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言寂感覺自己的胳膊被什麼抓住了,他低頭一看。

    只見,一隻白嫩纖細的手正緊緊地攥着他的袖子。

    夜言寂側目看去,就發現了一張粉雕玉琢的小臉蛋兒。

    她睜大着烏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夜言寂。

    夜言寂輕輕撫了撫姜婉蓁的頭髮,“阿蓁不怕。”

    他輕勾嘴角,對着那些土匪道,“今天我就要爲民除害,來人!”

    一聲令下,一羣身着黑衣的人從四面八方竄出來。

    整整齊齊排成兩排,站在夜言寂身前。

    土匪頭子也嗤笑起來,“小的們!給我上!”

    就在一瞬之間,兩撥人打成一片。

    姜婉蓁和李純熙都從沒經歷過這樣的場景,乍然就打起來了,兩人沒有任何心理準備。

    姜婉蓁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乍然遇到這樣的場景,說不害怕是假的。

    可是她也明白,越是這樣的場景就越要鎮定不慌亂。

    她告訴自己,不會有事的。

    夜言寂帶來的侍衛都是以一當十的高手。

    他們定會拼了全力保護皇上和妃嬪的。

    狂且,她哥哥姜若昀也在其中,她相信他們,一定不會有事的。

    李純熙心中更是驚慌,手心沁出密密的冷汗。

    她緊張得掀開車簾,只見幾十個人打成一團,刀光劍影之間,血花四濺。

    直叫她心驚膽戰,她趕緊再把車簾放下。

    右手緊緊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喘着氣。

    不知什麼時候,一個土匪掀開了她的車簾,“喲,好美的小妞。”

    李純熙心中大驚,慌忙抓起車架內所有東西扔向土匪。

    可這些土匪都是有武藝的練家子,哪是那麼容易就能就能被砸傷的。

    李純熙的攻擊,對於他而言不過是撓癢癢罷了。

    “嘿嘿嘿”,土匪壞笑着上了馬車,“我這就把你拉回咱們寨子,做我的壓寨夫人去。”

    說着,那人就拉起繮繩,架起馬車往前而去。

    李純熙心中大驚,要是真的被帶到了山寨,等待她的會是怎樣的命運呢?

    她簡直都不敢想象!

    電光火石之間,她甚至想好了,她會盡力逃脫,若是真的無法逃脫,那麼,她寧願一死!

    “救命!”李純熙開始不管不顧地掙扎起來,她走到前邊,想從馬車上直接跳下去。

    可是在巨大的力量差距之間,她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

    駕車的土匪一把抓住李純熙的衣袖,像抓小雞仔一樣,把她扔回車座。

    李純熙的後背撞到了車架,瞬間,難以忍受的鈍痛從後背傳來。

    她感覺自己瞬間就失去了力氣。

    她繼續掙扎着想繼續跑出去,可一動就會牽扯到傷處,十分難受。

    馬車繼續前行,一股絕望的感覺籠罩着她的心頭。

    忽然,一陣腳步聲踏沙而來。

    李純熙撐起所有的力氣,掀開後頭窗簾朝後望去,只見是夜言瑾正朝這個方向而來。

    李純熙心中涌出一絲希望,朝着他喊到,“瑞王殿下!”

    轉瞬之間,夜言瑾就跳上了馬車,和土匪纏鬥在一起。

    李純熙也掀開馬車前頭的簾子,緊張地看着兩人在一處打鬥。

    那個土匪身手竟還不錯,和夜言瑾打了好幾個來回,夜言瑾纔將他踢落馬車。

    忽然,李純熙驚呼一聲。

    “殿下小心!”

    瑞王轉頭看去,由於剛纔的打鬥,馬匹已然受驚,撒丫子不管不顧地往前衝。

    如今,馬車已經臨近懸崖邊上。

    夜言瑾連忙去啦繮繩。

    可繞是他騎術再好,也沒有辦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讓受驚的馬兒停下來。

    所以,馬兒不停往前衝,最後,毫無疑問地連人帶車墜入了山崖。

    …………

    另一邊,山匪人數實在衆多。

    雖說夜言寂帶出來的侍衛都是千挑萬選,武藝絕佳的。

    奈何寡不敵衆,況且對方山匪的實力也不容小覷。

    夜言寂帶來的侍衛隊竟有節節敗退的意思。

    最終,侍衛總管下令,所有人拼死拖住山匪。

    又姜若昀互送夜言寂道馬車先行離開。

    芒種穀雨兩人拉起繮繩,駕着馬車就往前衝去。

    姜若昀則是在後面殿後,防止有衝上來的山匪傷害到夜言寂。

    一切發生的太快,彷彿就在電光火石之間。

    姜婉蓁總覺得哪裏有點不太對,皇家的夜言寂出門就只帶了兩排侍衛暗中保護?

    以前,她一直覺得皇家護衛隊的士兵都是千挑萬選出來又時時訓練的。

    她一直覺得皇家的侍衛隊,人人都是精銳。

    可剛纔一看,面對一窩山匪,黃金護衛隊竟然就潰不成軍了?

    她着實有些不敢相信。

    再則,剛纔場面太過混亂,她竟沒有看清李純熙的馬車去哪兒了。

    似乎就是一瞬間的事情,明明前面還看到過她的馬車的。

    她留意了一下自己這邊撲上來的土匪,再轉頭之時李純熙的車架就不見了。

    姜婉蓁心中涌上一股恐懼的感覺。

    李純熙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了?

    要是李純熙真出點什麼事,那接下來幾十年的後宮生涯,她一個人要如何熬過去啊?

    這種恐懼甚至比剛遇到土匪的時候更甚。

    就算進宮後又認識了趁,陳才人,認識了德嬪。

    可是這種相識和她與李純熙那種自小相識,相伴着長大的情分自然又是不一樣的。

    從小到大,她們一起玩,一起學繡花,一起溜出府去街上再到後來一起選秀入宮。

    和李純熙一起經歷的點點滴滴,都在腦海浮現。

    她的眼眶經不住溼潤起來。

    夜言寂以爲她是怕了,把她摟在懷裏,“阿蓁不怕,沒事了。言郎帶你回去,我一定把你平平安安送回去。”

    雖然夜言寂的安慰很不在點子上,但是此時此刻,姜婉蓁確實需要一個懷抱。

    她緩緩考過去,靠着夜言寂道剪頭。

    心裏一遍又一遍地祈禱着,純兒,你一定要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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