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別墅牧一野的嘴角都沒放下過。
“牧一野,你是受刺激了嗎?”
牧一野的腳步一頓,有些不明所以,“爲什麼這樣說?”
“你一直在笑啊!”
“嗯,那確實是受刺激了!”
牧一野只有他爸爸一個親人了,今天就鬧到了斷絕親子關係的地步了,他心裏肯定很難過吧!
司檸停下腳步,眼裏滿是關切,“你、你還好吧?”
司檸這是因爲他和爸爸斷絕親子關係而擔心他?他以前是渴望這份親情,但他現在已經不奢望了。或許有些東西他本就不該奢望,現在他有了愛他的女孩就很滿足了。
牧一野低笑出聲,司檸見狀更是不解。
少年揉了揉女孩柔軟的發頂,溫聲道,“阿檸,我有你就足夠了。”
“就算我不繼承牧氏也會努力,努力早些風光地娶你。”
司檸一臉震驚地看向他,虧她一直在擔心他,合着在裏面說了半天他就記住了這一句話,還拿這個打趣她,說得跟她有多恨嫁似的。
司檸退後一步,擡頭,美眸微怒,“你說什麼呢?”
司檸的模樣更讓牧一野身心愉悅,伏在女孩耳邊壞笑,“阿檸害羞了。”
這樣的牧一野怎麼看怎麼像一個無賴,說好的高嶺之花呢?司檸懶得理他,轉身就走。
牧一野眼疾手快地拉住女孩的手,司檸甩了一下沒有甩開,扭頭瞪了他一眼。
“司檸!”
沐一野這聲叫得格外認真,似乎和剛剛逗她的不是同一個人,司檸有些懵。
“司檸,娶你是我上輩子就決定好的事。”
上輩子,那個他想和她白頭到老的上輩子,那個造化弄人的上輩子,那個他殉情的上輩子。司檸只覺得心底在隱隱地抽痛,她不知道怎麼面對上輩子的牧一野。
一滴淚悄悄地劃過女孩的臉頰,牧一野慌了,他不該提上輩子的事,慌亂地伸手擦女孩的眼淚,“阿檸,對不起!”
“阿野,你沒錯。”
“上輩子欠你的,我這輩子補償你。”
女孩的眼裏蓄滿了淚水,牧一野又在心裏把自己罵了一頓,“不,阿檸,你從來就不欠我什麼。”
“對你,我心甘情願。”
因爲是心甘情願,所以他不求回報,自然也就不存在司檸欠他什麼。
牧一野的這句話彷彿觸動了司檸淚腺的開關,眼淚簌簌地落下,“阿野,我會好好愛你的!”
少年輕輕地將女孩擁入懷中,柔聲說道,“好!”
又過了一會,女孩似乎沒有停止哭泣的意思,牧一野看在眼裏急在心裏。
“阿檸,別哭了!”
女孩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牧一野想了想又開口,“等會徐琰看到了又不知道會說些什麼,”頓了頓又說道,“還有可能打我!”
牧一野的語氣充滿了委屈,司檸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還怕徐琰啊!”
牧一野努努嘴,“徐琰好歹也算是大舅哥,在他面前還是要低調一點。”
司檸還是第一次從牧一野的嘴裏聽到這個稱呼,不禁重複了一遍,“大舅哥?”
“對啊,他這個哥哥可是很稱職的!”
牧一野這話沒說錯,徐琰對她確實是挺好的,喊他一句“大舅哥”也不爲過。
就在司檸還沉浸在大舅哥的稱呼裏就又聽到了牧一野的話。
“不過,他很快就要喊我哥了。”
是了,冉詩穎如果追到了徐琰,那徐琰是要喊牧一野哥了,最多兩年,以現在冉詩穎的勢頭來看,最多高考後冉詩穎就能拿下徐琰。
司檸擡頭認真地端詳着牧一野,牧一野被她盯得渾身不自在。
“怎、怎麼了嗎?”
“牧一野,你還真是腹黑!”
司檸撂下這句話就走了,牧一野摸了摸鼻子,這也不能怪他吧。徐琰不接受冉詩穎,他也不介意一直喊徐琰大舅哥的啊!
司檸來到車上,果然徐琰回頭認真地打量着她。
“哭了?”
