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詩穎暗戀了徐琰五年,一時間放不下也能理解。
但她不一樣,上輩子她一直以爲牧一野喜歡的是冉詩穎,可能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並沒有什麼心理負擔。
那時候她把自己所有的時間精力都花在了學習上,也只是在閒暇時才能想到那個埋藏在她內心深處的少年。
黑暗中良久才響起少年的聲音。
“還好我們有了一次重來的機會,”又翻過身正對着她,“阿檸,這輩子我們一定會白頭到老!”
“嗯,會的!”女孩往少年這邊挪了挪身體,“與其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你的懷裏,不如我直接躺在你的懷裏睡覺。”
少年的身子瞬間僵住,他是真的一動不敢動。
許是察覺到他身體的僵硬,司檸笑了笑,“不要想那些有的沒的,阿野,我們來日方長!”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少年的聲音有雀躍也有隱忍。
“知道,阿野,你別忘了我現在也是二十多歲的成熟心智!”
她已經不是無知的少女了,剛開始純粹是紙上談兵,現在嗎,在這方面顯然有了質的飛昇。
“好了,睡覺吧!”
擡頭在少年的下巴上印上虔誠的一吻。
少年什麼都沒說,只是摟緊了懷裏的人兒。
第二天三人一起來到學校大門口。
此時的校園裏一個人影都沒有,大門更是沒開,沒辦法只能敲響門衛室的窗戶。
“扣扣,扣扣……”徐琰擡手敲在玻璃上。
沒多會窗戶從裏面被打開,老趙從裏面探出一顆頭,不多不少又是三個人,心裏便有了猜測。
“怎麼又是你們!”
“叔叔,麻煩您開下門!”
徐琰態度誠懇又很有禮貌,即便老趙心裏有意見也不好說什麼,只說道,“等會!”
剛剛沒穿外套,再次打開門時已經穿戴整齊了。
“昨天提前離校,今天來這麼早是想把時間還給學校了。”老趙邊說邊拿鑰匙打開小門。
時間還有這樣算的,三人無語。
“哐當”一聲鐵門被打開,三人依次走了進來。
司檸點頭問好,“叔叔,我們來補作業!”
補作業?大冬天的早來學校只爲補作業?昨天三人出來時好像是沒背書包。
“昨天的事真的很急?”
司檸瞥了徐琰,笑道,“對啊,事關終身大事!”
終身大事?這怕不是拿他尋開心吧!
老趙重新關上大門,笑道,“你這小女娃還會開玩笑!”
“真真假假,叔叔自己判斷啊!”司檸戴着口罩只露出一雙帶有笑意的眼睛。
大冷的天難爲她有心情拿他尋開心。
老趙擺了擺手,“行了,趕緊進去吧!”
“叔叔再見!”
打開教室的門,一室清冷,徐琰進來第一件事就是開空調。
走到空調前按下電源鍵,咦,沒反應?
又檢查了一下插座,插頭好好地插在上面,唯一的解釋就是學校切斷了總電閘。
放學後切斷總電閘也是確保安全,難保有些班級粗心大意忘記關空調,學校這樣做也無可厚非。
“啊?”這個結果司檸有些不能接受。
“總電閘被關上了,”他一個男生還能抗凍,可他知道司檸不行,看向她的眼神多了一抹內疚,“司檸,你就克服一下吧!”
克服一下?牧一野擰眉。
見女孩已經拿掉了圍巾,說道,“先把圍巾圍上,我打個電話!”
又着拿出手機,翻了翻撥出一個電話。
電話響了好久才被接通,隨即傳來胡凱略煩躁的聲音。
“一大早上的你又有什麼事?”
隔着手機他們都聽到了胡凱不耐煩的聲音,司檸偏頭和徐琰的視線對上了,皆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心虛。
昨天已經麻煩了他,今天又要麻煩他。電話雖然不是他們打的,但作爲當事人之一總覺得對不住他。
“給教室空調送電!”牧一野語調平靜。
兩人聽了直呼牧一野的內心強大,同時也覺得他臉皮夠厚。
胡凱透過窗戶看到灰濛濛的一片,大腦還有些運轉不開,愣愣地問了句,“現在?”
忽又想起是給教室空調送電,剛還混沌的大腦瞬間清晰了起來,“不是,你現在在教室幹嘛!”
“來補昨天的作業!”
補作業?哦,昨天他請假來着,早來補作業倒也能說的通。成績那麼好,也要求自己按時完成作業,還真是難得啊!
之前牧一野在他這裏已經敗完了好感,現在覺得還行吧!
“老王還沒來,你先克服一下!”
老王是學校專門聘請的電工。
“不行!”牧一野想也沒想就否定。
胡凱條件反射似的騰地一下從牀上坐了起來。
“怎麼就不行了,你在矯情什麼?”
“凍着我媳婦,你能負得起這個責任嗎?”
他記得夏天那時候牧一野怕熱着司檸,讓他送電,現在又怕凍着司檸,又讓他送電。咋,全世界就他媳婦金貴?
沒好氣地說道,“你乾脆效仿漢武帝‘金屋藏嬌’得了。”
牧一野挑了挑眉,他還真的想過這個問題,他又不是不能教司檸,礙於現實他只能作罷。
“你以爲我沒想過嗎?”
嘿,這人是聽不出孬好話嗎?他還真的挺想知道他怎麼來圓這句話。
“那你怎麼沒這樣做?”
恍惚中他好像聽到牧一野笑了一聲,好端端的他笑什麼呢!
“兩個不來學校的人都考上京大了,讓那些來學校卻沒考上京大的人情何以堪,一中又怎麼向各位家長交代。”
電話這頭的胡凱好像石化了般,久久沒能回神。所以他剛剛真的笑了而且還是嗤笑,對,就是嗤笑,他絕對沒意會錯。
他現在的心情可真是五味陳雜啊!
“我是不是還要謝謝你爲我們考慮這麼多?”
“謝謝就不必了,給教室空調送電就行了!”
“我……攤上你這這麼一個學生還真爲我三十年的教學生涯添上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你知道就行,送電吧,趕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