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梳繼續問道:“那你其他同伴呢?”
或許是沒想到柳梳這麼執着,這究根問底的架勢,像是要把人的祖宗十八代都給扒清楚。
狐獸少年聽見柳梳的問話,皺眉思索。
中途好幾次都欲言又止。
看那樣子,很明顯是被柳梳給嚇着了。
好半晌纔給出一個答案,只見他伸出了兩根手指,嘴裏自言自語的低喃道。
“兩……兩個。”
柳梳動了動腦袋上豎着的猞猁耳朵,企圖聽得更清楚一點,可惜到底還是沒聽清楚:“你說什麼?”
不過眼睛倒是看清楚了,她看見胡柯伸出來的兩根手指,頓悟:“你的意思是,你還有兩個同伴是嗎?”
胡柯點點頭。
柳梳又問他:“那你的另外兩個同伴現在怎麼樣了,他們兩個是不是還在外面,這麼大的雨要是出事了可怎麼辦?”
即使是獸人體質比較強悍,可也經不住這麼造啊,柳梳不免有些同情心氾濫。
看着柳梳焦急的樣子,一直在原地左右來回踱步,胡柯忍不住出聲道:“或許,他們……已經離開了。”
“嗯?!”
柳梳聽到胡柯回話,扭頭看向少年。
胡柯看見柳梳回頭後,整個人一個激靈,像只受驚的小鹿立馬又低下頭,良久都沒有擡起來。
接下來,屋子裏一片寂靜。
外面的雷聲和雨滴聲,在這個寂靜的夜裏,顯得越來越清晰。
咔嚓…
轟隆隆…
噼裏啪啦…
除了屋外偶爾傳來的滾滾雷聲,和雨滴噼裏啪啦的拍打在地面的聲音,再也沒有聽到一絲雜音。
少年有些疑惑,怎麼不出聲了。
胡柯探頭探腦的擡起頭,映入眼簾的是一手託着手肘一手託着下巴,正作思考狀的柳梳,臉上的表情十分嚴肅。
眼神一眨不眨,直勾勾的盯着他。
像是在探究什麼…
胡柯想到這裏,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正要迅速低頭躲避視線的時候,柳梳叫住了他。
“胡柯!”
狐獸少年一愣,溼漉漉的眼睛還沒有跟柳梳對視,柳梳接下來的話讓他猝不及防,瞳孔緊縮。
“我總有一種感覺,你的動作表現有點像是女,enmmm……雌性獸人。”
胡柯的手下意識的抓緊衣服,心裏緊張的不行,但是面上卻一點也沒有表現出來,依舊鎮定自若。
“沒有,怎麼會,你看錯了吧。”
胡柯太過於緊張沒有發現,自己的語氣變得不再磕磕絆絆了,甚至隱約還有些加速的趨勢。
不過,柳梳也是一個神經大條的。
只顧着自說自話:“怎麼不可能了。”
說完這話後,還伸手比了比兩人的身高。
“你看你的個子這麼小巧,也只比我稍微高出了半頭而已,要知道已經上了年紀的何穆婆婆,比我還高了一倍不止呢!”
柳梳心裏自知是個人類,身高比不上身爲獸人的何穆婆婆也是理所當然。
可是……
眼前的胡柯也是獸人,而且還是個雄性獸人。
可是這身高看着,都快與自己這個人類同樣高了,就連何穆婆婆都能輕鬆把他比過去。
說是雄性獸人就有點勉強了,要是雌性獸人的話頂多就是個子矮一點而已,雄性獸人矮成這樣,指不定是有什麼基因缺陷。
柳梳又冷不丁的出聲道:“還別說,之前沒怎麼注意,現在仔細看的話,還真的是越看越像。”
胡柯被嚇得渾身一顫。
“你剛剛在說什麼,我聽不懂你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越看越像。”
柳梳毫不猶豫的回答道:“廢話,當然是你的長相了。”
胡柯:“我的長相?!”
柳梳點點頭,接着又道:“不僅僅指的是身高,就連長相也特別特別的柔和,就像……”
“呃,雌性的長相一樣。”
胡柯面色蒼白,低頭抿着脣不再說話,像是被柳梳給弄生氣了。不過他究竟在想什麼,應該只有他自己知道。
這時,柳梳不確定的聲音響起
“那個,你…你沒事吧!你不會是生氣了吧?。”
柳梳突然靠近胡柯問道,把沒有防備的胡柯嚇得,連忙後退了好幾步:“你剛纔,說什麼?”
原諒胡柯剛纔心緒翻涌,根本沒聽清楚柳梳的話。
柳梳又重複了一遍:“我剛剛在問你,你是不是,有些不高興了。”
胡柯不解:“爲什麼這麼說?”
他的內心裏擔憂後怕,生怕自己剛纔反應過激,被眼前的陌生的猞猁少女,給察覺出了異樣。
“因爲,我剛纔說你像雌性。”
在二十一世紀,任何一個男的被人給說成像個女的。這不管換成是誰,都會不高興的吧。
更別說是獸人了。
柳梳也意識到自己剛纔的玩笑開大了,弱弱的解釋着。
不過,爲了不讓狐獸少年誤會,她又立馬保證道。:“不過我可以以人頭擔保保證,自己剛纔的話只是一個玩笑而已。”
嘚吧嘚吧……
柳梳想要解釋的話脫口而出。
可是另一邊,一直髮愣的胡柯卻沒什麼反應,甚至久久不曾言語,不得不說,還真是有夠尷尬的。
“呃…”
現在這種情況,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冷場。
那麼,接下來她該救場嗎?
這問題又來了,救場該說些什麼呢?
柳梳:“………”
完了,詞窮了!
柳梳在那邊仔細的斟酌語言,另一邊的狐獸少年整個人都有些懵懵的。
胡柯也沒想到,柳梳竟然先道歉了。
剛纔,他還在仔細的捉摸着,自己究竟應該怎麼回答少女的疑問,那個對他來說十分刁鑽的問題。
可沒想到下一秒,眼前的少女又換了個話題。
這……
雖然,胡柯並沒有預料到事態的發展,可總體來看,事態發展還算是好的,整個人不禁暗自鬆了一口氣。
胡柯對着柳梳說道:“我沒事,你不用跟我道歉,我其實並沒有在意的。”
少年靦腆的擺擺手,表示沒關係。
聽到少年的回話以後,柳梳鬆了一口氣。
她剛纔差點以爲,自己把人家給惹哭了,心裏滿滿的負罪感,沒想到少年根本不介意。
既然不介意,那她還擔心什麼。
只見她長長的呼出一口氣,拍了拍胸脯,心想剛剛真是有驚無險。
等等…
她是不是忘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