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也不傻,她也察覺到自己屢次干涉夜言寂對後宮的一些決定,夜言寂心裏也是有些不舒服的。

    太后自然也不想再去消耗他們之間的母子情分。

    想到這裏,太后就覺得胸口彷彿有一口悶氣堵着,悶悶的不舒服。

    她起先是覺得沒什麼的,忍一忍或許就過去了,沒想到到了午間的時候,竟然吐出一口血來。

    這麼一來,範嬤嬤就慌了,忙跑出去找太醫。

    太醫診脈之後道,“太后娘娘這是肝火鬱結不暢,再加上年紀大了,纔會出現這樣的症狀。”

    “那母后她到底有沒有什麼大礙?”夜言寂問太醫道。

    “皇上放心,太后娘娘的病看着嚴重。但是隻要喫幾副疏肝的藥,再好好養着,不再動怒,就會慢慢養好的。”太醫道。

    夜言寂這才鬆了口氣,“那還不快速速去開藥?”

    太醫忙道,“微臣這就去。”

    說罷,太醫就退下了。

    夜言寂守在太后的牀邊,太后的面色有些不太好看。

    夜言寂道,“母后究竟有什麼想不開的,竟把自己搞成這樣?”

    太后沒有說什麼,只是道,“年紀大了,哪裏能沒有個三災兩病的。哀家沒事,太醫都說了,喝藥就能好。”

    夜言寂點點頭,“那母后定要好好養着,朕日後還指望着母后在身旁指導一二呢。”

    太后點了點頭,“皇帝放心,哀家沒事,死不了。哀家還要繼續陪着你們呢。”

    夜言寂點點頭,又吩咐了範嬤嬤他們一定要小心伺候着,這才帶着芒種他們出去了。

    走到門口,夜言寂問芒種道,“你去打聽打聽,母后究竟是因爲什麼肝火鬱結?”

    而殿內的範嬤嬤也在太后的牀前勸道,“太后娘娘,曦夫人不過升一級,您這又是何苦呢?”

    太后坐起來喝藥,“哀家知道,哀家保重身子纔是最重要的。只有哀家身子硬朗,才能替皇上繼續看着後宮。”

    範嬤嬤鬆了口氣,“娘娘您這樣想就對了,您可得好好保重身子。您身子好了,才能繼續扶持明嬪娘娘和六皇子。她們可都倚仗着您呢。”

    太后嘆了口氣,“嗯,哀家明白,哀家也是一時沒想透,才傷着了身子。不過……如今傷着了也有好處。”

    “娘娘的意思是……”範嬤嬤問道。

    太后勾了勾脣角,“這邊我病着,那曦夫人能辦晉封的儀式嗎?雖說皇帝是下了聖旨晉封的,可她沒有正式冊封,就不是名正言順的夫人。既然病了,哀家就多病一會兒,拖她個一時三刻也好。”

    範嬤嬤明白過來,接着太后的話茬道,“娘娘英明,曦夫人只要一日不正式冊封,就一日沒有坐穩。就這麼拖着,到時候夜長夢多,誰知道會發生什麼呢?”

    太后點了點頭,“封一宮主位,不是小事。皇上這個決定做得太過草率了。曦夫人初入宮時才一個區區寶林,當時她的出身也算是不好的。如今就要走到一宮主位了,難免會讓後宮中其他人也生出野心來。”

    ………

    太極宮裏,夜言寂正在伏案批閱奏摺。

    芒種進來道,“皇上,奴才打聽到了。今兒早上,太后娘娘是聽說了一則宮裏的流言之後就不舒服了。”

    “什麼流言?”夜言寂道。

    “皇上晉了曦娘娘爲夫人,把四皇子給了貞嬪,又把五公主給了德昭儀。這兩人都是和曦夫人走得近的,宮裏就有人說,曦夫人日後怕是要在宮裏橫着走了。”芒種道。

    夜言寂一把就將手裏的摺子摔了出去,“這說的是什麼話!”

    芒種忙給他撿起地上的摺子,“皇上息怒,宮裏頭的娘娘們平日無事,可能也是隨口談一句罷了。”

    夜言寂平復了一下心情,隨後道,“明兒一早,朕再去看看母后吧。想來,母后也是怕朕後宮不穩。”

    畢竟是親生的母后,就算夜言寂先去對她對後宮的事情的干涉有再多的不滿。

    真到了她吐血倒下的這一刻,還是心軟的。

    第二日,他又踏足慈寧宮的時候,太后還有些意外。

    這幾年來,夜言寂踏足慈寧宮的次數沒有剛登基那會兒多了。

    夜言寂平日也很忙,前朝後宮的事情他都放不開手。

    所以基本也是三四天才會來慈寧宮一趟。

    沒想到這次他卻連着來了。

    “皇上快坐吧。”太后指着旁邊的凳子道。

    “臣妾給皇上請安。”

    說話的是賢貴妃,太后病得都吐血了,後宮嬪位以上的妃嬪理應過來侍疾的。

    今日是第一日,皇后自己身子也不怎麼好。

    后妃當中,賢貴妃位份最高,所以她就第一個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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