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斜看了書童一眼,登時將書童嚇了個半死,連忙調整呼吸,恢復了原本毫無表情的臉。
又笑着對阿倫說道:“倫老弟,不要介意,我這個書童啊,從小就患有小兒麻痹,時不時的就控制不住臉上的表情,還請見諒哈。”
“談什麼見諒不見諒的,我理解。”阿倫也絲毫不介意,白吃了一頓大餐,這點不禮貌算什麼,何況還是一個有小兒麻痹史的人,更應該被理解。
經過這段小插曲。
兩人終於開始一同喝酒喫菜,在八分飽的時候,突然阿倫一拍腦袋。
“壞了,我的僕人還餓着呢,我還以爲這裏是特殊場所,就讓我僕人留在門口喂寵物了,罪過罪過。”
說完,從兜裏拿出一個紙袋,隨便扒拉幾道剩菜進去,就下了樓。
看着阿倫那着急忙慌的樣子,書生笑了,不是那種輕蔑的笑,而是發自肺腑的笑。
自己多久沒有過這樣的情感了?年少時,我也有許多可以談天說地的朋友,可到了後面,自己越來越強的時候,那羣朋友就變得不像朋友,更像是僕人,或者說奴隸,儘管自己交代過一切跟從前一樣,可他們仍舊唯唯諾諾。
強大又不是我的錯,真當寂寞如雪啊......
想到此,又對着身後的書童叮囑道:“收起你那不可一世的姿態,不能找他的茬,也不得透露我的祕密,我現在想找回凡人時期的快樂。”
“先生,你這又是何必呢?”
書童完全無法理解:“只要您一聲令下,莫說百萬凡人,十萬總有吧?這十萬人裏面,您想找什麼快樂不都手到擒來麼?”
“你在教我做事?”葉凡語氣微微帶着怒火。
書童連忙彎腰拱手賠罪,說道:“只是這凡人太過放肆,小人看不下去。”
“喧賓奪主是吧?你是主子還是我是主子?我都沒看不下去,你就先看不下去?我就想以一個凡人的身份與他交往,做個凡人朋友,你不許嗎?”
“至於你說的一聲令下召集十萬凡人,也只是十萬多奴隸,見到我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談何樂趣?”
“先生所言極是,是屬下的錯。”書童低下頭,不再說話。”
蹬蹬蹬......
阿倫爬上二樓,不好意思的說道:“不好意思啊老哥,久等了。”
“話說你是本地人麼?”
葉凡聞言,微微思索,也不知何意,詢問道:“老弟,你這麼問,老哥可就不知道你什麼意思啦。”
“這個嘛......我是來遊玩的,缺一個本地人作爲導遊,想問問老哥您是不是本地人,方不方便幫小弟這個忙。”阿倫哈哈的說着。
“因缺思廳。”
葉凡露出微笑,說道:“老弟你找對人了,老哥我雖然不是本地人,但是這附近我可是常來的,遊山玩水,我還是有點心得的,走着。”
“那小弟我可就麻煩老哥了。”阿倫歡呼雀躍。
一行人風風火火的走出了會所。
“老弟,你是走路來的?”
葉凡好奇的問道。
聞言,阿倫有點尷尬,擔心會不會因爲貧窮而失去這個老哥。
連忙嘴硬道:“出來遊玩,當然靠雙腿啦,你要是坐在馬車裏,你還能看到啥風景?何況咱們剛剛喫飽,走路當消食,健康一點好。”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啦。”阿倫連忙應下,又對着柱子邊的碧蘿跟坤坤喊道:“沒時間解釋了,快上車。”
聽到阿倫的呼喚,碧蘿跟坤坤連忙跑了過來。
“這位,是老弟的夫人麼?”
葉凡看着碧蘿,有點不明所以。
身後的書童又插嘴道:“先生,剛剛聽倫先生說是有個僕人在樓下,這就是他僕人吧。”
“額.....”
聽完,葉凡尷尬的對碧蘿笑了笑,先上了車。
惹得碧蘿一陣火大。
馬車內。
阿倫笑着對葉凡說道:“老哥,我就說我們是一樣的吧,你帶着書童,我帶着僕人,哈哈哈哈,是不是?”
葉凡也笑了,指着阿倫說道:“老弟,還得是你啊,帶了個大美女照顧飲食起居,還想喫野餐,貪心哦,壞壞哦。”
說完又仔細打量着碧蘿,平平無奇,是個凡人,不過這相貌真的頂,反而是抱着的這隻雞,總覺得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就好像是難得碰到一個旗鼓相當的人一樣,怪哉。
可再怎麼看,也只是隱隱約約有這種感覺,再深點,又沒有了,也收回了目光。
不過隨行的書童可不是這麼想。
心中暗自吐槽,就帶個女人做僕人,就拿來跟先生比?
不知所謂。
還說跟我一樣?
奇恥大辱。
拿個女人跟我比?
我堂堂六尺男兒,除了身高,這個女的哪裏能跟我比?
不過縱使再大的不滿,也不敢表現出來,剛剛已經被葉凡敲打過了,現在再表現出來,那可就是找死行爲了。
“遊山玩水...遊山玩水...老弟,你想先遊山還是先玩水?”
葉凡突然問了一下阿倫。
“那就去玩水吧,現在喫得有點撐,爬山不好。”阿倫也如實回答下來。
在葉凡的招呼下,一行人來到了九色湖邊。
“好地方,羣山環圍着一方湖水,湖上泛着一片青煙似的薄霧,遠望微山,只模糊辨出灰色的山影,妙哉,妙哉。”
阿倫由衷讚歎,這跟西湖有得一拼啊。
“老弟,我沒騙你吧,我這個導遊靠不靠譜?”葉凡也出聲道。
“能看到如此美景,老哥可是幫大忙了,去租一條船耍耍?”阿倫指着湖邊有個租船的檔口,對葉凡說道。
說完,拉着葉凡的手,跑向檔口。
可惜大船都沒了,只剩下船。
沒辦法,小船就小船咯,總不能因爲沒大的,所以就不要了吧?
於是乎,阿倫抱着坤坤,跟葉凡同坐一條,書童跟僕人也同乘一條。
一前一後的兩隻小船緩緩朝湖中心劃去,阿倫坐在船頭,微風吹來,讓人微醺,看起風景來,比湖邊更是多了幾分醉意。
可另外一條船可就沒那麼和諧了。
那書童面對面坐在碧蘿面前,滿臉黑線。
自己是何等人物?竟然跟這種螻蟻坐同一條船?
只是,這妮子,怎麼越看越可人了呢?
於是乎,一個大膽的想法涌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