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燒了嗎?”他又伸手去探女人的額頭,沒想到被狠狠兇了一句。
“別碰我!”沈流一把拍開他的手,然後難爲情的把自己縮進了被子裏。
明明天氣已經涼了,可現在她只蓋了一牀薄被子,卻覺得渾身燥熱,像在火堆裏打滾一樣,似乎只有靠近身旁的男人,才能得到緩解。
沈流雖然沒有經驗,但她不是傻子,想起今晚送到書房的“暖茶”,就知道里面肯定加了奇怪的東西。
她的好二哥還真是夠着急的,顧景恆的病剛好,就迫不及待的要送他們滾牀單了。不過如此一來,想必二哥也知道了,此病非彼病。
“景恆,你離我遠點。”她對自己的控制力不是很有信心,現在多看一眼都覺得危險。
只是顧景恆不懂,他真以爲沈流生病了,急火火的爬起來就要去找大夫。
“阿流,你別怕,我這就去——”
依照規矩,大周朝向來是男子睡在牀榻裏側,所以顧景恆要下牀,就必須越過沈流。情急之下,他也顧不上許多,穿着單薄的裏衣擡腳就是一跨,那鬆散的帶子露出了裏面結實的肌肉。
沈流想要攔他,沒想到一睜眼就看到了如此景色。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爪子已經落在了男人的皮膚上,顧景恆正低頭不解的看着她,“阿流?”
然而此時沈流心裏只有三個字——好涼快!
男人的皮膚雖然不算白皙,但摸上去極其光滑有彈性,尤其是那股子涼意,更是讓她愛不釋手。
“景恆……”沈流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直接把男人拽倒在了牀榻之上,然後整個人附了上去。她把臉貼在那平坦的胸膛上,使勁磨蹭着,感覺那地方升了溫,就立刻不滿的換到別處。
顧景恆被她弄得極不舒服,卻捨不得把人推開,甚至感覺自己也開始“生病”了。
“阿流,我好難受……”他本能的扭動了幾下身子,然後沈流立刻就被驚醒了。
她看着身下滿臉通紅,似是痛苦又似享受的男人,腦袋“嗡”的一下。
她,她在做什麼?
“別動!”可一聲輕喝過後,沈流卻感覺自己整個人翻了個個兒,房梁出現在了她的頭頂。
“阿流,阿流……”男人毛茸茸的腦袋在她頸窩處來回磨蹭,雙手無師自通的四處點火,蠢蠢欲動。
沈流身子本就不比尋常女子健碩,此時被這麼壓着,一時之間竟然難以掙脫。
“景恆,顧景恆!”
“嗯?”男人面紅耳赤的擡起頭,眼中閃過一絲如野獸般的饜足。
沈流心生懷疑,失了心智的顧景恆會露出這種神情嗎?不過現在不是深究的好時候,她抓着他的手腕,冷聲道:“下去!不然從今以後你都自己睡!”
男人臉上閃過掙扎,他還想裝作聽不懂的樣子多賴一會,但沈流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
“顧、景、恆!”
沈流逼自己硬起心腸,現在還不是時候,至少,要等他恢復正常或者真的明白男女親熱之事所代表的含義。
“我出去一下,你先睡吧。”沈流說完之後,幾乎是落荒而逃,她甚至不敢多看身後的男人一眼,以至於她錯過了那人摸着下巴,一臉若有所思的模樣。
僅憑最後一絲理智,沈流沒有直接跑去衝冷水澡,但也足足吹了一個多時辰的冷風,等一切都結束的時候,天邊已經微微放晴了。
雖然身體極其疲累,但沈流硬是憑藉心頭的怒火,堅持去砸了兄長的門。
“沈竹青,你給我出來!”平生第一次,她對自己的二哥這麼不尊重。
“怎麼了?”張月睡得正迷糊,就聽見外面有人叫嚷,聽着似乎是夫妹的聲音,她忙推了身旁的男人一把,“竹青,是阿流。”
“不用管她。”沈竹青心裏很清楚妹妹找自己什麼事,所以翻了個身就繼續睡了。
張月不好插手他們兄妹的糾紛,但現在沈流是自己的主君。主君來叫門了,總不好把人關在外面。
所以她想了想,還是披上衣服出門問道:“怎麼了?”
“沈竹青呢?讓她出來!”沈流此時臉色發白,形容憔悴,但看起來依舊氣勢洶洶。
“沈竹青!沈竹青!”沈流顧忌着最後的臉面,沒有直接衝進兄嫂的臥房。這麼大的動靜,沈竹青自然沒辦法再繼續裝睡,他迷迷糊糊的爬起來,嘴裏嘟囔道:“這種時候你來找我做什麼?”
聽到這句話,沈流心底徹底沒了其他懷疑,那茶裏的東西就是他二哥下的。
“沈竹青,你,你跟我過來!”話到嘴邊,她看了一眼張月,還是把兄長拉到了一邊,“你到底怎麼想的,竟然給我喝那種玩意兒,你不知道景恆現在是什麼情況嗎?”
“他怎麼了?難道他失憶了就不是你夫郎了嗎?你老是這麼分房睡,不跟他親近,他心裏怎麼想?”從前這種話他也說過,但妹妹全然沒往心裏去,他也是逼急了,纔不得不出此下策。
“也不是叫你去外面找人,這都老夫老妻的了,你還有什麼不樂意的。難道你是忘不了姓江的那幾個小賤夫嗎?”
沈流腦子突然一下清醒了,因爲到此刻她才意識到一個問題,那就是她娶夫的時候,兩位兄長都已經嫁人了,根本不知道其實兩輩子她都沒同男人親近過,不管是她還是顧景恆,都是頭一回。
可是這話實在難以啓齒,但她又怕以後二哥還搞出這種事,於是乾脆一咬牙說了實話。
“什麼?你跟景恆,你們……”沈竹青的睏意徹底沒了。
“對!”
“阿流,你跟二哥說實話,你是不是不喜歡男人。”這話一出口,他自己又迅速否決道:“不對啊,我看你跟景恆挺膩乎的。難道是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