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言寂得了空自然也是會過來的,他很樂意給皇后面子。
比較這麼些年,皇后打理着後宮也沒犯什麼錯,他心裏也是敬重皇后的。
再說了,帝后和諧也有利於前朝後宮安穩。
這筆賬,怎麼算夜言寂都不虧。
太后傳了話說,“這種宴會,你們年輕人去就好,哀家年紀大了,就不去湊這個熱鬧了。”
就不過來了。
所以這場宴會,主要也是夜言寂和他的妃嬪們的宴會。
妃嬪們自然都打扮地花枝招展,這樣的好機會,誰又不想讓皇上多看幾眼呢?
值得一提的是,這兩日慎姬也解了禁足了。
她可是三個多月未曾得見天顏,她如何不想趁着這個機會復寵呢?
是以今日,慎姬打扮的也是十分高調。
夜言寂沒那麼閒,自然不會一早就過來。
所以這前半場,自然就是妃嬪之間聊聊天了。
話題的中心依舊是珍夫人。
如今珍夫人得寵,看着也是個好相處的脾氣,下面的小嬪妃免不得要恭維幾句。
其中最突出的要屬餘寶林。
餘寶林是和姜婉蓁她們同一批進來的。眼瞅着入宮都快兩年了,一直沒什麼恩寵,常年蹲坐在寶林的位份上。
她早就想找個靠山了,珍夫人初來乍到肯定也需要助力,這對於餘寶林而言無疑是個不錯的選擇。
珍夫人微笑着聽餘寶林說這話,心情也是十分不錯的模樣。
敏嬪怎麼看得下去她們這幅樣子,出言道,“以前怎麼沒發現餘寶林那麼會說話。”
反正她現在懷着龍嗣,沒人敢拿她怎麼樣。
況且珍夫人雖說位份高,出身好。
可畢竟初來乍到,腳跟還沒站穩呢。
又那麼得寵,有的是人看她不順眼。
敏嬪纔不怕她呢,所以纔敢當着珍夫人的面這樣說話。
這邊珍夫人和餘寶林還沒開口呢。
慎姬又憋不住了,“喲,敏嬪怎麼說這樣的話?莫不是瞧着珍夫人得寵,酸了?”
姜婉蓁暗暗笑了,這慎姬可真是個攪屎棍。
不僅是攪屎棍,而且記喫不記打。好不容易禁足滿了,還敢這樣口無遮攔。
不過她說得倒也沒錯,敏嬪可不就酸了嗎?
看着敏嬪變綠了的臉色,姜婉蓁倒是有一點點覺得就這麼把慎姬拉下馬可惜了。
以後就看不到這種狗咬狗的場景了。
不過這種想法也就那麼一瞬。
那邊敏嬪的臉也就綠了一瞬,隨後對慎姬道,“我有什麼好酸的。慎姬還是擔心擔心自己吧,禁足那麼久不知道皇上還記得你不?”
慎姬被這麼一說,也是氣急,“當日要不是你教唆?我會被禁足那麼久?”
敏嬪捏着帕子笑,“慎姬自己衝動罰的人,怎麼如今又怪起我來了?”
“妹妹們快別吵了。”上首的珍夫人笑着道,“若是因爲我的原因,挑起了妹妹們不和,那我倒是要無地自容了。”
珍夫人位分畢竟擺在那,她開口了,慎姬和敏嬪倒也不吵了。
她這話說得很輕,自然只有她貼身的宮女聽得見。
衆人喫着糕點聊了一會兒,夜言寂就來了。
夜言寂一來,妃嬪們的精神面貌就不一樣了。所有人坐的端端正正,眼裏似乎有光。
賞花宴過半,慎姬起身去更衣。
略等了片刻,姜婉蓁給德嬪使了個眼色,就也跟着去更衣了。
去更衣的偏殿,只有一條路,要沿着太液池而行。
姜婉蓁正好迎面遇上了回來的慎姬。
“慎姬娘娘安好。”姜婉蓁屈膝行了一禮。
好巧不巧,姜婉蓁今日穿的松花色的裙子,倒是和慎姬所穿的顏色撞了。
姜婉蓁到底年輕,又會打扮。
反觀慎姬,今日爲了可以打扮地出衆一些,恨不得把貴重的配飾都往身上戴。
反倒是有些用力過猛了。
如今一比較,慎姬竟是落了下風。
慎姬瞧着姜婉蓁那嬌俏的模樣,嫩地都能掐出水的皮膚,沒來由地就氣了起來。
她沒好氣道,“曦容華倒是會打扮。”
姜婉蓁裝作沒聽出她話裏的酸意,笑道,“哪是嬪妾會打扮?是皇上賞的衣料子好看。皇上賞了我不少呢,不如到時候嬪妾給娘娘送些去?”
姜婉蓁這話說得本也沒什麼,不過聽在慎姬耳裏,怎麼那麼像是在諷刺她失寵呢?
慎姬這脾氣,自然是不能忍啊,“姜婉蓁你別太得意了,別忘了你是什麼身份!”
姜婉蓁笑了笑,“嬪妾自然知道,嬪妾去年是美人,如今是容華。和娘娘自然是不同的。”
不同,當然不同了。
人家都是往上走,唯有慎姬,去年是昭儀,如今反而被貶爲了姬位。
慎姬再笨,也聽出了姜婉蓁的言外之意。
她伸手就要朝姜婉蓁打去,夏蟬眼明手快抓住了慎姬的手腕。
慎姬不敢置信地看着夏蟬,“你這丫頭瘋了不成?敢攔我?”
姜婉蓁直視着慎姬,眼裏絲毫不見一絲敬意,“慎姬娘娘別忘了,你是怎麼從昭儀變成姬位的。如今還要動用死刑嗎?”
“瘋了,”慎姬被氣得笑了起來,“姜婉蓁你真是瘋了,敢這麼跟本姬說話。今日本姬就是打你,也是有理有據。就是告到皇上那兒去,本姬也是佔着理的。”
慎姬出來更衣,身邊也只帶了一個貼身的可心。
她給可心使了個眼色,“還不快把這個賤人給我按住,本姬要親自動手。”
“是!”可心點頭上前。
姜婉蓁哪裏肯就範,她和夏蟬兩個人,可心一人根本奈何不了她們。
慎姬沒有想到她們竟然這麼大膽,她也是氣急了,竟然直接自己上手。
推搡之間,幾人已經逼近太液池。
慎姬見姜婉蓁無路可避,伸手就要掌摑姜婉蓁。
誰料姜婉蓁輕輕往後一倒,“撲通”一聲就落入了太液池中。
這個場景正好落入了出來透氣的德嬪眼裏。
夏蟬推開可心,大喊道,“來人吶!來人吶!曦容華被慎姬娘娘推到太液池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