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起身,伸手把司檸也拉了起來。
司檸若無其事地站起身,來到沙袋跟前,伸出拳頭打了兩下。
“要拳套嗎?”
司檸搖了搖頭,她現在對打沙袋可不感興趣。
看向牧一野,眼裏閃過一絲狡黠,“牧一野,我們來比劃比劃!”
牧一野蹙了蹙眉,他不覺得他們之間有什麼可比劃的。
“你這是看不上我?”
他只是單純地不想和她比劃,怎麼從她嘴裏說出來就是看不上她了呢?
“司檸,你捫心自問,我是這個意思嗎?”
“你不是看不上我的武力值嗎?”
牧一野擰眉,“你是這個意思嗎?”
司檸一雙水靈靈的眼睛無辜地看向他,“要不然呢?”
牧一野被氣笑了,“司檸,你不講理!”
“講理?”司檸斜了他一眼,一字一句地說道,“對你不需要講理。”
牧一野,“……”他能反駁嗎?不能。
司檸下了最後的通牒,“一句話,比不比吧?”
司檸是鐵了心要和他比劃比劃,牧一野斬釘截鐵地說道,“比,當然比!”
兩人站在對立面,中間大概隔了兩米。
司檸雙手抱拳朝他鞠躬。
牧一野挑了挑眉,呵,還挺講究!
司檸衝過來擡腿就是一腳,牧一野輕鬆地躲了過去。再次出拳也輕鬆地被牧一野擒住。
兩人靠得很近,牧一野輕輕地說了句,“就這一點能耐嗎?”
這是赤裸裸的挑釁啊,司檸冷笑,“呵!”
擡腿直直地劈了下來,剛好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沒想到你的韌性還不錯!”
“呵,你不知道得多了去了。”
司檸在說話的間隙並沒有停止她的攻擊,用手肘攻擊他的腹部。牧一野雙手一擋,司檸擡起左手對着他的臉就是一拳。
牧一野沒想到她的反應這麼快,司檸的拳頭就落在了他的嘴角。
“嘶——”
司檸有些意外,驚呼,“呀,你怎麼沒躲開啊!”
牧一野現在無比慶幸司檸用的是左手,如果是右手他的嘴角應該流血了。
司檸連忙湊到他跟前,看了看他的嘴角。
“沒流血,但會變紅。”
這不是影響他的美觀嗎?司檸的心裏升起一股罪惡感,一心想着怎麼補救。
“你家有雞蛋嗎?”說着走向冰箱的方向。
牧一野伸手拉住她的手腕,“沒有!”
也是,他已經兩個月沒做飯了,肯定沒有,就算有估計也壞了。
“那怎麼辦?”
之前比這嚴重的傷都受過,自然也沒把這點小傷放在心上,“沒事!”
“那個,如果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嗎?”
“信!”
“爲什麼?”
“你捨不得打我這張臉。”
司檸,“……”
這忒不要臉了,下手還是輕了,就應該打他讓他說話時嘴角就疼痛的。
“說實話,你靈活度是有的,但出拳的力氣太小了。”
司檸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看着他。
“所以,你還要練練手勁。”
“哦,知道了!”
司檸走到茶几邊坐下,翻開物理習題冊。
“不聊這個了,還是先寫作業吧!”
她剛剛還和她的爸爸媽媽保證能考上京大的呢,這纔是她現在的首要的任務。
喻言不在座位上,沐橙有道題目不會,直接轉身問牧一野。
“那個,你有時間嗎?問你一道題目。”
因着和司檸的關係,她現在和牧一野也熟悉了許多,但她打心底裏還是怵他的,不爲別的,只因爲牧一野的性子冷淡讓人難以親近。
牧一野擡頭,淡淡地問道,“哪題?”
這時候沐橙才發現他的嘴角有一塊淡淡的淤青,低聲問道,“牧一野,你被家暴了嗎?”
被家暴?這是從昨天開始被人問他的傷,第一次聽到這新奇的說法。
司檸的爸爸媽媽問他是怎麼了,他說是不小心磕的;徐琰也問了,他也說是磕的。司檸的爸爸媽媽沒有多問,徐琰倒是調侃了他一句,“給我表演一下是怎麼磕到這裏的。”
只有沐橙說是被司檸打的,在這件事上她倒是通透。
“差不多吧!”
