餓。”斯內普的話語很沉重,這也影響到了拉里。
這讓她這個調皮搗蛋的小傢伙開始正視自己的行爲,如果失去了小甜糕,那麼她會瘋掉的。
“那我們就一起加油吧,喵。”
他——“斯內普”輕聲叫着,和她一起進入熙熙攘攘的大廳。打死他都沒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居然需要和一隻貓討價還價,還是在和斯沃帕麗特院長談話的時候。?
要知道那個女人可是出了名的不好說話,並且身爲從一線上退下來的戰鬥員,她的實力在這NADO的研究部就是降維打擊。
躲在自己的大衣裏面睜眼偷偷看向四周,眼前全部都是陌生的景色。
就在今天,斯內普才發現自己已經有數十年沒有仔細看過他所畢業的這所學校了,明明每過幾個月就要回來申請一次稿費,他卻一直來去匆匆,甚至都已經忘記了觀察四周。
他感覺自己已經很久沒來過了,但硫磺和油脂的味道,還有所有科技設備發出的低頻轟鳴聲,全都像老朋友一樣對他問好。這種感覺從未有過感覺如此蠢蠢欲動……
他新獲得的感知有一點好處,那就是把這些氣味和聲音都放大了。他幾乎感到自己熱淚盈眶,隨即他不禁好奇,貓科動物會哭嗎?
應該是會的。
不過,拉里可不喜歡眼前好幾十個學生走來走去的景象。所幸,她真正吸取的教訓之一,就是不要在生氣的時候大聲尖叫。此刻,她只是小聲說,“人太多了,我不喜歡。”
這也怪不得她,自從拉里被拋棄後被斯內普教授接回到家裏,她一生之中也就只見過那麼寥寥幾個人。
暴躁的鄰居,神經質的主人,還有非常喜歡貓的樓下大媽,她會在閒暇十分造許許多多的小甜糕。
“你必須穿過人羣。不過不用擔心,他們踩不到你的尾巴,因爲現在的你根本沒有這種東西。”斯內普教授開始毒舌,好像進入到了貓咪的身體之後某些不好的習慣也被留了下來。
他們的確沒有踩尾巴。不出所料,他們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拉里,還有她肩膀上蹲坐着的斯內普教授,沒人靠近。
這個學校明令禁止寵物來到學院,這不僅僅是爲了保護學生,更是爲了保護動物。
不過即便有着美食的蠱惑,被衆人盯着的拉里還是不自在,於是她把身體挺到最高……然後發出一聲嘶哈的恐嚇。
“拉里!人類是不嘶哈的!”斯內普教授的貓身體並不會臉紅,但他依然覺得臉頰發燙。
他的名譽可能更糟糕了。不用他說,他自己都看自己不順眼了。
他不太清楚,究竟是因爲一隻貓在動物禁入的地方大聲喵喵叫,還是因爲一名教授發出嘶哈聲,總之學生們很快就把走廊空出來了。干擾因已排除,拉里找到了院長辦公室,打開門進入了那間寬敞、豪華、還有許多扇窗戶的屋子。
斯沃帕麗特院長坐在她的橡木桌前,低頭凝視着一份研究檔案,嘴脣聚成一簇。她已經四十歲了,不過保養的就像是二十歲出頭一樣。
拉里進屋的同時,院長開口說話。“說吧,斯內普教授。是又要延期呢,還是又要經費?我可……”
她擡起目光,立刻忘了自己要說什麼。斯內普教授可以看得出傳聞中的跡象預兆,一番怒氣沖天的說教正在醞釀,所以他想轉移話題。“對她說……她今天……氣色不錯?或者說新一期的科學日報首頁那篇報道?”
不過,拉里在讓人失望這一方面永遠不會讓人失望。
她在感受到院長的凌厲氣場後就嚇破了膽,把斯內普之前叮囑好的事情給忘了精光。
拉里把上身探到院長的辦公桌上,慢慢眨了一下眼。“你喫小甜糕嗎?”
教給她那麼多禮節,斯內普教授殺貓的心都有了,她記得最牢的居然是這個。
斯沃帕麗特院長的聲音輕柔平靜,斯內普教授似乎從她的口氣裏聽到了自己學術生涯的終結。
“趕緊。關門。”她的聲音下隱藏着怒火。
房門關嚴後,斯內普閉上雙眼,兩隻耳朵平貼到腦袋上,等待即將爆發的訓斥……
……可隨後他感覺自己被提了起來,離開了拉里的肩膀,它竟然被院長直接一隻手拎了起來。
斯內普教授驚慌失措,四隻小腳在空中開始掙扎扭動——院長要把他從窗戶扔出去嗎?
但他擡頭看她的臉,卻看到了一個前所未見的幸福笑容,這是他這個菜狗子從來沒有看見過的表情。
“這是誰啊,這個小傢伙?”她用逗趣的音調說着,把鼻子在他的貓頭上蹭來蹭去。“所以這個小寶寶叫什麼名?”
斯內普教授愣住了片刻,然後回頭看向拉里,此刻她正眉頭緊鎖地看着自己的貓身體受到噁心的玩弄。這是隻有甜糕大媽都無法做到的事情。
“說吧,沒辦法,把我名字告訴她!”斯內普輕輕喵喵兩聲,在外人看來就像是被拎着命運後脖頸一樣。
“斯內普教授。”拉里誠實地答道,讓貓咪狀態的斯內普原地爆炸。
斯沃帕麗特院長搖了搖頭,吭出一聲黑暗的笑,她笑吟吟的將門關上。
這幾乎讓在她手中近距離觀看的斯內普看呆了。
膚光勝雪,雙目猶似一泓清水,她容貌秀麗之極,當真如明珠生暈,美玉瑩光,眉目間隱然有一股書卷和鋼鐵的清氣和韌性。
“給貓取自己的名字,除了你沒別人了,西弗勒斯·斯內普。”她回頭將兇狠的一面對向拉里,“我對你的評價又一次降低了呢。”
“不是,是把你的名字告訴她!”斯內普教授喵喵哀嚎。院長把臉埋進了他的毛裏,難怪她不允許動物進校園,這一幕實在太羞臊了!
“噢!拉里。”得到指令的拉里直接改口。
“拉里!”院長嘟着嘴說道,一邊擺出可愛的表情一邊揉捏斯內普教授的臉。“我的小拉里,這麼綿軟這麼香甜!”她又對着小貓愛撫了幾分鐘,然後突然擡頭對拉里說,“出了這間屋子,這件事不許跟任何人提,斯內普教授,聽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