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蓁回頭,來人是餘貴人。

    餘貴人給姜婉蓁行了個禮,“曦妃娘娘,嬪妾方纔在宴上說的話,是一時口快,鬼迷了心竅才說出那樣的話,還請娘娘莫要放在心上。”

    姜婉蓁最瞧不起餘貴人這種人,到處想找靠山。

    喜歡噁心人又不敢認,敢做不敢當。

    當面一套,背地裏又是一套,偏偏心機手段又不在線,似跳樑小醜一般反覆橫跳。

    姜婉蓁懶得理她,懶懶道,“今日出了明昭儀這樣的事情,旁的事情本宮都沒有心裏理會了。餘貴人也不如把心思放在正道上。”

    丟下這一句,姜婉蓁就丟下餘貴人,就直接往前走去。

    餘貴人自然知道姜婉蓁這話的意思,看來她想要攀上姜婉蓁,是徹底沒有希望了。

    不過看姜婉蓁的樣子,似乎也沒有把她把她放在心上。

    她鬆了口氣,畢竟以姜婉蓁如今的地位,想要收拾餘貴人簡直不費吹灰之力。

    餘貴人想着,怎麼人與人之間的命運就差得這麼遠呢?

    她和姜婉蓁是同一批入宮的,當初大家都是一樣的秀女一樣的起點,可如今人家姜婉蓁都是妃位了,而她還是在底層掙扎的貴人。

    …………

    明昭儀小產之後身子虛弱,不宜移動。

    就先安置在了河清海晏旁邊的偏殿歇息。

    樓太醫上前來給她把脈,“娘娘,您腹中的胎兒已經排出了,不過還有一些殘餘,您也不必擔憂,臣再開一副藥,您喝了之後慢慢就會排乾淨了。”

    “嗯。”明昭儀輕輕地點點頭。

    “那微臣就先告退了。”樓太醫道。

    “玉屏,你送送樓太醫。”明昭儀道。

    等人都出去之後,明昭儀換了一個舒服一些的姿勢,玉梅給明昭儀調整了一下靠枕。

    “娘娘,您算的真準,這下溫貴嬪肯定要喫虧。”玉梅道。

    明昭儀有些喫力得扯了扯嘴角,“她們母子害了我都澤兒,我也讓她嚐嚐有苦說不出的滋味。我的孩兒命薄,沒有辦法來這世上一遭,可以放心,你沒有白來,你爲你的哥哥報仇了。”

    “娘娘您可以寬心了,溫貴嬪她肯定什麼都查不出來的。”玉梅寬慰道。

    “她當然什麼都查不出來,”明昭儀道,“不過她會不會隨便找一個替死鬼就不好說了。我們得盯着她,別讓她逃脫了罪名。”

    明昭儀一邊說着,一邊有一滴淚水不受控制得劃過她的臉頰。

    玉梅有些心疼自家娘娘,她拿着帕子替明昭儀擦去眼角的淚水。

    “玉梅,本昭儀入宮第幾個年頭了?”明昭儀忽然問。

    “娘娘,已經五年半了。”玉梅答到。

    明昭儀的眼神有些茫然,“原來,纔不到六年嗎?我怎麼覺得像過了大半輩子那麼久呢?這宮裏的日子果然苦悶難熬啊。日日謀劃,時時算計,卻還是未能換來我想要的。”

    “娘娘,您別這樣想。您還年輕,往後的日子還長着呢。六皇子他慢慢得長大了,說不定……說不定等他長大身子就好了呢?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呀,娘娘。”玉梅依舊安慰着明昭儀。

    可她這話,也恰恰戳中了明昭儀的心窩。

    是啊,她不能生了,以後所有的希望,都只能寄託在那個病懨懨的六皇子身上了。

    她只能祈禱有奇蹟發生,等有一日,六皇子的身子養好了,不再體弱多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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