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彪想套一套方立功的虛實。
二人從士兵的訓練方案一直到整個抗日戰爭。聊了幾個小時。
“方參謀,你對當今的抗日局勢怎麼看?”
張大彪笑着問道,隨着二人的深入交流,他是越來越欣賞方立功卓越的軍事靈敏度,這人天生就是一個戰略家嘛!
他現在特別想把方立功納入麾下!
畢竟新一團的幹部少得可憐,而且從知識水平上看,一些人也是泥腿子一個,大字不識得幾個,這對以後的作戰不太友好。
一個軍人,不能說是能文能武,但是在現代戰爭中,必須也要有一些文化才能立足!
“張團長,如今的抗日局勢雖然表面上對我們來說不是什麼好現象。”
“從淞滬戰場失敗,南京失守,國民政府遷都重慶,再到最近的棗宜會戰,我們一直被日軍打的節節敗退。但是我們卻極大地組織了日本的侵略戰略!日軍想要幾個月佔領中國的圖謀被我們擊破!”
“我個人認爲,目前中國的抗日只是時間問題,放棄了那麼多城市不可怕,只要拖住日軍,一旦日本人供應不足,在中國的戰場就會重新陷入死地。”
方立功義正嚴詞,他還是相信委員長的抗日政策,這也是國黨的共識。
張大彪看了方立功一眼,很是欣賞。接着又慢慢說道。
“中國持久抗戰,其最後決勝之中心,不但不在南京,抑且不在各大都市,而實寄於全國之鄉村與廣大固之民心!”
“現如今,的確不能以現實爲依託,也不要計較一時之成敗。我們只有堅定自己的決心,抗戰就能勝利。”
……
“現在歐洲戰事興起,也恰是我們反轉的時機。作爲法西斯同盟,日本一定不會坐視不管,可能會在太平洋挑起戰爭,與美軍開戰。”
“一旦與美軍開戰,日本就會兩面受敵,與美國相比,咱們國家還是弱小,兵力會集中到對美作戰上去。那時候,中國的日軍力量就會極大降低。戰略反攻的時間到了。”
方立功被張大彪這一番言論驚到了,沒想到這位團長居然還有這樣的國際觀,但是也不太相信日本人真的敢和美國人幹起來,也是笑笑不說話。
“當今正面戰場雖然是國軍開闢,但是我們的游擊戰也是必不可少的,從戰略上不斷騷擾對方,爲正面戰場做好貢獻。”
“但是!國軍們在前面衝鋒陷陣,但是後方卻極其奢靡。據說,軍隊需要補充武器彈藥時,也必須向上級官員和兵站行賄才能得到補充。雜牌部隊,尤其如此。若不行賄就一點得不到補充。”
“那些達官貴人們更不必說了,奢侈成性……”
一番下來,方立功竟然也被說的連連點頭。
但回過頭一想,兩人立場不同,不能對長官發表議論,當即不說話了。
“方參謀有沒有想法到新一團啊,我新一團雖然人少,武器裝備差,但是敢打鬼子,紀律嚴明,最歡迎的就是你們這些有能力的長官。”
方立功頓時一驚,好嘛!
剛纔差點被他洗腦了,雖然國民黨和晉綏軍政治錯綜複雜,腐敗不堪,但是自己畢竟出身於此,還有團長的知遇之恩。
這讓他不能這樣做,但是剛纔也被張大彪說的有些動心。
國民黨高層魚肉百姓,都說得民心者得天下,自己當兵入伍也是爲了保家衛國,能讓百姓們過上好日子,面對這樣的政府,方立功自己也不太相信最後的勝利者會是重慶那邊。
雖然二者在兵力和武器裝備等方面存在着巨大的懸殊。但是延安那邊的教員也是一個人物,戰略眼光極其獨到,而且真的是深入百姓。
自己以前也是讀過他的文章,被深深折服。
如果不是真的想保家衛國,報答知遇之恩,自己也早就過去了。
但是,現在不行!
自己不能背叛團座!
“張團長,您可是折煞我了,方某人何德何能能夠加入新一團呢。貴部雖然各方面很強,但是我晉綏軍也不差,也是能打鬼子的正義之師。團長那還需要我,張團長別開玩笑了。”方立功正色說道。
張大彪見方立功這樣說也不多勸,他知道方立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自己只是先向方立功灌輸這種思想,以後的事情誰又猜得透呢。
說不好等幾年,你就會發現他已經在新一團了,也有可能楚雲飛也來?
人嘛!總是要有夢想的。
二人又談論了一會兒,便送着方立功離開了新一團。
團部。
趙剛說:“楚雲飛想來咱們新一團也算是個好事啊,八路軍剛和晉綏軍鬧了個不愉快,得需要有個人緩和一下了,我這就給總部打電話請示一下。”
不一會兒,趙剛又走了進來,見張大彪正在喝酒,也是兩腿一盤。坐在了炕上。
“老張,總部那邊說同意了,不過咱們得密切監視着楚雲飛,有一些東西可以露出來,但是也有一些東西是要藏着掖着的。”趙剛也喝了碗酒。
來新一團快半年了,趙剛跟着張大彪既學會了說髒話,動不動“孃的”“他奶奶的”“老子”之類的,也學會了喝點小酒,喫點花生米。
生活之中倒也是多了點自在,按張大彪的說法就是,這纔是深入到羣衆戰線嘛!
“這個我知道,就是這楚雲飛爲什麼想突然來觀摩咱們,我一直搞不懂。難道是因爲我的魅力太大了,還是想看看我的美色?”
張大彪抓了一把花生米,笑眯眯地說道。
“滾,你小子,真是越來越不要臉了,就你這熊樣,連個媳婦兒都找不到。”
趙剛指着張大彪說道。
二人一直喝到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