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倫不好意思的站在門口,扭扭捏捏。
而阿倫的出現,讓全場開始躁動起來。
“這就是那位大師麼?看起來很年輕啊!”
“大師是如何悄無聲息的進來的?外面的陣法對他不起作用麼?好厲害啊。”
衆人議論紛紛,紛紛猜測。
秦如漢也微微打量,又微微感應一下外面的陣法,發現陣法已經失效。
心想,果然了不起,能悄無聲息的破掉外面的太極八卦陣,果然有兩把刷子。
想必這個陣法你破了半天有餘吧?不愧是我的對手,如果是我來破陣,也大約半天,勢均力敵啊。
“十階演陣師,果然真材實料。”
秦如漢拍着手,一副長輩誇讚後輩的語氣。
聽到秦如漢的話,所有人都沸騰了。
來這裏的人,有相當大部分的人都是隻聞其名不見其面,雖然心裏有數,但還不是很確定,如今得到秦如漢的確定,那一定錯不了。
有很大一部分人已經化身爲迷弟迷妹,開始了他們的自嗨。
“拜見大師。”
“大師果然英俊,還需要偏房嗎?小妾也成。”
......
至於坐在位置上的童帝,臉色慘白。
直到現在,他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錯,把一個十階演陣師推進廚房,還打算殺了他下酒,也明白爲什麼對自己寵愛有加的姐姐,會憤怒的扇自己一巴掌,也明白了爲什麼姐姐讓自己好好招待的意思。
原來是自己斷送了姐姐的機緣。
可世間沒有後悔藥,就算是仙界也一樣。
他只能低着頭,不敢直視阿倫,也不敢直視他姐姐。
而阿倫此次前來。
是帶有目的的,首先是自己很餓,第二就是要澄清真相。
但是在澄清之前,他還是想借自己最後的名望,混口飯喫。
秦如漢站起身,說道:“想必大師已經知道了赴宴的規矩,還請.......”
不等秦如漢說完,阿倫直接打斷。
“規矩我懂。”
說完,阿倫邁動步伐,一腳踏入了陣中陣裏面。
“厲害,不帶一絲猶豫,不需要任何防護就敢進入我的玄黃無極陣。”
“希望你的實力配得上你的行爲。”
秦如漢見狀,也坐了下來,開始預判他是如何破陣的。
而天上的黑衣人,此刻也是眉頭緊皺。
“好傢伙,好大膽,不做一絲一毫的防護,這玄黃無極陣可是殺氣最兇的陣,內含無數隱形殺氣,令人防不勝防,殺人於無形。”
另一人也迴應道:“是自信還是無知,馬上就能知道了吧?”
而陣中的阿倫也是一陣頭大。
怎麼我剛邁動腳步,全場就安靜下來,話也不說,就死命的盯着我,難道我沒穿衣服麼?
他清理清嗓子,說道:“赴宴的規矩我懂,不就是隨禮嘛,禮輕情意重不是嗎?我的位置呢?”
衆人瞠目結舌,萬萬沒想到大師身處陣中,在承受如此多的無形攻擊竟然能坦然自若的說話。
至於秦如漢,額頭上也流下些許冷汗,此人似乎有點超乎自己的想象。
他伸出手,隨意指了一個位置。
阿倫順着手指的方向一看,坐滿了。
好傢伙,故意刁難我是吧?
不過我聽說這是一場鴻門宴,倘若這就是所謂的鴻門宴的話,那正合我意,搞點東西喫,然後跑路,豈不美哉?
“來來來,全體目光像我看齊,看我看我,我宣佈個事,其實我並不是什麼所謂大師,更不是你們說的十階陣法師,我就一個小癟三,一個平平無奇的小角色。”
“我話說完,還有疑問嗎?”
“沒有對吧?我帶了兩捆大蔥隨禮,我拿只雞腿,不過分吧?”
衆人被這番言論震驚,就連秦如漢也不例外。
以至於天上的兩個黑衣人也是一頭霧水。
完全搞不通這番言論,能無視外面那個太極八卦陣就已經不是小角色了,怎麼還這麼說?
就算你說的是真的,在衆目睽睽之下,不帶一絲猶豫的進入玄黃無極陣,又是什麼操作?
就在衆人不理解的眼光下,阿倫從懷裏拿出兩捆大蔥,上面還扎着蝴蝶結,乃是自己從當地農民地裏偷的,而蝴蝶結也是將口袋裏唯一一塊仙玉買的。
他不帶一絲猶豫,將這兩捆丟在地上。
在所有人的目光下,走到童皇那張桌子,在童皇期盼的眼神下,一手撕下一隻雞腿,瀟灑離開。
這也不怪童皇,畢竟童皇現在的形態,是成年人的形態,阿倫對她的印象,還停留在孩童階段,自然是認不出來。
但童皇內心已經絕望了,自己看來已經被大師所厭惡,他連離開的時候,都沒看自己一眼。
至於其他人,已經被嚇傻了。
他們完全想不通,如此殺陣竟然進出自如?而且還自稱癟三?自稱普通人?
難道最高明的裝逼方式,正是假裝平凡嗎?
而秦如漢,他從阿倫手撕雞腿的時候,就已經本能的站起。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阿倫離去的背影,陷入短暫的宕機。
他早就有做過心理準備,認爲此人非常強,有可能比自己還強,畢竟能從悄無聲息的破掉外面的太極八卦陣就看得出是一名絕頂高手。
可現在,就在自己眼皮底下,自己的玄黃無極陣竟然失效,自己看不出半點端倪。
如此看來,自己豈能跟他比較的?
遠遠不止天與海的差距。
他踉踉蹌蹌的站了起來,走到那兩捆大蔥附近。
彎腰。
拾起。
果然,大蔥底下,正壓着玄黃無極陣的陣眼.......
他苦笑。
什麼六階十階,這已經不是用位階來計算了,這已經是超位階來計算了吧?
就算是教國十八圓桌騎士,不,應該說是整個仙界,誰能達到超位以上的能力?
看來這位大師一直以來都是想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與人相處,只是今天被自己咄咄逼人的態度逼得不出手也出手了。
我真是可笑,能跟這種大師同在一城,乃是自己的福分。
自己怎麼就那麼的不識擡舉呢?
至於天空上的兩名黑衣人。
其中那個擅長演陣的男子現在還沒從剛剛的震驚走出,他雙眼翻白,嘴巴大口的張合,口水止不住的往下淌,已然是一副中風偏癱的模樣。
“趙兄弟,撐住啊,你可不能犯病。”
另外一人連忙扶住他,用手不停的掐着他的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