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雨柔站在門口,回絕了他想要進來的腳步。
“王爺,您現在的傷剛好,還是不要來回奔波,儘快回王府吧。”
夏子昭站在醫館門口看着她,儘量做出一副風流倜儻的樣子。他似乎是覺得自己的外貌異常的出衆,出衆到所有的女子都甘願爲他折腰。
可落在譚雨柔的眼裏,只剩下油膩和噁心。
夏子昭依依不捨的看着譚雨柔進去的背影,轉身離開。
沉夜瞪着他,直到他走了才說:“小姐,需不需要屬下去把他打一頓?”
譚雨柔直接一個暴力打在他的頭上,“打什麼?他傷纔剛好,你再去打打,我豈不是要再見到他?省省心吧,給我少惹點麻煩,我不想再見到他,你應該懂的。”
沉夜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略帶歉意的笑了笑,那笑容看起來憨憨的,甚至還有一點可愛。
“行了,這幾天醫館也不忙,正好就要上元節了,到時候街上應該會燃燈,這幾天就好好歇一歇。”
掌櫃笑着點頭,自從自己這家店被譚雨柔買了下來之後,不僅生意爆棚,銀子掙得不少,而且他和他家人的生活也過得富裕了很多。
所以他打心眼裏是感激譚雨柔的,畢竟如果沒有譚雨柔的出現,他們一家的日子也不會變得富裕起來。
更別提還能有空去街上燃燈了。
他收拾好藥材,還有店裏面的桌椅,跟譚雨柔道了別。
“對了小姐,你之前說買鋪子,還買嗎?”沉夜擦着桌子,突然想到了這個問題。
譚雨柔聽他這樣一說,也是猛然想起來,“找啊,怎麼能不找?這個先放一放吧,等譚可兒那件事過去之後再說。”
畢竟現在譚可兒的臉一天不好,自己一天就要去昭王府給她上藥,而且現在夏子昭也回了昭王府,所以自己每日去昭王府的時候,免不了又要跟夏子昭見面,她還不想跟夏子昭見面,所以這就很矛盾,導致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抉擇了。
夏子昭這個人一肚子壞水,誰知道他今天在宮裏說,跟自己一起回來的時候,有沒有在憋什麼壞水?
“小姐,要不然你每日寫好藥方之後,屬下給她送過去?反正譚可兒也只是毀了臉,身體又沒出什麼大毛病,你不必過去,天天給她診脈的。”
譚雨柔想了想,也是,自己幹嘛天天過去,明明是去給她診脈治病的,到頭來她還得嘲諷自己一頓,自己撈不到半點兒好,那她過去幹嘛?
“這樣也行,不過我提前得給你說好啊,無論你去送藥的時候,譚可兒說了你什麼你都不能動手,你要學會冷靜,你要是再動手把她給傷了,到時候我保不住你可怎麼辦?
還有啊,譚可兒那個脾氣你不是不知道,你要是敢惹她,她肯定有法子是折磨你,雖然她打不過你,但是她好歹是個側王妃,咱現在能不招惹就不招惹……”
譚雨柔雖然答應了沉夜的建議,但是沉夜被她的羅嗦驚訝到了,他屬實是沒想到自己家的小姐居然能這麼羅嗦,說這麼多話來。
說着說着,譚雨柔的氣息突然弱了下來,她好像有點羅嗦過頭了,也有點口乾舌燥。
急忙喝了杯水,她本來想接着說的,但好想自己把該說的已經說完了,便點了點頭。
“我剛纔說的你都記住了吧?千萬不要衝動。”
“結合我這些日子去昭王府的經驗來看,譚可兒這個女人肯定是在憋什麼大招,所以你絕對不能衝動。”
她看着沉夜,一臉的認真,連西陵鈺和半月何時到她的身後,她都不知道。
“他有分寸的。”西陵鈺突然出聲道,把前面的譚雨柔下了一跳。
扭頭見西陵鈺和半月站在自己身後,也不知道剛纔自己說的話,他們聽了多少,反正這一瞬間她覺得有些丟人。
半月憋着笑,裝作一本正經的給她彙報情況。
“小姐,屬下已經去確認過了,那幾個草棚子確實不是難民居住的,反而是白天無人,到晚上的時候纔會燈火通明,裏面還會傳來陣陣兵器的聲音,所以譚可兒說的應該是真的,西陵琢真的在養私兵。”
譚雨柔聽完,剛纔還紅着的臉瞬間冷了下來,沒想到譚可兒說的竟然是真的,西陵琢竟然真的在養私兵!
這可是東夏國!
夏燚可是一個眼裏容不得一點沙子的人,西陵琢竟然敢在他的地方圈養私兵,他難道不清楚圈養私兵如果被發現的話,後果會是什麼嗎?
“除了這個,還有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半月回想了一下,“別的沒什麼特別的了,只不過在裏面屬下看到了幾個怪人。”
“那幾個人不同於外面正在訓練的將士,反而是被五花大綁的綁在屋子裏面,臉色蒼白,好像死了一樣。”
譚雨柔皺眉,西陵琢這是在幹什麼?除了圈養私兵,還綁人?
“這些人被用來幹什麼了,清楚嗎?”
“屬下不敢進去,所以不知道那些人究竟死了沒有,不過屬下在外面待了大半日,未曾有一個人進過那間草屋,想來是故意餓着他們,不給他們送喫的,也不給他們送喝的。”
故意餓着他們?難道是不願意跟隨西陵琢的人?
那這些人會不會是……東夏人?
現在西陵琢圈養私兵的事情已經確認了,只要找個合適的時機將這件事情捅到夏燚的面前,西陵琢必然會被定罪!
可是現在他們沒有證據,要想徹底扳倒西陵琢,還是要蒐集一定的證據纔行。
“繼續盯着他,看看他究竟想幹什麼。還有那個叫石夜的,如果他真是衝着我來的,就做了他!”
沉夜點頭,“放心吧,小姐。屬下會盯着他,不會給他靠近你的機會。”
說實話,他早就對那個叫石夜的人心生不滿了。這個人好像沒有正事兒似的,天天跑到醫館門口盯梢,真是隨了他家主子一樣陰險狡詐、小人!
沉夜絕對不會承認他是對西陵琢不滿,絕對不會!