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假太監是真權臣 >第55章 我是給家主暖牀的
    于都督怒完,又轉念一想,有人搶親,豈不是他東廠的奇恥大辱?

    他摸着眉毛,又道:“搶親的抓到了?”

    小太監忙回:“抓到了,關在牢裏待審呢。”

    “呵呵,他胡家的姑娘桃花債還挺多,咱家看這轎也不用踢了,那逆子的性子是萬萬不會迎這種女人下轎的。”

    “你且到外面說一聲,讓喜婆牽着胡家姑娘直接帶到洞房去。”

    “是。”

    最後,這次御賜的婚事,以喜婆牽着胡安兒進洞房爲結尾,而身爲新郎的少督主從始至終都沒有露過面。

    賓客們也不敢多議論,只管自己喫喫喝喝,會來事的就一直向于都督敬酒。

    陸霜也不請自來地敬了一杯酒,其意是故意讓于都督看看她這身血跡,是爲了這東廠的婚事順利舉行立下了天大的功勞。

    雖然事實不如此,但這實在是一個難得的契機。

    于都督自然也會意。

    而後,陸霜因沒見着那位少督主,覺得好沒意思,再加之這聲髒衣確實不好在外久留,就讓劉迸騎馬將她帶了回去。

    鍾黎一直在等她回來。

    她至府門前時髮髻微亂,坐在馬上百無聊賴地拿手指在馬毛上畫圈圈。

    坐在她身後的劉迸兩手輕輕握着繮繩,稍稍用力一拉,馬兒停在陸府正門口。

    他眸色深淺不一地閃了閃,溫文爾雅地走到馬前喚道,手指微動,正欲扶她下馬。

    陸霜看過去時,劉迸正穩住她,自己先下了馬後,順手拉住她的手腕,道:“下來吧。”

    她便另一手自然地搭了一下劉迸的肩,輕輕跳下馬來。

    劉迸注意到他拉着的那隻手上有傷,神情嚴肅地翻過來瞧了瞧,“阿焰,這裏怎麼回事?”

    “一點剮蹭而已,不礙事的。”

    陸霜看到了纔想起來,這是她跳下瓊釀樓時摔的,那時情況緊急狀態也不好,又怕碰着百姓所以不好施展,直直落下去,後手掌撐地,擦破了皮。

    這點傷她根本沒有注意,一點麻麻的痛感也沒放在心上。

    劉迸一副家長模樣,“出這麼大事也不早些來告訴我,傷了自己你上哪哭去?我給你上點藥。”

    陸霜瞧他眉毛豎起,說話的口吻和語調頗有幾分當年她老爹陸岐的風範,就知道他又在自己充大人拿她當小孩。

    她將手抽了回來,道:“兄長可否不拿我當孩子?從小練到大我受的傷可不少呢。”

    劉迸很不贊同道:“那能一樣嗎?你練武時受傷,是爲了自己長進,你在外頭受傷那可是被人欺負了。”

    說着,他從懷裏拿了藥粉出來要給陸霜撒上,他們武將受外傷是常有,便都有隨身帶金瘡藥的習慣。

    他還未扒開瓶蓋,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就不知從哪伸出來,捏住了裝藥的瓷瓶。

    “我來吧。”

    鍾黎從府門處走出來,不管不顧插到陸霜和劉迸中間。

    劉迸眉毛豎得更高了,“你誰啊?”

    陸霜伸手想把鍾黎往一邊撥開,道:“兄長他是……”

    “我是給家主暖牀的。”

    鍾黎搶先陸霜把話說完,語調故意放柔,顯得有幾分繾綣之意。

    陸霜:“!!!”

