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我好像有很大的敵意!”
“我們不熟。”
不熟哪來的敵意,這是在說他臆測?
班恆也不惱,輕笑,“是不熟,”隨即話鋒一轉,“既然不熟你爲什麼對我有敵意?”
如果剛剛還是猜測,那麼現在他心裏已經有肯定的答案了。
見他不說話又繼續說道,“是因爲司檸吧!”
他猜對了,但牧一野是誰?他是一個極會隱藏自己情緒的人,即使內心早已波濤洶涌,面上仍不露聲色。
“你想多了!”
聲音淡淡的讓人聽不出什麼情緒。
“我有沒有想多,你知我知。”
牧一野微微勾脣,反問,“所以呢?”
所以呢?他確定之前沒見過司檸,但她帶給他的異樣也不似作假,那麼問題出在哪裏了呢?
“沒想好的話,就在這裏想明白了再走!”
留下這句話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直到牧一野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裏班恆纔回神,想不明白的事爲什麼還要想?反正他不會爲難自己。
不爲難自己還可以給他添添堵啊,這無聊的學校生活不就有樂趣了麼!
兩天的考試時間轉瞬即逝,最後一門考試結束後,牧一野以給司檸講題目爲由,把人帶到了樓上。
牧一野拿了兩瓶水過來就看到女孩在認真地訂正試卷,擰開瓶蓋,遞到她跟前,“先喝點水!”
“我現在還不渴。”接過水放到了一邊。
“你確定不喝?”
“啊~”
似乎就這樣拂了他的好意也不好,“我喝了哈!”拿過水瓶抿了幾口。
牧一野接過擰上瓶蓋,隨手放在桌子上。
“說說吧!”
一股腦撲在試卷上的人兒絲毫沒察覺到某人的異常,想當然地以爲他是在問她有哪些不會的題目。
“就是這道化學推導題,我還沒找到突破口。”
說着把試卷往牧一野這邊平移了一些,用筆指着題目。
一隻大手覆上試卷把題目遮擋的嚴嚴實實的。
司檸擡頭疑惑地看着他。
“先聊聊其他的。”
“聊什麼?”
“班恆!”
司檸,“……”她以爲這件事已經揭過了,沒想到他打了秋後算賬的主意。
“你昨天怎麼沒問?”
“怕影響你考試!”
司檸內心:是不是還要謝謝你顧及我的感受。
“想好怎麼說了嗎?”
看樣子是躲不過了,害她白高興一場,可講了他又該不開心了。
在心裏哀嚎:我太難了。
“你確定你想知道?”說真的她不想提及這件事。
就算司檸不說,他也猜到了七七八八,可是他還是想聽到她自己說。
“嗯!”
拿過水“咕咚、咕咚”地喝了幾大口,清了清喉嚨才娓娓道來。
“我上輩子在寫網文之前的職業是配音演員,而班恆他也是配音演員。”
“我們一起合作了三年,可以說我們當時是很好的朋友。”
他越是這樣,司檸內心越忐忑,吞了吞口水,“然後他跟我告白了。”
說完又小心翼翼地觀察着他的神色,果然就看到某人已經黑臉。
拉着他的手討好地說道,“你知道的我一直喜歡的都是你,所以我果斷地拒絕了他。”
捏了捏他的手心,繼續說道,“後來我就加入網文大軍,斷了和外界的一切聯繫。”
當時她被班恆的告白嚇到了,拒絕他後也不知道該怎麼相處,爲了避免尷尬辭去了已小有起色的工作。然後就一天到晚呆在家裏碼字,寫網文的那兩年是她過得最愜意的兩年。
如果不是和牧一野重逢,如果不是後來的重生,或許她上輩子就會平淡地過完自己的一生。
牧一野眼瞼微垂,只看到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了好看的弧度,卻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
她一時也知道他在想什麼,只能說不太好。
“別不高興了,嗯?”雙手捧起他的臉,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從沒對你之外的異性心動過!”
不等他說話在他薄的嘴上印上一吻,眼睛彎成了月牙狀。
又在他的臉上捏了捏,溫聲細語地像哄孩子般,“好了,好了,我家阿野不生氣了哦!”
其實他沒有生氣,如果不是班恆刺激到了她,她就不會寫網文也就不會認識王楠楠,他們也就不會重逢。
可是班恆陪在她身邊三年,是朝夕相處的三年,他要怎樣才能釋懷這三年呢?
“那三年他對你是不是很好?”
即使說了牧一野可能會不開心,但班恆對她的幫助,對她的好是不能被否定的。
“他入行比我早,遇到他的時候,他在配音界已小有名氣,教了我很多在大學沒有學到的東西,有合適的劇本也都推給我。”
班恆從高中就是學聲樂的,在配音界確實能稱得上前輩了,而他們又是校友,格外照顧司檸也不難理解。
“他很有名嗎?”
“粉絲大概有一千萬了吧,照片爆出來後又吸引了大波顏粉。”
這點他倒沒有懷疑,畢竟班恆長得確實很帥,如果轉到幕前應該也能成爲頂流。
說到這個司檸有些興奮,“不過更多的還是被他的聲音折服,當時粉絲都說,他的聲音能讓耳朵懷孕。”
牧一野屈指一下一下有節奏地敲着桌面,半晌問道,“他的聲音能讓你的耳朵懷孕嗎?”
司檸,“……”
忒,只顧得說話,全然忘記他的感受了,草率了。
牧一野根本沒想聽她的回答,接着又說道,“他的聲音能不能讓你的耳朵懷孕我不知道。”
司檸一雙渴求的眸子看向他,期待着他的下文。
湊到她耳旁,語氣曖昧,“但我知道,我能讓你懷孕!”
司檸像是被雷擊了一般,愕然地瞪大了眼睛,“我能讓你懷孕”此刻她的腦海裏不斷地重複着這句話。
漲紅了雙頰,怒斥,“牧一野,你在說什麼瘋言瘋語。”
雙手捂着臉趴在桌子上,懊惱自己爲什麼要多此一舉,這不是自討苦喫麼,沒臉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