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假太監是真權臣 >第287章 大都督,又鬧那樣?
    陸霜這話的言外之意自然是,他不在乎陳謹弈的顏面,自然是已經不將他當作皇家人了。

    “你是說……父皇,不要我了?”

    陳謹弈弱弱問了一句,但很快自己將這話否定。

    “絕不可能!他從前那般寵愛母妃,我也是唯一的……唯一的!”

    “啊!!!”

    後面壯漢往他的傷處又用力一刮,將傷口颳得更深,陳謹弈再也扛不住,毫無形象地大哭大叫起來。

    陳江吟被他諷刺之後,說什麼也不願意用手再遮,硬是挺着看完了這段刑罰。

    梳刑結束,陳謹弈枯枝敗葉一樣癱倒在自己染紅的地上,頭上的血還在滋滋往外冒,被蛇咬過的傷口還是發黑擴散。

    這蛇毒不會深入心脈,陸霜也懶得去管,又將冊子遞給陳江吟道:“公主還選嗎?”

    陳江吟看了兩道刑罰,既害怕又覺得大快人心,但也已有些反胃了,她將冊子推還給陸霜道:“霜兒你來選吧。”

    陸霜應下,指了個看似比較溫柔的道:“就這個吧。”

    很快獄卒備了細針來,陳江吟看了,道:“這針這麼細,莫不是與做鍼灸一樣?霜兒你也太客氣了,可別是與他餘情未了。”

    陸霜道:“公主,你這誣衊的讓我想一頭撞死自己。”

    陳江吟急了,道:“誒!我也不是那個意思,霜兒你莫要生氣。”

    陸霜這才與她解釋道:“並非是見血越多的便越痛苦,公主可知十指連心?”

    “十指連心?”

    “知道,宮中若有下人手腳不乾淨,便要被夾手指,聽說比打板子還疼。”

    她說着又重新審視了一下這排針,道:“這針,莫不是扎手指的?”

    陸霜點頭,示意獄卒動手。

    陳謹弈癱在地上,被他們拉着坐起身來。

    他看到針尖往手指靠近時本能地攥緊拳頭,但因爲受了兩道刑罰,根本沒有什麼反抗的能力,獄卒掰不開他的手就往他傷口上按,幾次下來,他不得不張開了雙手。

    獄卒拿着針往他指甲蓋下面扎進去,比先前的疼痛更加戳心難忍,陳謹弈汗出了一身,齜牙咧嘴的模樣看着有幾分滲人。

    陳江吟又看了一會兒,轉頭對陸霜道:“霜兒,再看他那模樣我夜裏怕是要夢魘了,但我決不是心軟,有什麼刑罰你且都給他用着,我……我就先行一步回去照顧父皇。”

    她能撐到現在已經在陸霜意料之外了,陸霜道:“公主放心,我定不會心慈手軟,皇上身體要緊,公主先回去吧。”

    “墩三,送公主去門外馬車。”

    陳江吟走後,陸霜又試了三四道刑罰,眼看陳謹弈要撐不過去了,她纔不得已收了手,還讓墩三去請了個御醫來給他看看,說是不死就行,治不治的不重要。

    御醫開了藥,給陳謹弈吊着一口氣,走出東廠時嘆道:“實乃風水輪流轉啊,以前還以爲這位是個有出息的。”

    陳謹弈今日的折磨總算結束,結束時他連罵人的力氣都沒有,渾身上下的疼痛慢慢麻木,麻木之後反而好受了一些,只是看到傷口和血跡時還是觸目驚心。

    牢中的獄卒們也都撤了出去,在陳謹弈視線內,只剩下隔壁的無風。

    無風今日欣賞陳謹弈受刑那是相當認真,他每一個痛苦的表情都讓無風心裏痛快,看到他最後險些斷氣時,無風不禁想到自己曾經就是被他打成那副模樣,丟在了草堆裏。

    陸霜不僅救了他,如今也順帶着給他出氣了。

    彼時他正躺在自己的棉鋪上,將胳膊枕在腦下用這樣愜意的姿勢刺激陳謹弈。

    畢竟陳謹弈的後腦勺傷得一塌糊塗,就連這樣簡單的躺着都做不到。

    這廂,陸霜回去後,鍾黎也剛好回來。

    陸霜與鍾黎細說了今日之事,鍾黎問道:“那刑罰冊子,可有什麼能改進之處?”

    陸霜道:“沒有,東廠的刑罰哪還有改進的餘地,還沒罰夠量,就險些弄出人命來。”

    她說完,還不忘提了提無風。

    她今日雖沒同無風說話,但看他被關在邊上,便也記下了。

    這麼一直關着也不是個事,於是她道:“我看無風也關了夠久了,大都督何時將他放了?”

    鍾黎早就將無風忘到天邊去了,聽她一提,臉色突然有些不對。

    陸霜並無察覺,只當是閒聊,她隨手摸了兩把陸大黃的狗頭後,就坐到院裏的鞦韆上,鍾黎還不回話,她便又問了一遍:“大都督,問你呢,什麼時候放無風?”

    鍾黎坐在院內的石桌旁,看向她道:“他今日求你了?”

    “那倒是沒有,只是我看到他了便來問問你。”

    鍾黎腦子裏不自覺地翻出一些陳年舊賬,道:“你還是覺得他生的俊?”

    他就是忘不了,好久好久之前,陸霜在山裏與無風交手時誇他帥,還不止誇了一遍。

    她嫌少夸人,就是對劉迸和陸啓霄,也不太誇讚。

    誇無風時若是不帶一點真心,她才誇不出口。

    鍾黎這麼想着,就這麼問出口,陸霜第一反應是兩眼無辜地問他道:“你在說什麼?”

    她當着鞦韆,耳邊傳來呼呼的風聲,她懷疑這些風是都吹到鍾黎腦子裏去了。

    鍾黎見她一副不知他所言的模樣,起身走過去,待她鞦韆又蕩過來是,伸手抓住她的腳踝,鞦韆被迫停了下來。

    陸霜蹬了蹬腿,問道:“大都督,又鬧那樣?”

    鍾黎覺得自己沒有在鬧,正經問她道:“我感覺你對無風格外關照一些,你跨過他帥不止一遍,救過他的命,還讓他住過我曾經住的屋子,現在又急着放他出來,阿焰,你不該與我解釋一番嗎?”

    陸霜:“?”

    他說的事確實都是他做過的,被他串在一起總結了一下,聽着還真想那麼回事,若是外人聽了,可不得都站在他那頭。

    陸霜不會被他繞進去,她道:“翻舊賬,吃乾醋,好喫嗎?你看你那隻記果不記因的妒夫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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