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自海想了想,提起手中毛筆和書本,跟在徐白身後。
窗戶外面,月光皎潔,夜色如墨,此刻吹起了幾絲涼風。
而在外面的空地上,五個黑衣人正站在那裏,各自提着不同的兵器。
“看來你得罪的人還真的死心眼,前段時間派人刺殺,現在又來了。”徐白轉過頭看向雲自海,目光中帶着調侃之意。
雲自海無奈的攤手道:“沒辦法,他們執迷不悟。”
幾個黑衣人互相對視一眼,見這兩人還能夠談笑風生,均表現出一絲怪異。
“動手!”
爲首的黑衣人當先開口,其餘四人也跟着動了起來。
最先開口的黑衣人擡起手,又是好多把飛刀扔了過來。
這飛刀的角度極其刁鑽,將所有的退路全部封死。
其餘四人也來到近前,他們站在各自的位置上,顯得非常奇怪,但手中的攻勢可沒有絲毫緩慢。
每一個人的攻擊,便會引發不同的變化,其餘三個好像在互相配合着攻擊的那個人。
“小心,是陣法。”雲自海看出苗頭,擡手寫了一個殺字,提醒了徐白一句。
殺字出現之後,落入書本之中,一張書頁浮現,朝着扔飛刀的那個黑衣人而去,速度飛快,懸浮在黑衣人頭頂之上。
使飛刀的黑衣人眼睜睜的看着這書頁落下,突然揚起手,十多把飛刀自他身上出現,圍繞着全身,抵抗着從天而降的書頁。
這時,四人的攻擊終於到了,他們的目標卻不是雲自海,反而優先攻擊徐白。
攻勢連綿不絕,環環相扣,倒還真符合雲自海剛纔的提醒,很像是陣法之威。
“你的敵人花樣挺多的。”徐白身上騰起一陣烏光,金剛心魔體使出。
與此同時,顛倒陰陽亂四方的效果發揮了。
那幾把兵刃彷彿被迷惑一般,略顯遲緩,但最後還是落在烏光之上。
“心法還是有些低了。”徐白心想。
但問題不大,對付他們幾個已經足夠了。
破不了金剛心魔體,他甚至連刀都不想拔。
雙手平舉,在空中畫了一個圈,真元力鼓動之下,這四人的刀劍紛紛歪斜,轉頭朝着自己人刺去。
斗轉星移。
“嗤~”
這四個黑衣人顯然也是頭一次遇到,怎麼也沒料想到,竟然有這麼古怪的招式,因此他們甚至來不及收住力道,就被同伴的兵器洞穿身體。
“安心的去吧。”
刀光閃過,四顆人頭落在地上,咕嚕嚕的滾動。
而另一邊,雲自海輕揮毛筆,那張書頁彷彿有千鈞之重,從頭到尾,將黑衣人一分爲二。
轉眼之間,這五個人變成了五具屍體,死相還挺慘的。
他們之間的打鬥自然是有聲音的,很快就引起了衙門留守人的注意,徐白聽到不遠處的響動,給了雲自海一個眼神,就回到雲自海房間中。
片刻之後,衙門的衙役趕了出來,又看到地上多了五具屍體,他們紛紛露出驚訝之色。
“把這裏清理一下,不要驚慌。”雲自海好像已經習以爲常,揮了揮衣袖。
衙役們很快就明白過來,縣令又遇到刺殺,這還真是罕見。
當然,縣大老爺都發話了,他們自然也不敢多說,幾個衙役上前,很快便將院子裏的屍體處理了。
處理完屍體,雲自海回到房間中,順手將門關上,看到徐白坐在裏面等他,不由得苦笑一聲。
“那是好茶,我從書院帶來的,不喝浪費了。”
桌子上,徐白最開始倒的那壺茶,已經涼了。
“這一波刺客實力平平無奇,倒像是過來玩耍的。”徐白就好像從沒聽到雲自海說的話,笑着說道。
雲自海無奈的道:“那是因爲他們沒考慮到你在,這次來的刺客都是七品實力,但他們卻是極爲剋制我的,飛刀遠程騷擾,陣法連綿不絕,我若是被他們偷襲,必定會被打一個措手不及,來不及提筆寫字。”
徐白對此也只是笑笑,當做沒聽見一樣。
從始至終,雲自海都相當澹定,除了最開始那幾把飛刀飛進來時,首次出現慌亂之外,其他時候可一點都不慌。
這傢伙在隱藏實力,或者說在示弱。
最開始徐白得到的消息,是雲自海遭遇刺殺,並且受傷了,但現在看到的雲自海,那一份澹定可不像是受傷的樣子,他估摸着,當時放的一個假消息,好吸引更多的人過來。
論釣魚技術,這傢伙很高超啊。
“其實我更希望的,是那洛西五盜來追殺我,可惜不知爲什麼,他們竟然沒有過來。”雲自海頗爲遺憾的道:“畢竟在我初入江湖之時,那五個傢伙曾經傷到我。”
“洛西五盜?”徐白略感興趣。
雲自海點頭道:“五個殺人如麻的雞犬之輩,其中一人趨吉避凶,是他們存活的根底,另一人擅長在動手前下蠱下毒,還有兩人一刀一劍,配合得到還算精妙,最後一人卻是擅長迷惑之術。”
徐白:“……”
好熟悉的感覺,這不就是他之前在陰驛殺的那幾個人嗎?好像還真挺符合的。
當然,現在並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剛纔他也只是隨口這麼一問。
“你該和我說說,你的身份到底是什麼了。”徐白道:“效忠於六皇子?或者是誰?”
談到正事,他也不再打馬虎眼,目光如炬,直直盯着雲自海,等雲自海說出相關的信息。
“六皇子想要九公主手中的財政資源,他是不會放棄對付的心思,但憑他,還真的指揮不了我。”雲自海緩緩道。
說起六皇子,他的語氣帶着不屑,好像很看不上似的。
“至於我效忠於哪位,在當今世上,我只效忠那一位。”雲自海拱起手,對着京城的方向,說道。
徐白雙目微眯,用手輕輕敲動桌面。
剛纔雲自海的那一位是誰?他心中已經有了眉目。
就連六皇子云自海都看不上,答桉已經很清楚了。
“原來是皇帝陛下派你過來的,看來你殺了皇子,不僅沒有讓皇帝陛下動怒,反而獲得了一份祕密差事。”徐白微微後仰,靠在椅子背上。
“不不不,我殺的那個八皇子,他可真是死有餘辜,不僅是因爲他害了我的家人,更是因爲他做了不該做的事。”雲自海連連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