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夫人點了點頭,“起來吧,都是自家姐妹,不必客氣。”

    劉才人笑着起身,“嬪妾謝過娘娘。”

    明夫人指了指旁邊的椅子,“劉才人坐坐吧,上回妹妹過來,本宮正在午睡。玉梅不懂事就讓妹妹回去了,還望妹妹不要掛着心上。”

    玉梅忙道,“都是奴婢不好,奴婢給劉才人賠不是了。”

    劉才人笑了笑,“不必不必,都是小事。”

    隨後,她又對明夫人道,“嬪妾在閨中的時候就聽姐姐賢名,今日一見果真如此。可惜姐姐入宮早,嬪妾之前不能有機會多和娘娘見面。”

    明夫人和劉才人算起來是表姐妹,小時候也是見過一兩回的,後來明夫人入宮,兩人就自然沒有怎麼見過了。

    明夫人笑笑,“妹妹莫要覺得可惜,如今你進來了,我們不就又可以見着了嗎?”

    劉才人點頭,“嗯。那姐姐莫要嫌棄妹妹聒噪纔好。”

    兩人又是虛與委蛇得你來我往了幾個回合,明夫人才客客氣氣得把劉才人送走了。

    出了門,劉才人的臉色就變了,“她居然讓我進去了,還假惺惺得那麼客氣。”

    劉才人也是花心思打聽過宮裏的事情的,尤其是她的這位表姐明夫人。

    通過家族的幫助,她終於打聽出來,因爲明夫人之前那一胎流產的龍種,明夫人和太后之間是有一些嫌隙的。

    雖說不能打聽出來其中具體是什麼情況,不過劉才人也準備好好利用太后和明夫人之間的嫌隙,最好能把這個嫌隙無限放大,她就可以成爲太后的第一培養目標。

    所以,劉才人兩次拜訪明夫人,都是做給太后看的,目的就是讓太后覺得她是想要和明夫人好好相處的。

    所以,第一次明夫人沒有見她的時候,她心裏反而高興,這不就代表了明夫人不想和同是劉家出來的姑娘交好嗎?

    若是多幾次,太后自然厭惡明夫人,到時候,太后乃至整個劉家的資源自然就會向她傾斜了。

    所以今日她又來了,還特意挑了午間的時候,想着若是明夫人又在午睡不見她那就再好不過了。

    只不過這次,明夫人卻把她迎了進去,還對她那麼客氣,一點錯處都找不出來。

    看來,想要讓太后徹底厭惡明夫人,還需多費些功夫。

    而同心殿裏的明夫人,也思索着如何表現出她對劉才人的“友善”。

    明夫人從妝臺挑出一支腹部鏤空的孔雀髮簪,“玉梅,你看這支髮簪如何?本宮那表妹既然今天來看本宮了,那本宮多少也得表示表示。”

    “娘娘是想把這支髮簪送給劉才人?”玉梅問道。

    她看着自家娘娘的表情,直覺告訴她,這件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

    明夫人目光看向孔雀髮簪鏤空的腹部,“劉才人可以得寵,也能晉位,可本宮絕不允許她生下皇子。”

    玉梅伺候明夫人多年,只一句,她就明白了明夫人的意思。

    “那要是劉才人不戴這個髮簪怎麼辦?”

    明夫人笑了,“她怎麼會不戴呢?劉才人急於向太后展示她對我的親厚,以表達她對劉家的衷心,我送她的東西,她自然會日日戴着。”

    玉梅聽了臉上也露出來贊同的神色。

    三日之後,那支加了“料”的孔雀髮簪就被送到了劉才人的手裏。

    玉梅笑道,“這是咱們娘娘的一點心意,還請劉才人笑納。”

    劉才人把那支孔雀髮簪拿在手裏把玩,“這髮簪真是好看。勞煩玉梅姑姑替我謝過明夫人。”

    玉梅臉上依舊帶着笑,“咱們娘娘說了,她與您都是劉家的姐妹,叫劉才人不必客氣,日後有什麼喜歡的東西,儘管開口就是。”

    玉梅回去後,宮女月兒就問,“小主,先前明夫人對咱們可沒有親近的意思,這忽然如此會不會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劉才人不屑得笑了笑,隨後就把那支髮簪戴在髮髻上,還對着鏡子調整了一下高度。

    “這有什麼不妥,不過是怕太后娘娘真的棄了她,學我唱這一出姐妹情深罷了。”

    月兒若有所思得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接下來就是炎熱的酷暑,天氣熱出門的人少,就連鬧事的也不多。

    新人們逐漸適應了後宮的生活。

    後宮裏頭,還是以姜婉蓁的恩寵最盛,接着就是明夫人和寧昭儀。

    自舒美人失寵之後,新人們的恩寵都平平,再也沒有表現出色的新人了。

    不過到了中秋的時候,夜言寂還是象徵性得選了幾位新人晉位。

    舒美人晉了舒容華,劉才人晉了劉貴人。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次晉位都是給他們背後的家族面子。

    這樣一來,兵部尚書和太后就都很滿意了。

    入了秋,之前不怎麼露臉的衛寶林忽然就有了動靜。

    據說是衛寶林在御花園和皇上偶遇了。

    那時正是晨曦微露,衛寶林去御花園採桂花做桂花糕,就遇到了皇上。

    聽了這個消息,姜婉蓁就笑了,“你們不覺得這個故事聽起來很耳熟嗎?”

    李純熙一邊給四皇子繡着衣服上的紋樣,一邊道,“若是沒記錯,當年蓁蓁和皇上第一次見面,就是在御花園偶遇吧?”

    這個事情雖說沒有公之於衆,可花點心思總還是可以打探出來的。

    就是不知道這衛寶林個皇上的偶遇真是巧合呢還是衛寶林有意爲之。

    光憑這一次相似,也不好說什麼。

    可是過了幾日,衛寶林又舞上了劍舞。

    就在菊林裏頭,可謂是舞得柔中帶剛,剛中有柔。

    連着舞了三天,夜言寂最終還是去看了一眼。

    可奇怪的是,這天晚上皇上卻沒有再翻衛寶林的牌子,而是翻了陸寶林的牌子。

    這回,那麼明顯,好多人都看出來了,這是在模仿當年初入宮時的姜婉蓁呢。

    姜婉蓁聽聞這個消息的時候,差點被茶嗆着,“我這還好好活着呢,怎麼就有人上趕着要做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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