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儒道贅婿 >【135】南州來使,大虞要議和
    扎哈什王,就這麼從血衣衛大獄裏消失了。

    除了有限的幾人之外,沒人知道他是怎麼出的血衣衛,怎麼離開的陽京。

    反正事實就是,扎哈什王帶着蠻荒權杖,和滿腔的雄心壯志,踏上了返回草原的路途。

    因爲這個事兒,蘇平幾乎每隔一天就要往血衣衛跑一次,不放過每一封從沿途傳回來的密信。

    一直到一個月之後,他才終於放下了心來。

    “扎哈什王僞裝成普通蠻族,往狼居胥山的方向而去……這事兒,成了!”

    蘇平眼中喜色明顯,“他沒有選擇第一時間回到扎哈什部,就說明他已經不相信自己的兒子了,也說明他開始覬覦蠻皇之位了。”

    “嘖嘖嘖,就算扎哈什王竊據了蠻皇之位,六部十二族也不會承認他的地位,戰爭依舊不可避免。”

    賈紅衣撫掌而笑,讚歎道:“而且,萬一這蠻子有了一統草原的勢頭,把照影石往聖山那麼一扔,一切又得從頭再來。”

    怎麼利用扎哈什王才能一絕蠻族後患?

    沈天南想不到,永泰帝想不到,蘇平同樣想不到。

    所以,蘇平從一開始就不是奔着一勞永逸的目的去的。

    他認爲,只需要將蠻族恢復壯大並對北境再度形成威脅的時間,儘量的往後推移,給大慶足夠的空間來反超蠻族就足矣。

    至於大慶能不能在這個期間完成超越,那得看永泰帝,看朝廷,他一個人說了也不算。

    雖然這麼做沒能達到沈天南最好的預期,不過對永泰帝來說,已經是一份很好的答卷了。

    承諾的定邊之功,也實實在在的記錄在了蘇平的名冊上,不過相應的獎賞要等到合適的時機。

    “話說,你是怎麼知道我能跟狼居胥山聯繫的?”

    賈紅衣冷不丁問道。

    “沈老頭說感謝你的配合,當時我就想到了。”

    蘇平聳了聳肩,“只是沒想到,內相大人截獲的妖隼,居然能忍了這麼多年都不動用一次,不知道的,還以爲您是人族的叛徒呢。”

    蠻族第一次得知沈天南病歿,就是因爲賈紅衣放飛的妖隼,沒有這一茬,就無法確定蠻族會什麼時候中計,那後面的環環相扣不可能配合的那麼緊密。

    所以,說什麼劉守義在那一戰中有功,那是狗屁,實際上是賈紅衣的功勞。

    “只不過,我很好奇,那隻妖隼,到底出自何人之手?居然能直接跟狼居胥山聯繫?”

    蘇平又旁敲側擊的問道。

    “怎麼,逞了那麼多次能,這會兒開始藏拙了?”

    賈紅衣眯起了雙眼,扭頭往一側窗外看去,“你不可能猜不到。”

    “……”

    蘇平沉默了一會兒,道:“扎哈什進了草原,動向已經無法隨時掌控,再有什麼消息傳回,內相可遣人尋我,耽誤了這麼久,我也該去翰林院見見同僚們了。”

    出了血衣衛大門,蘇平終於還是沒忍住,往賈紅衣之前看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裏,是國子監。

    堪稱儒道起源的浩氣宮,爲了恢復昔日地位,要背叛人族?

    帶着這個沉重的疑惑,蘇平來到翰林院。

    翰林院的官職從上到下依次是,正五品的翰林學士一人,從五品的侍讀學士、侍講學士各兩人,正六品的侍讀、侍講各兩人。

    再往下,就是蘇平這個從六品的修撰。

    看起來,整個衙門能在他上頭的只有九個人,地位應該挺高。

    可實際上,往下的檢討、庶吉士、博士、典籍、侍書、待詔、孔目,加起來攏共也沒多少人。

    同級別的修撰,地位差不多的編修,又都是無定員的,說不定三年前的殿試一甲還在裏頭呢。

    加上前面那九個,這些都是大哥跟前輩,新科狀元進去了,也得夾起尾巴。

    蘇平跟賈紅衣打交道慣了,自然不會把這些人放在眼裏,但也沒必要把同事關係鬧僵,所以進衙門也是按照正常程序走。

    可好死不死的,蘇平正掏出官牌給門房驗着呢,一名穿着紫色官袍的男子邁步而出。

    紫色官袍,正五品。

    除了翰林學士祝天祿還能有誰?

    真是冤家路窄。

    蘇平知道遲早要跟這個祝天祿碰頭,只是沒想到這麼快在大門就撞見了。

    “嗯?”

    祝天祿也注意到了蘇平,不過卻並沒有蘇平想象中露出半點兒記恨的神色,反倒堆上了一臉笑容湊了過來。

    “是慶之啊,還說這兩天登門探望的,沒想到你都好了,怎麼樣?身子可是痊癒了?有難言之隱的話儘管說。”

    爲了處理扎哈什的事情,蘇平一直都沒來翰林院報道,藉口就是抱恙在家。

    只不過……祝天祿的這個反應,也太假了吧?

    “祝大人。”

    蘇平面無表情的拱了拱手,“下官身體已然無恙,日後可要仰仗大人照拂了。”

    “客氣客氣,你是我門下出來的,照拂自不用多提。”

    祝天祿一副親切的樣子,說出來的話可是把蘇平給噁心了一把。

    沒轍啊。

    不管祝天祿當時有多麼想打壓他,他的解元出自於祝天祿主持的鄉試這是事實。

    即便鄉試的座師門生沒有會試那麼緊密,但也的確算是一種關係。

    祝天祿拿這個噁心他,他還不能不認。

    “上值的時間,大人這是準備去哪兒?”

    蘇平翻了翻白眼,隨口問道。

    “呵,大虞來使,陛下相召。”

    祝天祿裝模作樣的整了整衣冠,得意的揚長而去。

    蘇平看着他的背影,微微眯起雙眼:“大虞來使?”

    南州大虞,可以算世仇了。

    怎麼會在這個時候來使?

    “呵,狀元公抱恙多日,可能還不知道。”

    門房看出蘇平的疑惑,討好的解釋道:“開春沒多久,大虞的三皇子就帶着使節團來了陽京。”

    “哦?這麼早?”

    蘇平挑了挑眉,“知道是什麼事兒麼?”

    “除了議和,還能是什麼事兒?”

    門房聳了聳肩,又道:“不過這次他們議和的條件比之前要簡單很多,只要嫁個公主過去,財物、土地統統不要。”

    “嫁公主?這不就是和親嗎?”

    蘇平的臉色冷了下來。

    “哎喲,這兩個字兒可不能說。”

    門房緊張的往大門裏瞧了瞧,壓低聲音道:“這事兒大夥兒心裏都有數,可架不住朝堂上很多官員都贊同此次議和……畢竟只是一位公主罷了。”

    “聽你的意思,人選已經定了?”

    蘇平心中一動。

    “嗨,攏共就那麼八位公主,六個都已經婚嫁,八公主又太小,自然只能是七公主含霜公主了。”

    轟!!!

    話音剛落,凌厲的氣勢猛然爆發。

    門房只覺得自己的脖頸,被一隻鐵鉗般的手掌死死握住,好似下一瞬就要身首分離。

    “你剛剛說,七公主,叫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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