    她算是知道了,哪怕有一萬種自我介紹的方式,他也一定會選擇最曖昧露骨的那一種。

    鍾黎身量還略高出劉迸二指寬,答完後,他桃花眼微垂,對劉迸和善的彎了彎,隨後將眸光虛虛投在他緊握瓷瓶的手上,修長的手指暗暗使力。

    劉迸面部不由得一抽,這小子看起來娘們嘰嘰的,誰曾想手勁這麼大。

    且這力不僅大,還巧的很,眼看瓷瓶就要被他搶脫手了,劉迸直接鬆了手,裝作本就是自己給他的,哼道:“模樣尚可,勉強可以給阿焰暖牀,但也只配暖牀而已。”

    鍾黎不置可否,就溫溫地站在那不動。

    陸霜撥不開他,只能自己饒過他又走到劉迸側邊。

    她聽得出劉迸是不高興了,因她以往癡迷於陳謹弈皮囊多年,故他不喜她跟皮相過佳的男子走太近,以免又沉迷進去,回頭誤了自己。

    若不是當初着急納面首的無奈之舉,鍾黎這種妹夫人選是會被劉迸最早踹出局的。

    “兄長,你不是軍務繁忙嗎?早些回去吧,多管管啓霄別讓他偷懶了。”

    劉迸確實很忙,他眼睛瞪着鍾黎,一邊在陸霜的催促下上馬,一邊道:“阿焰,爲兄還是要提醒你一句:美色誤人。”

    陸霜瞪了鍾黎一眼,對劉迸道:“兄長放心,我會好好管教內人的,必不會叫他耽誤了去。”

    劉迸嗯了一聲,隨後調轉馬頭準備回去,馬還沒走兩步,突然屁股上捱了一顆小石子,喫痛後便快跑起來。

    陸霜斜斜白了鍾黎一眼,“哪來的石子?”

    “什麼石子?”

    陸霜從未見過如此無恥之人,扭頭往府裏走去,嘴裏喃喃道:“不要臉。”

    鍾黎走在她身後,也喃喃道:“阿焰。”

    前面人腳下一頓,“這不是你該叫的。”

    後面的人手裏轉着瓷瓶,緊緊跟着,“是你的小字。”

    “是。”

    “我是你的內人?”

    陸霜方纔說話也沒過什麼腦子,就學着男子模樣稱呼妻子的模樣,稱了鍾黎爲“內人”。

    她一腳踏進院子裏,在院中的石桌旁坐下,道:“你若不喜歡,我以後不這麼稱呼便是。”

    “家主誤會了,我很喜歡。”

    鍾黎說着也踏進院,陸霜懶懶朝他望去。

    而今正午時分,又是春意正濃之季,他頭頂的槐樹翠葉繁茂,日光透過葉隙灑落,他閒閒踏碎一地斑駁光影,不疾不徐向她踱來。

    她視線下移,落在他右側下腹,那裏溢出的血跡似一朵妖豔綻放的牡丹,牢牢刺在他的白衣上,配上他這張美過女子的臉,竟顯得魅惑叢生。

    他見她視線鎖在他的傷處,道;“血已止住,無礙。”

    陸霜還未回話,他已經在對面坐下,拉過陸霜的手,微抵着頭要給她上藥。

    “破點皮何須這般矯情,我就要去沐浴,不必上藥了。”

    鍾黎不鬆手,道:“沐浴急什麼?”

    “一身血,不沐浴如何受得了?”

    她的手被鍾黎拽着,藥粉撒到她傷口處後,他纔回聲道:“家主這身與我很配,你百花齊放,我一枝獨秀。”

    他說的是衣裳,陸霜的白衣血跡朵朵散落,鍾黎的白衣就一朵血跡。

    那可都是血啊!這也能往風花雪月了談去,瘋花血月還差不多。

    可這話從鍾黎嘴裏出來,倒還真顯着幾分風情。

    他給陸霜上完藥,就把瓷瓶蓋上遞還給她。

    陸霜道:“你傷得深些,怎麼不用?”

    “我不想用。”

    “爲何?”

    “有家有室之人還要自己上藥,太過悲涼。”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