司檸和牧一野站在院子裏說話,他坐在車裏也是能看到的,太遠又看得不真實,所以司檸來到車上他就留心了一下。
“徐琰,以後有什麼事,能讓牧一野做的就讓他做,不要客氣。”
司檸的這句話不僅讓徐琰懵了,顧雲逸也懵了。牧一野那人是這麼好支配的嗎?如果說有人能支配他的也就只有司檸了吧!
顯然挑起了顧雲逸的八卦之心,他可不想錯過這個機會。
“司檸,我是又錯過了什麼了嗎?”
這個問題司檸顯然不能回答他,沉默間牧一野打開車門,剛坐下就收到了前排兩人灼熱的視線,他想忽視都難。
“有話要說?”
顧雲逸用眼神示意徐琰問,徐琰搖了搖頭。
也是,徐琰是當事人不好問這個問題。
無奈,顧雲逸調整了一下坐姿,“阿野,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向你求證一件事。”
牧一野微微蹙眉。
見狀顧雲逸又連忙補了一句,“剛剛司檸說的。”
果然提到司檸,牧一野就舒展了眉頭。
“什麼事?”
“剛剛司檸說,以後徐琰有什麼事都可以找你。”說話間顧雲逸還不忘打量牧一野的神色,見他神色如常又說道,“好像你還不能拒絕。”
果然牧一野轉臉看向司檸,半晌才幽幽地說道,“嗯,阿檸說得都是對的!”
顧雲逸震驚了:臥草,牧一野在司檸面前真是沒有一點地位。誰能告訴他之前那個不可一世的牧一野哪去了?
牧一野會這麼好說話?徐琰是不信的。
眸光閃了閃,“你答應他什麼了嗎?”
司檸一愣,“沒、沒有啊!”
司檸這個樣子是沒有一點說服力的,徐琰又把目光落在牧一野的身上。
牧一野倒也沒有藏着掖着直接說了出來,“你有一個好妹妹,你這個大舅哥我還是要尊重一下的。”
牧一野把他當成大舅哥?徐琰還是找司檸覈對了一下,“是這樣的嗎?”
司檸神色不自在地點了點頭。
做司檸的哥哥就是牧一野的大舅哥,這是一樁美事啊。
在一邊的顧雲逸樂了,“司檸,你還缺哥哥嗎?你看我怎麼樣?”
司檸擡頭看了看顧雲逸,半天才說了一句話,“你不怎麼樣。”
開玩笑,讓牧一野喊徐琰大舅哥差不多就是他最大的讓步了,再說徐琰後來可是要叫沐一野哥的,在這件事上他不算喫虧。她再認顧雲逸爲哥哥,牧一野不就是大冤種了嗎?牧一野像大冤種嗎?不像,所以顧雲逸的如意算盤打錯了。
啥?他這是被嫌棄了?顧雲逸傻眼了。
“司檸,你的眼光也不怎麼樣嗎?”
這句話激起了司檸的勝負欲,“誰說的,橙子不也是看不上你嗎?”
“你不說我倒是快忘了,你的那個朋友叫沐橙是吧?”
“對啊,怎麼了?”
想到沐橙顧雲逸就氣得牙癢癢,質疑他的人品,質疑他的品味,那個死女人把他貶得一無是處。
“蠻不講理,牙尖嘴利,得理不饒人,以後肯定嫁不出去。”
司檸最護短,顧雲逸這樣貶低沐橙,她肯定不開心。
牧一野擰眉,壓低嗓音,“顧雲逸,你閉嘴!”
顧雲逸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司檸不太友好的眼神,剛想開口道歉就聽到司檸的聲音。
“顧雲逸,橙子以後嫁不出去你也別想娶妻。”
啥?他這是和沐橙綁在一起了?草,他這該死的勝負欲。
服軟是顧雲逸慣用的伎倆,這一招屢試不爽。
看向司檸,可憐兮兮地說道,“司檸,我爲我剛剛的莽撞道歉,對不起!”
“我收回剛剛的話,你能也收回你剛剛的話嗎?”
司檸看着眼前的這張俊臉沒有絲毫的動搖,冷笑,“呵呵,不能!”
顧雲逸又看向徐琰:兄弟,說句好話啊!
徐琰用口型說道:愛莫能助。
又伸手拉着沐一野的胳膊,“阿野~”
顧雲逸特意拖長了“阿野”這兩個字的尾音。
牧一野根本不喫他這一套,伸手打落胳膊上的爪子,冷冷地吐出兩個字,“開車!”
顧雲逸撇撇嘴,牧一野你就是一個老婆奴,就不該指望他,認命地發動汽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