“檸檬,你爲什麼家暴牧一野?”
正在思考數學題的司檸有瞬間的怔愣,“什麼家暴?”
雖然很想八卦,但是也不能太明顯。沐橙歪着頭摳自己的手指,“就是、你爲什麼打牧一野啊?”
“我打他?”
沐橙點了點頭。
司檸現在是想出一點眉目了,問道,“他說我家暴他了?”
沐橙又點了點頭。
“沒有,只是在一起正常的比劃。”
“哦~”
沐橙給了她一個“你看我信嗎”的眼神。
司檸擰眉,這是解釋不清了?
“牧一野,我家暴你了?”
“是我技不如你!”
這模棱兩可的說法,更加證實了他被家暴的說法。
沐橙給司檸豎了一個大拇指,姐妹,你真勇,冰山校草被你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司檸氣結,“牧一野,你捫心自問。”
這句話昨天是牧一野說她的,今天她又還給了他。
“你能說不是你打的?”
司檸,“——”
是她打的,她不否認。可是他這委屈的模樣是幾個意思,堂堂校草也不要臉面了?她寧願牧一野說是他自己不小心撞的。
“檸檬,你爲什麼要打他?”
“這叫情趣!”
“他欠打!”
兩人同時出聲。
沐橙直接忽略了司檸的答案,這是情侶間的情趣,好傢伙,她又學到了。
司檸伸出拳頭,在兩人的注視下又慢慢地放下,咬牙切齒地喊了聲,“牧一野。”
牧一野只是笑笑並不說話。
在對視中,牧一野先敗下陣來,看向在看熱鬧的沐橙。
“題目還問不問了?”
“啊~”“城門失火,殃及魚池”的這個道理她還是懂得,恰好喻言來了。
訕笑,“我問喻言就好了。”
牧一野自然是沒什麼意見,他還樂得清閒。本來是想繼續刷題的,奈何旁邊人的視線過於強烈。
摸了摸鼻子,難掩心虛之情,“怎麼了?”
“牧一野,我之前怎麼沒發現你臉皮這麼厚呢。”
“我臉皮怎麼厚了?”
“我昨天打你是因爲情趣嗎?”
牧一野把不要臉貫徹到底,“昨天的不是,以後可以是!”
啥?牧一野顛覆了司檸對他的認知,“從現在開始閉嘴!”
司檸氣呼呼地扭過頭,拿出剛剛思考的題目。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牧一野刺激的忽然就有了思路,低頭刷刷地寫着。今天寫的字格外的用力,在紙上留下一道道凹痕。
一直在關注她的牧一野就很無語,這是把氣都撒到草稿紙上了?他情願司檸把氣撒到他身上!
一上午,啊,不對,準確來說是在學校的一天,司檸都沒有理牧一野。
放學回家的路上,司檸還是沒有理他的打算,牧一野急了。
拉着司檸的手,可憐巴巴地說道,“你這樣,叔叔阿姨還以爲我欺負你了呢?”
“你沒欺負我嗎?”
沒欺負她嗎?肯定是欺負她了啊。不管怎麼樣先認錯,“阿檸,我錯了!”
“錯哪了?”
“我不該嘴欠的,以後不會了!”
瞧,這認錯態度那叫一個誠懇啊!
“好吧,暫且放過你。”
司檸擡腳走在了前面,她是相信牧一野的話了嗎?沒有,只是他們快到家了。
不知爲什麼看到牧一野在司檸面前那不值錢的樣子就身心愉悅,徐琰走到牧一野旁邊,語氣玩味,“你嘴角的傷到底是怎麼弄的?”
“和司檸在一起比劃,不小心被她打到了。”
原來是這樣,“怎麼想起來比劃了?”
“期中考試時,我出去參加物理競賽,那兩天你們注意一點!”
徐琰的腳步一頓,看向牧一野,“擔心張爽會過來?”
“嗯,他那個人喜歡出陰招。”
張爽那個人一直秉承“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原則,所以他會好好籌劃,然後再來個出其不意。徐琰或許不知道,但和張爽打了五年交道的牧一野是知道的。
“我跟顧雲逸他們說好了,那兩天他們也會過來。”
既然牧一野說出來了也通知了顧雲逸,那就八九不離十了,這倒是一個棘手的問題。
徐琰沉聲應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